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莞玖觉得,还真有可能是商量好的。
想了下两方刺客碰面的情形,江莞玖嘴角抽抽了一下。
江莞玖这边结束了,盛儒那边还没有。
江莞玖瞧着刷一下出现在盛儒身边跟十一和陵八一样的好几个暗卫,朝着身边的十八问了一句。
“你要不要也去帮忙?”
十八只是说了句。“属下的职责是保护九小姐。”
江莞玖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转头便继续关注盛儒那边的动静了。
问她为什么不上去帮忙?
哝,她大哥这不就让人帮忙了吗?
江承弋唯恐江莞玖要跟上次一样去救盛儒结果人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急吼吼的便带着人提着剑加入的另一边的战局。
霎时,对面刺客形势急转直下。
对付盛儒的这批人看面具,江莞玖便猜到了是什么人。
这一批都是十八楼的刺客。
这批刺客跟对付她大哥的那批给江莞玖的感觉不同,虽然都是训练有素,但是这一批刺客明显都是精英,与护卫着盛儒的暗卫纠缠在一起,杀招频出,令人应接不暇。
不过再精英也抵不过人海战术,再说还有她大哥这个人型坦克在。
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这批精英全都饮恨西北。
带队去追回物资的小队还未归,江承弋的队伍只得在原地等待。
众人给因公殉职的士兵们简单做了个祭奠,将能代表他们身份的遗物取出好好保管,而后便清理出一块空地,将他们就地火葬了。
大火从深夜一直燃到了天明,众人皆是沉默的看着。
无声的悼念,沉默的将骨灰都一一装好,标注好各自的身份,放在专门空出来的一辆马车里。
等到了下一个城,便留些人将他们一一带回他们的家乡,带着补偿。
至于那些刺客,也有一个火堆。
不过没有一一焚烧,而是堆在一起一把火将他们全都烧成了灰烬,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无人知道他们生前是干什么的,无人知道他的真实。
也无人给他们收尸,让他们落叶归根。
一直等到出去追那几辆物资车的小队带着车回来,众人这才重新休整启程。
渐渐靠近漳州地界,这路上穿着破旧的人群是越来越多了。
路上也有些泥泞,瞧着昨日竟是有下过雨的。
“阿琛传信回来,漳州的城门关了,城门口聚集了大量的流民。”
江承弋骑着马,与江莞玖坐着的马车并驾齐驱。
江莞玖撩起车帘,与江承弋说话,拧着眉反问。
“那漳州太守没有对流民有任何的安置措施?”
江承弋摇头,同样拧着眉,声音有些冷。
“说是怕里头有身上带着疫病的流民,不敢放他们进去。城门封闭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
江莞玖不悦,冷笑开口。
“又没说要放流民进城,在城外一样能安置。这一个月里什么都不做,这漳州太守的位置也算是做到头了!”
江承弋不置可否。
“阿琛现在做不了什么,他在信中说他和侍从自从到了漳州后就一直被太守的人监视着,他只能从城中打探到这些消息,那太守也一直在向他打听队伍什么时候到,他现下只能等着我们进城了才能有所作为了。”
江莞玖点头。
“四姐夫现在势单力薄,保全自己为主。”
江莞玖感觉,这漳州府城,大概,估计,应当是个狼窝。
前有漳州昌平县令隐瞒水灾知情不报至时疫爆发,现在漳州太守虽然上报了疫病灾情,但是身为父母官,却是无甚救济灾民的措施,甚至将城门闭紧将灾民拒之门外。
众人心中皆是有些隐隐担忧。
怕是要出什么事。
…………
又过了一天,队伍终于到达了距离漳州城十里之外的官道上。
他们也是要从城门口进漳州城的,但是容琛传过来的信中表明漳州城门下聚集了大量的灾民,为了确保赈灾的物资能够平安运进城,江承弋派了几个士兵先行前去探明情况,他们便停在官道边等候。
路边偶有一两个灾民经过,瞧着士兵们的眼中皆是带着惧意,还有恨意。
还有的瞧着那些物资,眼中全是贪婪之色。
但惧于队伍中全副武装都带着刀剑的士兵,都不敢上前。
不止江承弋几人,就连队伍中的士兵们都是面露同情怜悯,但是眼中皆是带着警惕之色。
谨防哪个饿疯了不怕死的灾民上来抢东西。
队伍在官道边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派出去探查情况的几个士兵便骑着马回来了。
一回来,下了马便直奔江承弋而来,面上严肃至极。
“少将军,前方发生灾民暴动!灾民们正在攻城!”
只一句话,队伍里的气氛瞬间凝滞,继而变得愈发严峻。
“多少灾民?情况如何?可有伤亡!”江承弋握紧了剑柄,急急发问。
灾民发生暴动,这是最严重的局面了。
“城门处聚集了大概四五百的灾民,此时正抬着树桩子在撞城门!暂无伤亡,漳州守军只防守,不反击。”
江承弋听完松了一口气。
还好暂时没有伤亡,一旦有了伤亡,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现在情况紧急,留一半人手守在原处,大哥带人先过去将暴动压下去。”江承弋说完,便翻身上马。
这是盛儒却是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江大哥将赈灾的物资也一同带过去,不用留人守着。灾民暴动,无非就是看不见活下去的希望,江大哥将这活下去的希望带给他们,大部分人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自然就不会再做出什么激进的事来。”
江莞玖在一旁附和点头。
“行,那便不分队伍。传令,全队急行!”
江承弋一想可行,再者他不认为他带出来的剩下两百多训练有素的士兵打不过那些老弱妇孺成团的灾民。
再说了,赈灾的队伍都到了,漳州守军不开城门派兵接应,江承弋便想借一借容琛作为钦差大臣的权利,先斩后奏了。
想来,就算回了京,陛下也不会过多追责的。而作为合作伙伴,太子殿下应当也不会不管他的。
事急从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