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看坐在书桌后的云丞相,行了一个礼。
“冉儿,你有什么事要对为父说。”
云冉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反而问道:“爹,安王府在京城的势力怎么样?”
“哦,冉儿怎么对安王府感兴趣了。”
“爹,你就说嘛,安王府在京城到底厉害不厉害?”
“那是当然,安王府可是真正的皇亲,不说安王本身就在朝中担任重要职位,就是世子谢其琛也手握兵权,二少谢云舟的同心堂遍布大周各地,这都是不容小觑的力量,你说呢?”
云冉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安王府是老牌贵族,相府是新贵,一个有着强悍的背景,另一个还在想方设法站稳脚跟,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想到这里,她对接下来说的话就更有信心了。
“爹,你知道我今天出门遇见谁了?”
云正直看着云冉,顺着女儿的话问了下去。
“遇见谁了?”
“安王府的沈毓。”
“沈毓是何人?”
“安王府的冒牌小姐。”
“沈毓,你是说去年到安王府门前认亲的姑娘,是假冒的。”
“对,没错。”
对于京城发生的大小事,云正直虽说不是一清二楚,还是有所了解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丞相,平日里不仅对国家大事上心,京城的一些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的耳目。
特别是和安王府有关的,他更是加倍留意。
毕竟他还没有当上丞相,就知道安王府在大周的地位,也曾想过走安王的路子晋升,奈何实在找不到门路,只能无奈放弃。
不过也正因如此,让他对安王府的一些事情了解的很清楚,包括失踪了十七年的谢婉儿小姐。
还记得他听说安王府嫡小姐失踪,还颇有些惋惜,因为谢婉儿没失踪,他相信凭借自己的长相和魅力,定会俘获芳心,让谢婉儿心甘情愿嫁给他。
而他作为安王的姑爷,什么都不说,安王自为他安排,安王府也会成为他仕途上的一大助力,让他走得更顺风顺水。
说不定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当上了丞相,云家也会在这十几年里,积累下丰富的财富和人脉,可惜他有这个心,却没有机会。
谢婉儿失踪,十几年来安王府一直大力寻找,从不曾放弃。
去年听说安王府老太太病重,太医都委婉提出让准备后事了,有一位叫沈毓的女子上门,说是谢婉儿的女儿。
他从下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不觉为意,毕竟这么多年去安王府认亲的姑娘,没有几十也有上百,可没有一个是真的,这次定然也不例外。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下人向他禀告,说是安王府找到了谢婉儿小姐的女儿。
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不过又觉得世事无绝对。
安王府认下了上门的姑娘,说明身份不会有差,这件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他是大周丞相,每天都有大量的公务要处理,哪有心情关注一个姑娘,因此他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可今天他的女儿云冉,竟然又提起了沈毓这个姑娘,以他对女儿的了解,定不会无缘无故说起。
“冉儿,你为何会和为父提起沈毓?”
云冉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道:“爹,你知道我养母叫什么吗?”
听云冉提起养母,云正直的心情还是挺复杂的。
他女儿自小被人调包,他得知这件事,就一直派人调查,事到如今也没有查出什么眉目。
他不明白十几年前自己还没当上丞相,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京官,怎会有人把主意打到他女儿身上?
要知道他女儿刚出生,就被人换走了。
他不知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也查不到是什么人做的。
知道云冉是他的亲生女儿后,这件事一直搁在他心里,让他疑惑不已。
对女儿养母他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是一对没本事的农村夫妇,让他女儿过了十几年苦日子。
每次想到府上的冒牌货,想到他的那真心疼爱了十几年的梦玥,心里就怄得慌。
好在冒牌货自甘下落,自己耐不住寂寞偷人,给了他断绝关系的理由,这样他不会被人说成无情无义,反而能博得同情,毕竟他也是受害者。
不管女儿被调包的真相怎么样,冒牌货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倒是他没有必要再斤斤计较了。
至于女儿的养父养母,让他女儿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他没有派人杀了他们,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哪里还值得让他费心思去调查。
因此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女儿的养父养母是谁。
云冉看她爹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直接说出了谢婉儿三个字。
“冉儿,你再说一遍,你养母叫什么?”
“爹,谢婉儿,我养母叫谢婉儿,安王府走失的那位婉儿小姐。”
云正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冉儿你确定。”
“爹,我怎么可能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千真万确,我养母谢婉儿确确实实是安王府小姐。”
“来人。”
门被人打开。
“相爷。”
“快去打听有关安王府小姐的事,要事无巨细,全都打听清楚。”
“是。”
下人走后,云正直在书房踱起了步子,云冉看她爹走来走去,就有些心急。
“爹,你倒是说话呀,既然我养母是安王府的小姐,那我是养母的女儿,我也是正正经经的王府小姐。”
云正直知道女儿说的没错,只是到底怎么利用安王府,他还要细细考虑一番。
“冉儿,你先回去,你想当安王府的小姐,爹爹一定会让你如愿。”
“好的,谢谢爹爹,那我去看看娘亲了。”
云冉走后,云正直陷入了深思,他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一次机会。
他自从站到二皇子这条船上,一直都致力于帮二皇子拉拢势力,可成果二皇子并不满意。
他也清楚只凭当下的势力,想扶二皇子坐上那个位置还不够,他不是没打过安王府的主意,奈何安王府就是铜墙铁壁,让他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