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一脸失望的那些职业中学的校长们见主持人问话，连忙应答说：“小学生入学一般是七岁。小学六年，初中三年，上高中大多数为十六岁左右，也有一部分是十五岁的。”
    他们的心里挺纳闷儿：好端端地咋问起学生的年龄来了？
    “在咱们仙照，尤其是农村的孩子们，如果连职业高中也考不上或者上不起，是不是就得外出打工去了？”秦苏怡又问道。
    众校长点头称是。也有拍马屁的阿谀说：“秘书长真是体察民情，居然连这个也晓得哦。”
    “我的不成熟的想法是，垃圾生物处理场除了需要具有一定专业技能的技术骨干之外，还需要较多的具有操作技能的工作者，从事垃圾分拣、蚯蚓撒布与回收、蚯蚓粪制有机肥料和延伸产业如鸡鸭饲养与防疫、蔬菜种植等等。职业高中生是不是可以半工半读，边学文化和相关对口专业知识，边在垃圾生物处理场里进行实践教学活动呢？这样他们不仅入学有补助，也可以领到实习工资，是不是两全其美？”秦苏怡道出了自己的设想，并进一步补充说：“如果他们想有更好的前途，也可以高中毕业后进入董院长他们的职业技术学院进修，这样也为职业技术学院的招生打了提前量吧。”
    满堂唱彩。
    “简直是考虑的太周到了，上学不花钱，还能有钱赚，学了知识还有了将来上职业技术学院的资本，我们的招生难题也迎刃而解了。”这些职业高中的校长们兴高采烈的简直无法形容了。他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董院长，未雨绸缪地问道：“您不会拒绝招收这样的学生吧？”
    “没问题！求之不得。”董院长大方地答应道，并且透露岀高校招生的一个业界讳言的小秘密：“按照省教育厅的规定，我们职业技术院校每年都有一定的自主招生名额，大约有一千到两三千名吧。省教育厅还规定，自招生的考试分为‘技能分’和‘文化分’，其中‘技能分’占百分之六十的比例。你们说，就凭这一点，你们的学生考入我们学院还不是稳操胜券！”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章敏趁热打铁建议说：“你们干脆结成职业教育联合体好了。仙照职院上有师大指导，下有若干输送学子的职高，形成一个完整的职业教育闭合链，岂不是皆大欢喜！”
    “嗯，章市长这个提议站位更高。”秦苏怡附和道：“董院长，你们不妨和这些也设立资源班的职业高中结成对子，让他们挂个‘仙照职院预科学校’的招牌，他们招生也更容易一些，你们的生源也有了保障，也是两全其美呢。”
    “嗯呐，章市长和秦秘书长的提议，我照办就是。”董院长喜笑颜开地一口答应道。
    章敏瞅了瞅那几家职业技术院校的领导们，心里颇不是个滋味。因为这些学校与仙照职业技术学院不同，后者是综合性文理科都有，再增设一个专业，不论是师资还是教学硬件的重新整合，并不是特别困难，而前者不是航海和海洋养殖类，就是外语、体育、师范、艺术、医疗、旅游、商贸类院校，和秦苏怡刚才提出的定向要求压根儿不沾边，想要到那专项基金怕是渺无希望。
    而那些院校的领导听闻市里新设了一个数额逾万亿的“职业技术教育专项基金”，心里想的是雨露均沾，所以才会兴冲冲满怀希望而来，如今大概也只能扫兴地空手而归了。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章敏代他们开口追问道：“苏怡……秘书长，除了这个项目，福海集团还需要其他方面的人才吗？”
    “嗬嗬，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们首先需要的是垃圾生物处理人才，是‘首先’！”秦苏怡嘿嘿一笑，调侃似的加重语气，强调了“首先” 两个字。
    “哈哈，既然有‘首先’，必定有‘然后’‘ 还有’了。别卖关子了，你没瞧见，我们这些院长们快要篶乎了。”章敏催促道。
    “当然还有不少呢。”秦苏怡的这个回答，就像一支鸡血针，顿时让那些被章敏说的颇为尴尬的院长们振奋起来，都支愣起耳朵，唯恐漏掉机会。
    “福海集团帮助基金会筹建了福海垃圾生物处理集团公司后，下一步还计划组建公益性的废渣综合利用开发集团公司、社会养老福利集团公司、普惠性住房开发建设集团公司、普惠性幼儿教育集团公司等，福海集团自身正在筹建中医药进出口公司及五大洲的海外办事处。这就需要大量的熔铸、养老护理、幼儿教师、医药生产、建筑、经济贸易及商务外语、企业管理等实用型人才。”秦苏怡索性把福海集团和基金会的未来布局和人才需求一口气亮了底牌。
    这般筹划连章敏听了都暗自吃惊，心中暗自寻思，回去之后要立即向文市长和靳副市长汇报通气。
    秦苏怡啜了一口单娟递过来的纯净水，继续说道：“据初步估测，每一个领域的需求量都在十万人以上。我们将向全国的职业技术院校公示，当然如果仙照有积极参与的院校，我们将在同等条件下优先予以考虑。”
    章敏看到那些院校长们跃跃欲试的神态，连忙说道：“诸位，秦秘书长已经说的再敞亮不过了，有意者请立马回去进行研究，抓紧把可行性报告、实施方案和资金预算做出来，争取审核通过。”
    她的话等于是一道特殊的“逐客令”，大家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告辞。转眼间，集团总部门前，只剩下了章敏的车和警车。
    秦苏怡邀请章敏去她的办公室坐坐。待到坐定后，章敏埋怨说：“你呀，开口闭口还是好姊妹呢，这么大的事居然口风这么紧。若不是靳市长告诉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这能怪我吗？谁让你信息不灵通呢！”秦苏怡为对方斟上新泡的普洱茶，笑道：“这杯茶权当赔罪了。那可是禹老师新寻摸到的老瓜茶，据说是一九七○年以前的手工制的，有些年头了，还有股药香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