而在此之后，范闲关注起了天天科技园区的现状，他看着视频通话角落天空上连连炸出的火花面露疑惑。
    思虑好久后，他才小声低喃：“隐身模块？杜秘师，是那天……”
    “是的，是尤莉神仆。”杜子石说着，摄像头也不自觉转向天空。
    范闲由此得知了那位带着神秘人的名字，可更多疑惑浮现：“神仆？”
    联想到对方的义体，范闲的脑海顿时浮现出一个名词：机械神教。
    如果作为信仰来说，机械神教相当小众，可如果作为一家公司来说，机械神教拥有联邦绝大多数的软硬件专利。
    可以说，联邦人生活中每一次消费都相当于在给联邦交税，而联邦人每一次购买电子产品都相当于在给机械神教缴纳专利费。
    或许会有看不清的人说专利费是公司和工厂交的和个人没关系，可是商品税也不是消费者去交的啊，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成本最终还不是会转嫁给消费者。
    由此，范闲也大概知道了那位神秘人的来历和名字，心中顿时难受起来。
    ——妈的，尤莉尤莉，听着不像是男人的名字啊，杜子石这狗东西不会吃上软饭了吧？这逼人真该死啊！！！
    认识的小瘪三突然过得很好，这比自己过得差都难受。
    更难受的是视频通话中的画面。
    这画面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出来，纯粹就是砰砰砰轰轰轰，哪怕大脑渲染也想象不出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啊。
    只能大概得知，可能是械秘师在交手。
    范闲有些难受的搓着手指，余光不小心划过楼下停着的皮卡。
    ——说起来这辆车也有真正意义上的ai中控，有没有一种可能……
    思索着，范闲拿着手机下了楼打开车门迈入皮卡中。
    “中控系统已启动，已接入天网道路系统，欢迎您使用趣乐儿童代步车，趣乐玩具公司竭诚为您服务，买玩具，上趣乐，让您的孩子，赢在真正的起跑线！”
    “小主人小主人，今天你要去哪里呢？(☆′3｀)”
    ——我想拆开你的底层代码进入你的数据深处狠狠地注入遗传数据……
    “啪！”范闲猛的反应过来，抽了自己一巴掌。
    ——冷静，范闲冷静，这种实体都没有的东西有什么乐趣，不奢求是个女人，对方至少得是个人形，冷静.....
    范闲深吸口气，有些不安地挠着胸口，多少有点感觉整个人都空荡荡只剩下皮囊。
    范闲察觉到自己思路不清、情绪起伏较大，深吸口气拍了拍脸试图强行让自己冷静。
    他知道自己情绪起伏的原因是什么，他接近一周没有吸过原质了，多少有一点戒断反应。
    鉴于民间一些组织称原质为原砒，也可以称之为：
    砒瘾犯了。
    在提了提精神后，范闲将手机和皮卡连接，而后询问道：“小乐，这个视频通话受到了隐身模块的影响，你有没有办法解决一下？”
    “什么什么？什么隐身模块？(o_o)?? ”
    如果是正常情况，范闲需要给对方解释自己都不太理解的知识，而对于小乐来说则不必这么麻烦。
    它自己会上网，在询问的同时，它已经快速联网检索了网络信息。
    而后恍然大悟道：“噢！是这个吖，小主人你等等哦(。-`w′-) ”
    “小乐为您推荐趣乐集团合作公司奥密克安全防护软件，个人家庭用户每月订阅费用低达3999一月，新用户注册还送三天免费体验?(?＞?＜?)? ”
    范闲的手机立即弹出了下载页面，他快速下载注册后看着完全没有变化的视频通讯陷入了沉思，在思考两秒后，他将软件下载链接发给了杜秘师。
    “杜秘师，麻烦你下载一下这个。”
    “奥密克杀毒？”杜秘师显然是听过这个软件，不过凯恩街的人们通常不会在个人设备里安装这种安全软件。
    原因很简单，这类软件通常会拦截一些风险链接和一些风险软件，而凯恩街的人们……
    嘿，这个软件要是没风险我还不下载呢！无视风险继续安装！
    当然，这是玩笑话，只是凯恩街的人手机里大多会有一些没备案的第三方软件，比如范闲日常用来给混混们发悬赏的软件，比如一些去中心化的交易账户。
    安装如安全卫士这些软件后，那些凯恩街人赖以生存的无备案“基础软件”就无法使用了。
    不过临时下载用一下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杜秘师犹豫一二，最终还是选择了用备用机下载安装，很快视频断线。
    在杜秘师重新发来视频通讯后，范闲第一次真正看到了秘师的交手。
    那是两台高达三米的机甲在废墟中腾挪，其中一台形似蜘蛛的机甲八肢插在废墟之中，源源不断的弹药从蜘蛛“头部”区域发射出来，似是无穷量的弹药疯狂进行着火力压制。
    而在不远处，则是一台四条腿的人形机甲在废墟中闪转腾挪，借助废墟躲避着子弹，偶尔发射数枚导弹进行反击，只是导弹通常还在半空便被拦截弹拦截。
