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莞玖强撑着不让自己软倒在地。
烟醉柳的药效虽然解了大半,但据文远成说的这是西域的一种奇药。
可以说算不上是药物,主要起到一个助兴的作用。多用于烟花柳巷之所,只要一点,便能让人软了身子,虽然昏昏沉沉但还保留着意识,看着自己渐渐变得淫荡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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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儒上午接了江莞玖的令牌来到停放马车的马厩后,一番寻找下来,最终除了老太君的车驾外,就属江莞玖的车驾最为宽敞。
能直接将他身下的轮椅一同塞进车厢后还有剩余比较大的空间。
最终还是用了江莞玖给他的令牌,让车夫牵了她的马车。
无视马厩里其他人投过来暧昧的眼神,盛儒站起身扶着车辕,让竹生先将轮椅搬上去,再由竹生搀扶着将他送上了马车。
竹生则是坐在车夫身边,车夫一挥马鞭,马车缓缓离去。
在江正廉府门前停下马车,竹生上前去让门房去通禀。
江正廉出来看见是江莞玖的车驾,还以为江莞玖有陪同,略显惊讶的挑挑眉。后知晓是江莞玖将自己的马车借给他了,原本打算与盛儒同乘一辆马车的,但是一看里头还放着轮椅,于是便也自己乘坐一辆马车。
族学距离将军府有段距离,靠近北城区,里头主要还是负责十岁以下孩子的开蒙,无论主家旁支,无论嫡庶。
凡江氏子弟,十岁前皆在江家一族开办的族学接受启蒙,十岁后再由各家决定送孩子就读哪座私塾书院。
到了族学门口停下,江正廉带着盛儒在族学里头四处逛逛。
来到课堂走廊,便听见室内传来的朗朗读书声。看着在里头由夫子带头朗诵,一群从五岁到十岁不等的小屁孩在里头摇头晃脑的跟着夫子朗读。
“首孝悌,次见闻。”夫子捧着本《三字经》,边走边朗诵。
“首孝悌,次见闻。”小孩子们坐着,摇头晃脑的跟着夫子念。
“知某数,识某文。”
“知某数,识某文。”
“……”
江正廉看着,不由得笑眯了眼。
盛儒也不自觉的露出抹笑容。
江正廉又将人带到了族长的房间。江族长是名老举子,除了大事需要他的出面,其余闲暇时间都在族学里处理事务。
致力于培养出新一代栋梁之才。
江正廉将盛儒带到江族长面前,有江正廉这位国子监的司业做担保,江族长又考教了盛儒几个问题,盛儒轻松答出。
顺利获得明日到族学当教习夫子的资格。特别是知道了盛儒是小三元,江族长恨不得现在就让盛儒去教那些孩子。
不过让江正廉给拒绝了。得让人准备他的课桌与教课书籍,让盛儒明日再来。
盛儒也是如此打算。
拜别两位长辈,盛儒便先离开了族学。
上了马车,竹生询问是否现在回将军府。被盛儒拒绝,让车夫送他去西街的雅青书肆。
车夫便驾马直接穿过北街,来到西街。
穿过两条街道,再过三条街就到了雅青书肆所在的街道,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欲要拦下马车。
车夫惊得连忙将马停下,一身冷汗就下来了。
竹生也吓得不轻,张嘴欲要开骂,却在看清拦马车的人是谁后,转而惊讶出声:
“锦兰姑娘!怎么是你?”
锦兰跑的有些气喘,气都没喘匀呢就急急开口:“里头可是盛公子?”
“是啊。”竹生应声。
“太好了!”锦兰激动。
“发生什么事了?”马车停下,听见外头传来的声响,盛儒挑了车窗帘问道。
锦兰看见盛儒露面,疾走两步直接来到车窗边,对着盛儒行了一礼后轻声开口,语气有些急促。
“盛公子,小姐遭人暗算,急需去找大夫,我们又与车夫分开了……”
盛儒一听江莞玖遭人暗算,一颗心忽的就揪了起来,面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冷声开口。
“你家小姐人呢!带我们过去。”随即立刻吩咐车夫跟着锦兰。
锦兰一喜,忙小跑着带着他们来到小巷口。
锦兰在小巷口一眼看不见人,愣了一下,立马急得奔进巷子里找人。
“小姐!”在巷子里找到了蹲靠在墙边满头大汗的江莞玖。
“小姐你撑住!锦兰带您去找大夫!”锦兰冲上去扶起江莞玖,扶着她慢慢走出巷子。
江莞玖感觉有些冷,便蜷了身子蹲靠在墙边,冷热交加让她的脑子愈发昏沉,小八在她脑中叽叽喳喳的吵着她,不让她昏过去。
江莞玖朦胧间听见了锦兰的声音,轻轻动了动身子,而后被锦兰扶起来,跟着锦兰一起,一只手扶着墙被锦兰搀扶着出了巷子口。
盛儒在马车里坐着,挑了帘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巷子里面,眸底被一片黑沉沉的雾气笼罩,抓着车窗的那只手指节泛白。
直到锦兰搀着那穿着一身湖蓝色衣裙的人儿出来,一双眼才落到实处。
仔细观察,发现她有些狼狈,满头大汗,面色却红得有些不同寻常。
竹生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锦兰一眼给瞪在了原地。
“别过来!”
锦兰一人将江莞玖扶到马车边,还要将人扶上马车时,江莞玖开口,声音有些哑。
“我自己上去。”说完,自己强撑着手脚并用的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江莞玖脑中绷着的一根神经便放松了些,想扶着车厢壁慢慢走到座位上坐下,脚却不小心被轮椅绊到了,整个人往前栽去。
盛儒急忙伸手,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盛儒被这股冲劲撞得整个人都往后仰撞上后车厢,顿时将人抱了个满怀。
江莞玖整个人砸到盛儒身上,被盛儒揽着,头靠在了盛儒肩头。
二人的姿势,就好似一对交颈鸳鸯。
“公子!”竹生在马车外担心的喊了句。
“无事。去医馆。”盛儒淡淡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回……”这时,倒在盛儒怀中的江莞玖哑声说了句什么。
她本欲想起身,但滚烫的额头不经意接触到盛儒裸露在外有些冰凉的皮肤,整个人就好似在沙漠中行走的人,渴了好久终于看见了绿洲。
额头不自觉的贴在盛儒的颈窝处。
盛儒扶她起身的动作一僵,颈间被江莞玖的发丝搔得发痒,江莞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宛若被这滚烫的呼吸烫着了般,那一块皮肤慢慢变了颜色。
鼻尖传来了女子身上淡淡的馨香,像是终于意识到二人姿势过于亲密般,盛儒的眼中露出慌乱,耳垂红得滴血。
特别是江莞玖靠着的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