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禹若冰把头摇得像货郎鼓，立马拒绝道：“我们的中医药科研所认为，这主药既然能够灭杀新冠病毒和带状疱疹病毒，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灭杀其它病毒？譬如流感病毒、腺病毒、艾滋病病毒、乙肝病毒、埃博拉病毒、禽流感病毒等等。在没有获得新的研究成果之前，我们的主药配方大概率是不会出让的。”
说话间，从电视机屏幕上看到，徐文强最后一次用槌击锣，
随着“咣”的一声锣响，竞标结束。坐在电视机前的几位领导听到最后一标的出价是两千两百万元，由浙江的西湖药业夺得，忍不住笑骂道：“奸商！还是高智慧奸商哩！”“听说民间有一句俗语说，不怕流氓耍无赖，就怕流氓有文化。奸商大概也是如此吧？”
“嗬嗬，天地良心！您可别冤枉我和福海集团哟。我们供给国内的新冠肺炎药物，绝对保证是零利润，一块钱也不赚！”禹若冰信誓旦旦地说道，边说着还举起了右掌，以示说的是誓言，而非是戏言。
看见众领导嘲笑不信的模样，他又郑重其事地说道：“不信？待国内疫情平息时，我们可以接受审计查账！所有的营销收入扣除合理的生产成本之后，如有余剩全部用于社会公益，集团不截留一分钱！”
“嘻嘻，禹董事长，你不是总说什么在商言商、办企业就是在满足社会需求的同时去赚钱么？怎么这话说的似乎言不由衷，有些口是心非呢？难道你们真地不想赚钱、赚大钱？”欧阳处长这话有点儿损呐。
“我说过开发新冠肺炎药物不要赚钱吗？”禹若冰白了对方一眼，抢白道：“世界那么大，无须盯国内。我们要赚的大钱，是在国外，尤其是那些对华不友好的国家！不杀他们的肥猪，杀谁的？”
“哦，难怪你们把国外的预售价定的是两万一……美金呢。比国内高出六倍多，刨去折扣优惠，少说也得多个三四倍吧，那就是十万人民币左右呐。奸商心黑手狠，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言过了，言过了哦！”禹若冰回应说：“诸位领导，你们没听过民间传言么？嗬嗬，老百姓说，当官的心不那么黑，手不那么狠，稍微从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我们过一年半载好日子了。他们可没有这样骂过我们呢。”
他在新闻界和官场都厮混过，与这些已经熟识的官爷们调侃，应付自如，一点儿也不怵头。
“那是老百姓不晓得你的手有多狠！”甄中伟笑嗔道：“要是晓得了你把上千万成亿的票子往怀里搂，光凭那仇富心理就会吐口水把你活活淹死！”
当天晚上，福海集团就在药厂福海一号餐厅举行了隆重的自助餐式宴会。因为那竞标会刚结束，国家抗疫药物生产调配协调领导小组的全体成员，除了国家宣传部的范莹之外全部出场亮相。甄中伟宣布，中标的八家企业人员留两天，进行正式签约和实地参观学习端木肺瘟丸的生产工艺流程，其他人等可以返回了。随后，魏贞代表公安部重复了一遍保密纪律，并笑吟吟地说出了保密期限：“靠着诸位的共同努力，相信那可恶的新冠肺炎在年内即可在中国绝迹。待到那一天到来，约束你们的保密纪律自动失效！”
海滨之城的宴会不论是何种形式，自然是以海鲜为主。时值隆冬，也正是蟹肥虾壮的时候，从大海里直接捕捞的野生梭子蟹、大对虾和虾咕、黄花鱼、带鱼、比目鱼、黄蛤等等琳琅满目，每个大盘堆成了小山包，供宾客们自由取用。来自豫省的中原药业老总吴凌芝悄悄数了一下，足有十八种之多！她狠狠地拿了一只足有半斤重的大海蟹揭开那煮成橘红色的盖，嬉笑着说道：“吃！可着劲地吃！在商场上得不到，俺们就在餐桌上捞回来！”
她的笑嗔，其实也是诸多药企老总的心态表露。所谓几家欢喜百家妒，大概就是这种心态写照。那几家中标企业的老总此时此刻反而小心翼翼，活像小童养媳不敢多吱声，只能频频与大家碰杯陪笑，生怕惹恼了这些失意的同行。
有些老总倒是趁此机会，围住甄中伟和药监局李司长、中医药局龙司长套近乎，并打探还有没有“私下交易”的机会。
更有甚者，也萌生臆想问：“司长们，听说这端木肺瘟丸是治疗新冠肺炎的辅药，那主药是不是也会像这样竞标转让呢？”
“是呀，好处不能独占，大司长们哟，到时候千万要想着我们哦。”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旦我们药业能中标，必定厚报！”嘿，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中毫无顾忌的许诺行贿的言辞呀。甄中伟等连忙出言止声：“快死了这条心吧！这福海集团正在琢磨让那主药的适应范围扩大化呢。在这节骨眼上，他们怎么会把主药配方和工艺拱送外人？”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龙司长是位调摆情绪的老手，他看到众人落寞的神色，便嘿嘿一笑问道：“你们这几家都是数得着的大型企业，应当不只有制药这一主业吧？”
众人纷纷摇头，疑惑地望着龙司长。
“你们初来乍到，不晓得这福海集团的底细。人家可不是只有中成药的十多个专利，还拥有让举世震惊的诸多专利呢”。龙司长说。
“老龙说的没错。他们那禹董事长前几天刚从琴岛回来，与市政府签订了治理浒苔和化工废渣污染的合同，总金额达上千亿呢！”甄中伟也插嘴说道。
“听说琴岛赵市长还白送给他们一千亩土地，价值怕是一百亿打不住。”国家药监局的李司长也忍不住插进来。
“嗬嗬，前一阵子，福海集团就在你们下榻的那个鱼台村，与三十九个国家和地区的政府和财团代表签订了几十亿美金的专利代理合同呢。”龙司长接上话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