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罗莉有点儿六神无主的时候，徐文强又开口说话了： “诸位，你们现在交给我们集团的预订金，实质上就是这新冠肺炎药物一旦被我们研发出来，按照美国在公立医院治疗的基本费用标准，承诺给贵国的供应量，准确地说就是供应标准……”
    黑木竹三发声问道： “徐桑，我们目前尚处于信息不对称的境地。也就是说，贵国发布的关于药物研发的新闻，一直没说究竟是哪家科研机构和药厂开发生产的。如果我们付了预订金，你无法供药，该怎么办啊？”
    “是啊！”“是的哟！”黑木的诘问引起共鸣。
    “既然这药是我们中国自主研发的，甭管是哪家中国的药企开发的，作为同是中国企业和药业同行，我们自然会在国家放开禁制后，有办法优先弄到这些救急药的。”徐文强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劲头，抛出一粒“定心丸”： “退一万步说，万一我们也没有办法拿到，你们的预订款一分不少地从原路退还！”
    上千万美元的存款利息呢？徐老板只字未提。反正洒家是供货的卖方，你们这帮洋鬼子又没有别的渠道可以选择，能接受你们的定金就算是高抬贵手了。至于别的要求，想都别想！
    他晓得，面前这些人都是商务代表，当场是做不出决断的。于是，他拱了一个罗圈揖说道： “诸位，预订新冠肺炎药物的前提条件，我都说明白了吧？你们还有二十四小时的‘犹豫期’，明天这个时候，我将和有意者签订预订合约。按照我们中国俗话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希望我们能够真诚合作！我还有许多事，诸位可能还要与我们集团其他公司洽商，并签订其他合约，抱歉我就不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了。”
    他在和禹若冰、秦苏怡合计如何接待这些老外的时候，就拟定了被禹若冰归纳为“王顾左右而言他”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两条对策。
    前者就是既要保守机密，又要吊足对方的胃口，让老外们在不确定的因素中半信半疑。也就是与国家抗疫药物生产调配协调领导小组的步调一致，既不明确承认这药物是福海集团开发的，含糊其辞地也不否认这桩国内新闻未予肯定和披露生产厂家的大事。这一招被已有市场经验的徐文强使得淋漓尽致，让那些人哪怕是老到的商业间谍也是陷入云里雾里探不到底。
    这后者嘛，就是在形势判断不明的状态下，既要让人家动心，更要不给商业承诺，让他们愿者上钩，从而避免以后再找后账。
    在与这些老外们会晤的半个多小时中，徐文强使出了浑身解数，看见差不多了便见好就收，潇洒退场。
    “密斯徐，我上次从您这里买的中成药已经售罄。我们能单独谈谈续约吗？”罗丝密飞过一个媚眼，提出了请求。
    “哈罗，只要是真诚的商业合作，我很高兴接受你的邀请。”徐文强边走边回答道。
    待到徐文强抽身离开后，罗莉直截了当地把几项专利成果的转让费、代理费的价格、权益等宣布一遍，然后笑嘻嘻地说道:“诸位女士、先生们，这是我们福海集团经过慎重考虑和权衡之后，给出的最低门槛价。在同一个国家或地区，价高者得。希望诸位认真斟酌，具体交易可与曹总、万总沟通。明天上午可以签约。谢谢大家！”
    如此简洁干脆，令这些商业谈判中的老手始料不及。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不带打商量的，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尽管这么做有点儿冒险，简直就是孤注一掷。但是禹若冰在分析谈判形势时说：“我们已经向他们展示了这些专利成果的魅力，未来的市场前景是他们完全可以预测得到的。要相信马克思的那句名言‘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我们的这些专利成果，在国内的实践中已经被证明，它们为投资者所带来的利润，又何止是百分之二十或百分之五十！丰厚的回报，势必让他们抢夺，而不是畏缩。”
    是啊，“紫薇砖”将引发建筑材料界的“地震”，不论是在中国还是在世界各国，砖头作为除了钢筋混凝土之外必不可缺建筑基本材料，势必会“改头换面”，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谁敢说，建筑材料界的变革会无利可图？
    而在诸多拥有海域的国家，赤潮、水华、浒苔等水藻污染频频爆发。虽说这种水体富营养化污染最早在《圣经》中的《出埃及记》已经有记载：说的是耶和华让摩西教训不肯驯服的埃及法老，要他用蛇杖击打尼罗河的水，“在他们的江、河、池和所有水塘之上， 使水都变成血”，让“埃及全地，木器及石器中都必有血！”于是，“河里的鱼死了，河水发臭了，埃及人也不能喝这河里的水了”。不肯屈服的法老让“所有的人在河的周围掘地（即挖井），要得水喝。”这种被称为“血灾”的赤潮污染，所造成的损失几乎不可估量。仅二o一八年在智利海域爆发的一次赤潮，就造成十余亿美元的损失！不仅是在近海海域，而且在内陆地区的湖泊、水库乃至池塘，水藻疯长愈演愈烈。各国政府不得已每年都要拨出巨款来对付这藻类微生物滋生的生态灾难。
    然而，世界各国不少科学家虽殚精竭虑，仍然对于这种生态灾难的紧急处置拿不出良方妙计来。而“海藻瓦”不仅能便捷处置打捞上来的水藻，使它们不至于因为堆积太久而沤霉发臭，而且还把那巨量的讨厌的东西资源化。就冲着政府补贴这一块儿，也足以让那些人疯狂！
    至于工业废渣么，福海集团新材料公司和紫薇设计事务所的有机结合，给了废渣安全处置和综合利用一个美好的前景。红石寨已经让那些唯利是图的外商们看见了模范案例，他们难道会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