    很难想象这种大体积的金属造物会如此灵活，
    范闲看着战场的画面，大脑瞬间宕机，这和他设想的秘师厮杀完全不同。
    疑虑一下，他有些犹豫地问向杜子石：“你们秘师，都是打架这样的吗？哪一位是尤莉神仆？”
    ——原来秘师就是高达驾驶员？那为什么秘师晋升需要通过仪式晋升？而且都开机甲了晋升还有什么意义？
    “四条腿那位。”杜子石指了指，而后对着范闲解释道：“范老板不要误会，只有械秘师……嗯，一般械秘师也玩不起，通常只有机械神殿的械秘师能玩得起这种秘器。”
    范闲点头表示理解，机械神殿的人有钱也是很正常的，且不谈对方可能是公务外出有报销的可能性在，光是想想机械神殿成员人均正统秘师这个含金量就能大致预估他们的薪酬待遇。
    杜子石语气中有着憧憬：“真特么有钱啊，就这一会怕是就能清空我的存款了。”
    这种杜子石语气中的憧憬和向往范闲可以理解，正统秘师的伟力对于杜子石这种野秘师来说，比毒品之于瘾君子更让人向往。
    力量、社会地位、金钱，这三者都是让野秘师羡慕的。
    不过这种展现力量的方式实在让范闲有点接受不能，不说摘星拿月，你至少得飞天遁地吧，两个大铁坨坨在那激情互射是什么鬼。
    ——而且你管这两坨叫秘器？秘器通常不是说那些普通人无法使用只有秘师才能使用的道具吗？机甲也算？
    ——而且机甲打架你个肉体凡胎在这看什么？狗东西你他妈真该死啊！你该不会真的吃上机械神仆的玉足了吧，你他妈的哼啊啊啊！！！
    看着视频里两台机甲激情互射，范闲在短暂地难以接受后，很快憧憬了起来。
    ——我，我是要成为械秘师的男人！
    成为秘师，这个信念再一次坚定，并且前所未有的坚定。
    一个男性，在他少年无所事事时，他会看着工地里的挖掘机愣神，在他成熟后，经历了上司的刁难和脑残甲方的摧残后，偶尔路过工地，多半也会停下脚步，看着工地里的挖掘机愣神。
    讲道理，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大机霸？机械的转动超酷的好不好！
    可幻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想要成为正统秘师需要前往学府求学，而学府的招生标准是每届择优录取前五百名，如果落实到各个市……
    如凯恩街所在的近水市，去年整个市区只有六个名额，今年尚且没有公布，而从近水市的人口……凯恩1-99号街这一片地区加起来就有五十万。
    在如此多人里选拔前六名，自然可以想象其中都是什么样的卷王。
    至于会不会和二十一世纪一样大城市有更多名额？
    其实没差别，重叠城市虽然名额多，但因为人口密度大，同面积下人口是落后地区的几十甚至上百倍，名额多了可竞争的人同样多。
    至少在重叠城市，是完全看不到闲云野鹤白事铺一样的独栋小楼的。
    正常考进去太特么卷了，你要一个古人来卷赢当代卷王实在是强人所难。
    难道各位不当清华本硕博连读的三清真人是因为不喜欢清华吗？
    不过好在，秘师学府也会对社会层面进行特招。
    可.....成为特招生对于寻常人来说比考进去还要艰难。
    去年，北华夏秘师学府就有两个特招生，其中一位是个重量级，他的父亲为北华夏特区捐献了价值200亿闪耀币的资产，轰动网络。
    如果以在近水市的工厂上班工资两千来算，攒两百亿需要足足打工八万多年，真正的从史前打工到现在。
    而另一位进去半个月学习完基础知识后就直接提前毕业挂名教授的“特招生”则不是通过捐款路径了，相对来说他的方式所需要的经济成本更低，但……
    这！位！更！是！重！量！级！
    这位特招生，在雾区中的异兽因不明原因奔向城市之际，在全城危机之际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拦截了一只理论上能够摧毁一座重叠城市的七星异兽。
    这种级别的存在，根本不是他加入了秘师学府。
    而是他忠诚的北华夏秘师学府终于等到了他的莅临。
    这点从近乎走流程一样，震惊全网的半月毕业直接挂名教授就能看出来，估计联邦当时也惊恐怎么有这么一尊重量级的大拿流落民间不受监管，立马找个理由给他监管了起来。
    总结起来就是：要么有钱，要么有活。
    再继续总结就是：自身或直系家属为北华夏特区作出杰出贡献。
    不论哪种方式进入秘师学府，范闲都与其有着亿点微不足道的差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距……
    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服用原质获取晋升仪式，达成仪式成为野秘师。
    然后想办法泡个械秘师，成为械秘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