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的确是裘振宇与肖崇伟和马东臣商量好的布局。他在京都注册京华公司的同时，在那个群岛小国注册了所谓的分公司，并在当地银行开了户头。待到“居间费”入账后，在向当地政府交了税之后，便转入瑞士银行等多家外国银行预办的各自账户里。
既然如此，罗宾斯克不假思索地举起酒杯说：“ok，成交！”
当然，双方目前的状态还只能说是达成意向性口头协议。因为京海公司与福海集团药厂的《委托销售合同》还没有签订呢。
又拖了一天多，直到第三天的下午，一套完整的合同文本初稿才交到裘振宇的手里。徐文强还煞有其事地复制了一份，亲自送到了囯家新冠肺炎药物对外贸易协调领导小组肖祟伟的手上。
这份合同文本初稿厚厚的一叠。正文详细地列出了双方应履行的程序、义务和责任。除了约定了“根据囯家新冠肺炎药物对外贸易协调领导小组给定的优惠国待遇标准，乙方向第三方销售价格的下浮率必须按照甲方制订的标准执行，不得擅自变更，并且不得擅自另向第三方收取其它任何费用，否则要向甲方赔偿双倍损失。甲方有权终止本合同。”其中另外一条就是：“本合同生效之前，生产供应方（甲方）已经签订的预售合同合法有效。代理销售方（乙方）予以认可。甲方有先行兑现预售合同的法定义务。”“甲方在完成每单预售合同的交货后，必须在一周之内依法纳税或申请减免税，并向乙方支付实际成交额百分之一的代理居间费”。
这两条看似可以。然而，在合同诸多附件中，甲方提供的其中那份《生产供应方（甲方）已收预售药款明细备忘录》中，金额并不是一百来亿美元，而是一万多亿美元！其中，美国的杰克逊就汇付到账五千亿，罗丝密代表的欧盟是一千八百亿，日本国五百亿，俄罗斯六百亿，英国一财团委托罗丝密交付了八百亿，仅这几家就是近一万亿了！
肖崇伟和马东臣怒不可遏，裘振宇更是拍案而起，无比愤慨地指责说：“你们这是瞒天过海！不，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徐文强撇撇嘴，毫不畏惧地回击道：“我们绝对是在国家协调领导小组两位领导同意后才接受的外商预付定金，没有任何暗箱操作。我当时为了向集团董事长和总经理如实汇报领导的指示，可是当场录了音的。”
说罢，他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播放键。
听到录音，肖崇伟和马东臣面面相觑。他俩万万不曾想到，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半老头子，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那可是百口难辩的确凿事实啊。
裘振宇翻来覆去地查看这份附件，终于从中发现了“破绽”：“你们说，半年前只预收了那些外商一百来亿美金的药款。如今按照每天五万份的出货量计算，这些天也出去几十万份了，怎么账面上的预收药款数字没有多少变化，难不成你们把这些钱一直挂在‘预收账款’里，拖延缴纳税款啊！”
“哼，别给我扣‘逃税漏税’的大帽子。那些外商来提货，都是现结现付，坚持要把原先的预付款留在账上不动，白送给我们利息。合同中也没有限制现结现付，他们这么做并不违约，我有什么办法？”
那三人心里都清楚，人家签的预付款合同依法有效，只给京华公司一个点的居间费，一万多亿账款就要少得四百多亿美金啊！然而，合规合矩，他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当务之急是先把这《委托销售合同》签下来，把对外销售权覇占过来才是上策。
《委托销售合同》一签，裘振宇便以京海公司的名义，堂而皇之地向世界各国政府发出了联系公函。
与此同时，京海公司给罗宾斯克参赞发出了第一份《抗疫药物调拨出货单》，上面不仅有京海公司的调拨专用章，还同时盖有囯家新冠肺炎药物对外贸易协调领导小组的审批专用章。审批数量是五万份。在此之前，美国政府已向京海公司的账户上汇入一千亿美元的抗疫药物专用预付款。
罗宾斯克参赞兴高采烈地拿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出货单》，来到福海集团药厂，要求立即发货。
徐文强在确认了《出货单》之后，却双手一摊，以抱歉的表情对罗宾斯克说：“非常遗憾，参赞先生，我们厂里的生产量不足，目前没有多余的药品发给阁下。您需要耐心等待。”
“什么？你们不是每天至少可以生产五万份药吗？”罗宾斯克还是做了功课的，暗地里对福海集团药厂的产量做了一些调查。
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福海集团在与京海公司签订《委托销售合同》的当天，便已经向全国各地的代工厂下达通知，恢复以前的生产速度，目前已达到日产十五万份的能力。然而，对于全球上亿的新冠肺炎感染患者来说，这点儿产量远远不足啊。从投产伊始，他们就一直忙着不断地扩大生产规模，但还是不敷需求啊。
尤其是在关键性的原料供应上，近一年来，食肉类植物和麒麟掌得到大量繁殖，赵汇泉开发的那奇花异卉园早已名声大噪，即便是每人只收十五元的门票钱，也算是日进斗金。然而，自从囯家抗疫药物生产调配协调领导小组撤销后，原先由国家承诺的采买任务，也自然而然地归企业自行采购，其能力显然不够用的。
禹若冰、秦苏怡和徐文强都先后找过当年也是国家协调领导小组成员的商务部余茂香副司长。由于督办新冠肺炎抗疫药物有功，余茂香已经晋升为司长，自然顾不过来。再加上她在部里与肖崇伟多少有些交集，风闻过那人“善吃独食”的为人，也不便于插手，只能把以前的“联络图”交给福海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