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们与东道主之间的问答,不是在正规的场合,而是在觥筹交错的饭桌上、品茗论道的茶台旁,以及游览或散步的路上。轻松自然,真情流露,时不时地还有随行的家属、子女插嘴问了许多。
在春游活动结束前的那天下午,禹若冰和秦苏怡特地来到他们春游的最后一站鱼台村与大家见面。他也不讲什么客套话,而是直截了当地统一解答了这几天他们提出的诸多问题和诉求。
“诸位都是中医界的名医大家,自然明白我们在赵老认可与支持下兴办这师承班的目的和意义。我坦率地承认,中医大家绝不是在大学死读七年古医典籍便能养成的。中医本来就是实践性极强的临床医学,自古以来就是靠师承授业,自黄帝、神农迄今传承不息。我们这么做,只不过是沿袭古风、遵循古例做的一番努力罢了。现在我给诸位说点儿实在的吧。
“首先,凡是具有相当于副主任医师及以上资质的中医师和中药师,都可以在红石镇那师承班基地开馆行医收徒,每家一套你们见到的花园洋房小别墅,门口挂你们原先医馆或新开医馆的牌匾,室内按照你们的需求和喜好装修。一楼用作门诊坐堂和医徒居所,二楼及以上用作家居,是仿效古时前馆后院的旧习。说句不恭的话,将来作古之后,医馆及房舍由你们指定的传承弟子接手,百年流传。
”其次,有的先生因旧土难舍,或因种种原因无法在这里定居,依然可以在此开馆立业。只要您指定得意弟子在此主持,本人每月有一周在此坐诊授徒即可。也可以按年累计,就是一年之中,可以集中十二周共六十个工作日在这里就行。
“三是如果愿意定居,随行的家属子女均可以按照本人意愿和实际能力,在仙照安排适当的工作岗位。其薪酬收入均不会低于原先。
“哦,差点还忘了一点,诸位来此,自开馆之日算起,除工资比您在原单位增加百分之五十以外,每月还享受一万元的授业津贴。”
第二天下午吃晚饭时,当禹若冰在药厂小餐厅见到了容光焕发的赵辅仁。
“回来了。他们那些专家都送走了?”禹若冰笑吟吟地问道。
“嗯,还有几家没有回去,直接让我安排人送他们回红石镇,说是要亲自指点搞装修的公司,必须按照他家当年开馆的模样来设计和装修不可。听汇泉说,为了这还和人家装修公司的闹了点别扭呢。”赵辅臣笑呵呵地回道。
“哦,这么说,已经有几位答应留在师承班带徒了?”禹若冰十分欣喜,又忍不住问道:“闹了什么别扭?解决的咋样?”
“呵呵,说来也好笑。有一位广西来的,原先是那里一家大医院中医科的老主任。现在师??班的总体规划不是把中药房集中到一起了嘛。装修公司的就把各栋小楼的坐诊斤中的中药柜去掉了。”赵辅臣说:“这位老弟不干了,说是没有了药柜和前柜台,他家祖传的捣药铜钵、小杆秤和黄铜药碾子、切药铡刀,还有那些青花瓷药罐子等等往哪里摆放?双方争执不下,后来还是汇泉拍板,说是按照馆主的意思办,这才平息了无端的纠纷。唉!”
“赵总管事做得对!”秦苏怡插话说道:“人才得之不易,若不是您老的面子,人家不一定动心哩,凡事让着点好了。”
赵老双掌一拍说:“他这一闹腾,其他几位从湖南、贵州、陕西、河南、河北等地来的照葫芦画瓢,全让装修公司按这个改设计。一套药柜要一两万哩,都这么做,上百万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填进去了呐!”
禹若冰笑着劝慰说:“赵老别气坏了身子,那些钱咱们还拿的出来,不用心痛。”
秦苏怡也劝解说:“只要能让这些人才高高兴兴地过来,多出点钱又何妨?”
禹若冰突然受到了启发,对秦苏怡说:“赵老的话让我想起一些地方需要补缺。回头你给紫薇打个电话,找个人把中草药标本馆里安置上中药铺的那些老物件弄上。如果有可能,做一套从采药、晾晒到切段、焙烧、称量、捣碎都做出模型甚至雕塑来。”
由于他把话题引到赵紫薇身上,当爷爷的自然关心备至,自然不再纠缠于这些琐事,而是不等禹若冰发问,便开口说道:“我邀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退休的老中医,年龄在六七十岁,对于中医界来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们既然退了休,择业自由,不需再向单位申办手续,人家单位也不好说我们在挖墙角,各得其所,唯一让他们有羁绊的,怕就是家属与子女的安置了。你们可要当回事啊?”
“没问题!赵老您就放心吧。”禹若冰和秦苏怡几乎是同时表的态。企业做到这个规模,只要不是在政府机关,安排几个人对于福海集团来说,应当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把一颗石子投入水池中,在石子落水处便会产生一圈圈同心圆般的涟漪。如果那颗石子足够大,那么所产生的不止是宛若奔兔似的涟漪,而是狂涛骇浪了。
包括赵辅臣在内,任谁也没有想到,`这次“春游招贤”活动,竟然会在医学界引起巨大的反响。那些退休的老中医在医坛行走多年,差不多都有师兄师姐师弟师妹,还有同仁和学生。即便是人老了不会玩微信,但是其子女、学生会哇。仙照中医药师承班的信息就这么在业界散播出去了。
一时间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自从鸦片战争前后,大英帝国的东印度公司把欧洲医学和药品引进中国后,外来医学被称为“西医”,而中国的“汉医”演变为中医。在资本的压力下,我国的中医日渐式衰,但是全国少说还有几十万名中医大夫和药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