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的味道很不错，主要是原材料很新鲜，但吃饭的氛围真的不敢恭维。
    吃完饭，手机上查了查地图，发现这里离家不是很远，走路回去也就不到一个小时。
    现在天还早，可以走回去顺便消消食。（可能有去过的人会觉得地点混乱，太阳国是以日本为原型，笔者这里是把东京和大阪的一些地方混在一起写了。）
    从烤肉店到家的路程是一条沿着小河的直线路程，三人沿着小河慢慢散步往家走。
    河道两侧遍布各种店铺，和国内的滨河街也差不多，只是相比国内的各种特色餐厅，这里的居酒屋多一些。
    此时天色已暗，河边两侧的居酒屋、酒吧已经亮起了灯笼，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忙碌一天的人们对坐桌前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和国内不同的是，这里少见各种奶茶店、小吃店和烧烤店，最多的是章鱼烧和鱼丸。
    韩执作为一个青春期的男性，正是对食物的需求量最大的时候，这段时间没少抱怨太阳国的饮食，“还是国内舒服一点，在这里总觉得没吃几顿正餐。虽然章鱼烧、烤肉也挺好吃，但是也不能顿顿吃啊。”
    白允恩也点点头，“就是，我也总觉得吃不饱。”
    牧念念看她，“你怎么会不适应？你不是每次假期都去你妈妈那里吗？棒国饮食和这里大差不差吧。”
    “差很多的好吧！而且，亲，你别忘了我是国内长大的，我爸是一个吃货，跟着他长大把嘴都给我吃叼了。”白允恩撇撇嘴，“每次去我妈那里，都觉得自己进了减肥训练营。”
    她忽然想起什么，自己先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完之后才和两个小伙伴吐槽，“你们不知道，我每次回棒国，我外婆可高兴了，给我做一大桌……”她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吊足两人的胃口后才苦着脸说，“各种泡菜！”
    “哈哈哈……”牧念念先是眼睛瞪得溜圆，半张着嘴，然后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韩执更是指着白允恩笑得很是夸张，惹得路人一阵阵侧目。
    牧念念边笑边摸白允恩的头，“哈……可怜的娃，只能吃草，哈……”
    走了一阵，河边出现一大块空地，搭有一个小小的舞台，许多人在舞台上布置着。
    “看样子有表演，你们想看看不？”韩执手肘碰了碰牧念念。
    牧念念踮脚看了看，点点头，“看看吧，反正也没事。”
    刚好，在舞台不远处有家饮品店，三人一人点了一杯冷饮，坐在高脚凳上看向舞台，视线正正好。
    舞台布置得很简陋，所以不多时就好了。灯光亮起时，舞台周围仿佛一瞬间涌来了许多中年男人围着舞台，手里还拿着各种式样的应援牌挥舞着。
    啊？这！之前牧念念也看见这些人了，她以为他们也是看热闹的，没想到……呃……
    “啊！我知道了。”安静中，白允恩忽然惊呼出声。
    两人看向她，问道，“是什么。”
    白允恩招招手，两人头凑过去，“你们知道太阳国特有的萝莉文化不？”
    “哦！”韩执家里搞文娱的，以前听过，白允恩一点拨，秒懂。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十分不喜这种文化，皱着眉有些厌恶地说道，“恶心！”
    牧念念不知道，很是好奇，追问道，“是什么？”
    “你问她。”韩执不想解释，下巴微抬撇开脸，让牧念念去问白允恩。
    白允恩露出一股略显高深、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微笑，轻咳两声，解释道，“太阳国有许多的单身中年男人，因为在现实中没有女友，为了填补情感上的空白，或者满足心理需求等解释不清的原因，他们成了，唔，‘萝莉控’，沉迷于追逐虚幻的爱情，把一些小明星小萝莉当成虚拟恋人。”
    “在太阳国，许多十几岁的小女孩们会身着类似女仆或者很卡哇伊的服装，每天进行各种路演，在舞台上竭尽全力又唱又跳，只为了取悦台下狂热的粉丝们，她们中最小的甚至只有五六岁。”
    牧念念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她的心情像是被极热和极寒反复折磨，不断地扭曲裂开愈合，又再次扭曲裂开愈合。
    “不是，我不懂？难道是我想的太复杂了？这不算是恋那个童吗？”牧念念有种极为荒诞的感觉，她不能想象要是牧俊彦对十岁的小女孩儿摆出流口水的表情，自己会是什么心情，她想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她一定是心理计划着怎么把他大卸八块。
