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万世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对罗莉和曹盈盈说:“我想,咱们应当试试向销售熔炉的厂商了解一下,找他们买熔炉的单位有没有因为各种原因不干了的熟练操作工,譬如有的不再使用熔炉了,有的转行了等等。那些工人等于是失业了或转行了。咱们适当给他们一点儿甜头,嗬嗬,让他们帮忙找这样的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嗯呐,万总说的这个办法倒是可以试一试。”曹盈盈说。
罗莉索性对万世明说:“万总,一事不烦二主,那些熔炉都是您亲自采购的,就麻烦您老顺带着给问问呗。能介绍来一个,给他们一千元中介费可好?”
“哟嗬,大学生让我给你联系,这些人又让万总为你服务,你这人力资源部部长当的可是够潇洒的啊。”曹盈盈白了对方一眼哼道。
“嘻嘻,首先更正一点,我是副部长,部长大人是苏怡姐呢,我们都是为她服务。其次,招收这些人都是给你们公司的。你们又熟门熟路的,能者多劳嘛。”罗莉耍起了小赖皮,惹得众人一笑。在集团高层中,她的年纪最小,凡事都让她三分,何况这又是为集团招收技术?干的大事,用不着她耍赖,大家还是要伸一把手的。
正说笑着,第二批换班来吃年夜饭的员工走进来。禹若冰他们又和刚才一样嘘寒问暖拜大年。待到这批人也急匆匆地吃完,禹若冰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便开口说道:“咱们也撤吧,回宾馆还误不了你们看春晚呢。”
宾馆就在福海集团琴岛办事处附近,也离琴岛开发区管委会不远,是三星级酒店。禹若冰是一个套间,其他人都是标准间。
各自进入房间自然是洗漱沐浴。进入过遍地毒渣毒土的场所,尽管是穿戴着防护服,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畏惧感却依然存在,当众嘴巴上不好说,然而谁又敢说那些毒物分子没有沾附在头发上、皮肤上乃至衣服上呢?于是,一进房间头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打开沐浴头冲半个钟头。倘若不是同房间的人敲打着门再三催促,还不晓得要在里面待多久呢。
禹若冰没有那么矫情,进到房间后仅是洗了一把脸,用湿毛巾擦了擦头发,便坐在套房的客厅里冲泡了一壶普洱茶,并随手打开了电视机。
他刚为自己斟上一杯茶,“呼呯”的敲门声便响起,随着一声“进来,门没锁”,话音没落,罗莉便推开了门。他刚要开口,便看见她后面的秦苏怡,便说道:“你俩没有好好地洗涮一番?”
“我可没有那么矫情。莉莉和盈盈她们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了,还不是活蹦乱跳、能吃能睡的。”秦苏怡说道。她和禹若冰一样,洗了一把脸,略微化了淡妆便被罗莉拉过来了,“你不想去大叔那儿,晚上还化什么妆?侬为悦己者容,嘻嘻,古人早就猜透了你的那点小心思了哦。”
曹盈盈和万世明他们还要坚守在工地上值班不能脱身,只有罗莉一个人过来,而且非要和秦苏怡挤在一间屋里。秦苏怡本来是一间大床房,这会儿也只能由着这小妹妹胡闹腾了。
罗莉一进屋就大呼小叫起来:“哟嗬,这套房的电视机硬是不一样,不像我们那房间里三十二寸的,这是五十二寸的哟,看起春晚来过瘾得多!”
说着,她三脚两步地窜坐在沙发上紧靠着禹若冰,还落落大方地向秦苏怡说道:“苏怡姐快过来,坐在大叔这一边。”
待到秦苏怡有些羞涩的走过来坐下,罗莉贼笑着对禹若冰说:“大叔,两位闭月羞花的大美女左傍右倚,趁此良宵共度春节,这感觉是不是特好?”
秦苏怡与禹若冰结交这么久,虽说平日里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朝夕相处,但是像这样近距离处在一块儿,还是不曾有过,心里不禁有些羞喜,双颊腾起两团红晕。
禹若冰起身为这俩人倒了茶。秦苏怡看见茶几上除了带来的那套茶具外别无他物,不由地轻轻微皱眉头说:“怎么连一点茶食也没有?”
说罢,她起身走进里间,用座机拨通了宾馆的服务台:“喂,你们一楼的售物厅没有休息吧,请麻烦给我们的每间房配两百元的小吃,花样要多一些。套房的加倍。……嗯,你问需要配些什么?算了,我让人下去挑选好了。”
放下电话,她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单娟的电话:“娟娟,我是苏怡。你带一两个人到一楼的售货厅,去挑选些瓜子零食水果,每间房按两百元选配,让他们送到各房间。董事长这边加倍……”
“我要烤鱼片、辣味鱿鱼丝、绿茶南瓜子、小花片,还有话梅。”罗莉嚷道,补充说:“每个房间送几罐啤酒吧。董事长这边送一箱好了!”
“干脆你亲自下楼挑选就是了。这活儿原本是你干的,这会儿学会支使人了。”秦苏怡笑嗔道。
“想支开我呀,没门!”罗莉嘻嘻哈哈地说道:“嘻嘻,我不是搭帮你和亲爱的大叔升官了嘛。这些事也该让小娟学着做了。”
秦苏怡的心情特好,也开心说道:“我记得你有一个职务是福海集团琴岛办事处主任吧?总部的人来到这里,你也该尽地主之谊孝敬孝敬吧。今晚的茶点归你报销好了!”
禹若冰喜欢看这俩人斗嘴,但又有点儿怕她俩倒转枪头对准自己,尴尬的右为难。或许,这是有权者或有钱人的心理通病吧。他小心翼翼的不乱插嘴,只能心里痒痒的当个赏花看客。
不多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两个服务员一边说羞“过年好”,一边把大包小袋的零食、水果,还有一箱琴岛啤酒搬进来,整齐地码放在茶几上。跟在后面的单娟问道:“秦总,您的房间里也摆上?”
“当然。”罗莉说道:“我和秦总看完春晚后还要促膝长谈迎新春呢。”
“那叫‘守岁’。亏你还是中文的博士研究生哩,连中华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习俗都丢到爪哇国去了。”禹若冰吹毛求疵地嘲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