    她真的不明白，这个怎么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摆出来，还拿来挣钱！这些孩子的父母怎么想的？不是邻国吗？文化差异这么大？她想不通！
    也许是我想多了？想不通之后，她又开始自洽，半晌之后，她喃喃说道，“他们是因为父爱爆棚吗？是吧！”
    韩执和白允恩一齐甩她一个‘你懂的’的眼神，“你说呢！”
    牧念念痛苦脸，扭曲着，“真的有点恶心啊。”
    “不是有点，是很恶心！”两人异口同声反驳。
    正说着，音乐响起，六七个身着粉色萝莉装、打扮的很卡哇伊的女孩儿走出来，她们先摆出造型，然后跟随节拍一甩刘海一摸大腿，夹着嗓子开始卖力表演。
    虽然表演的都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儿，有的看起来比他们还小。但牧念念总觉得有一种很油腻的感觉。
    舞台下围着的中年男人们专注地看着台上活力四射的萝莉们，唇角的微笑带有一丝渴望，眼神里充满着无法言说的迷恋，或者说是……欲望。
    尽管已经知道是何种情形，但亲眼目睹之后还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三人同时深吸一口气，然后战术后仰，伴着嘴角不停地抽动，脚趾头挠着想在地面扣出三室一厅，心里有一万句脏话憋得难受……
    牧念念呲着大牙看一下又闭下眼，感觉头有点秃。韩执默默别过头，看向河对面的风景，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当场表演一段脏话版的b-box。
    只有白允恩像只炸毛的猫边看边吐槽，“我艹，恶心死了，想给那哥几个一个大嘴巴子。”
    牧念念斜着眼瞅着这个炸毛的女人，这是谁家的瓜娃子？
    几曲表演之后音乐停止，女孩儿们排成队站成一排，男人们也站成一排。工作人员站在男人的队伍面前收钱。交了钱的男人冲向自己喜欢的小女孩儿，将自己买的礼物递给她，相互鞠躬之后互搂着开始各种拍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牧念念对这种现象的抗拒和偏见，她总觉得这些孤独的男人能为小女孩买单，不光是因为喜欢她们的娇小可爱，他们是用看成年女性的眼光审视这些小女孩……的身体。
    “走吧走吧。”韩执实在看不下去了，手指不停戳着两人，催促着两人快点离开。
    “走走走，妈的，老娘必须要将此刻肺里面污浊的空气排出来。”白允恩提着包和手提袋，蹬蹬蹬地往前冲。
    牧念念又瞟了一眼舞台，摇摇头，呵，男人，果然都有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癖好！
    路上三人讨论起这个现象。
    “这些女孩儿的父母怎么想的？他们是不知道吗？”牧念念实在不解，在国内要是有油腻中年男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好大爹得把这个男人打死。
    深耕娱乐圈文化的白允恩摇摇头，“不，这些女孩的父母一定是知道的。不过可能他们不在乎吧，他们可能会觉得被看看又没吃亏。你在国内不知道，哪怕是棒国，也有许多父母把几岁十几岁的孩子送去当练习生，那他们的话来说是出名要趁早。 ”
    说完她又想到什么，笑着说，“以前我爸怕我妈把我送去当练习生，还威胁她，要是她敢那样做，他就冲过去宰了她。我妈都无语了，我妈根本不想让我进娱乐圈。”
    “唉。”牧念念叹了一口气，“太可怕了。”
    她转头问韩执，“你家公司有这种练习生不？”
    韩执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说什么呢，牧念念！我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恶心巴拉的东西。”
    知道自己说错话，牧念念连忙狗腿地道歉，“别生气，韩总，我只是问问。这不是知道你家专注偶像培养嘛。”
    韩执甩她一个白眼，“我家奔走是专注培养偶像，但也是会遵纪守法的好吗？其一，成员大都成年，小的也过了十六岁，未成年的话，一定会和监护人签订合同。而且，义务教育是一定会让他们完成的，至于是否深造就看个人了，反正公司是支持的。我家培养的是新时代的优质偶像，不是文盲，也不是变态。”
    牧念念点点头，“国内的明星，不说实力怎么样，至少在道德底线方面还是比国外高得多。”
    “对呀。”白允恩很赞同牧念念的说法，“在国内只要你敢xd立马被禁。你看看国外的明星，干什么的都有，xd，全裸街上走，劈腿，什么都见怪不怪了。”
    牧念念老气横秋地拍拍韩执肩膀，“韩总，娱乐圈以后靠你了，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