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启醒来,只觉得有些头昏脑胀。
“嘶,什么时候睡着了?怎么感觉脑袋断片了?”
揉了揉太阳穴,陈启努力去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但脑海中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
转头看向旁边,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
陈启掀开被子,缓缓起身,身体的酸痛让陈启不免皱起了眉头。
脑海中才隐隐约约对昨天的事情,有了一点模糊的印象。
“我昨天是和谁云雨了吗?”
陈启站在床边,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调动能力,尝试直接用能力获取记忆,但是结果却是陈启什么也没有干,就直接在床上睡着了。
“算了,应该是因为昨天才刚刚得到双倍的能力,身体还没有承受过来,把以前在希午市的时候,和她做的时候的记忆混上来了吧。”
陈启脑海中,只觉得一片乱糟糟的,不少曾经以往的记忆,不时在陈启的脑海中跳动着。
其中不乏在希午市的时候,自己与白夏的相处片段记忆。
“算了算了,我想想接下来做什么?分割的任务,这帮人本来就要做,要不直接离开,先回去琰国一趟。”
“对了,中间还是去安迈瑞肯的国土上找一下周子钰。”
决定好之后,陈启便来到门口准备出去。
恰巧,门在这时打开,陈启被吓了一下,朝后退了几步。
“嗨,早上好呀。”
白夏站在门口,打着招呼,
“正要喊你起床呢,噢,看样子是刚刚才起。”
白夏朝里看了几眼,随后问道:
“站在门口,是打算出去吗?”
陈启:“我打算先回去一趟。”
“回去,好啊,我也好久没有回去过那里了。”
白夏在说话之间,不断观察着陈启的神情,心中暗道:“果然还是太嫩了,稍微搅动一下记忆,就基本对昨天的事情失忆了。哼,想要对自身的能力熟练掌握破除影响,要么就是生来具备,要么也得要个十来年才行。”
陈启难免有些诧异:
“你回去?你去干什么?你不守在天之枢,跟着我走?”
身为噎的神格的白夏,解释道:
“当然呀,我就是想跟着你嘛,没事,你就当我是跟屁虫得了。而且天之枢的事情不用管,我已经交代给了嘘,嘘会做好一切的。”
陈启咂舌:
“回去,要是被她看见我带回来一个女人,恐怕会发飙的吧。不行,你不能跟我回去!”
“为什么嘛......”
白夏叫嚷着,就直接贴了上来。
陈启连忙退开,
“不行不行,这完全就是对她的背叛。”
白夏嘟起嘴,将手指搭在嘴唇边上,道:“到现在为止,果然还是没有接受三位一体啊。不过,真是忠贞呢。”
在这极夜笼罩的天地间,黑暗仿佛无穷无尽地蔓延着。
狂风携带着飞雪,疯狂地旋转着、奔腾着。
远处的山峦早已被掩埋在茫茫雪海之中,只留下模糊的轮廓,仿佛是远古沉睡的巨兽。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混沌与迷蒙。
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呼吸都变得艰难而痛苦。
陈启和白夏走在雪原上,留下了长长的两串脚印,但是风雪一过,脚印又被雪迅速掩埋。
上空的黑夜没有变化,难以得知时间的变化,不知道走了多久,地势逐渐降低,离开了南极高原。
而暴风雪也没了踪影,周围也剩下了一片风平浪静。
“终于。”
陈启长舒一口气,一抹白气从陈启口中呼出,白气旋即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
南极,序列00-00
希尔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一扇冰冷的金属门。
希尔熟练地在门边的识别装置上输入身份信息,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响动,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希尔抬脚走进房间,一眼便望见了那个坐在床边,双手紧紧环住双腿的白发少女。
“白夏”的身影在这略显昏暗,且风格单调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孤单和落寞。
希尔轻声说道:“他们走了。”
“白夏”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地回应道:
“我知道。”
希尔接着开口道:
“你不恨她吗?虽然她是你顶头的上司神明,可她对待你似乎一直以来都并不是很友善啊。”
“白夏”抬起头,那冰冷的眼神如寒刃一般直直地射向希尔,冷冷地说道:
“你少多嘴了。”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短暂沉默。
寂静之中,只有一些细微的机器运作声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回荡着,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清冷与孤寂。
“白夏”缓缓低下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习以为常,少女喃喃自语道:
“我早就习惯了,本来我的存在,从来都是给人当工具和刀子使用。”
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悲哀与沧桑,仿佛她的命运早已注定,无法挣脱。
“白夏”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中满是无奈与凄凉,她微微低下头,低声呢喃道:
“跟后令牵上关系,命运也就被祂们死死抓住了。从那一刻起,便再无自由可言,只能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任由其摆布,无力挣脱这可怕的束缚……除非,除非那个高高在上的祂死掉了,或许才会有一丝转机吧。”
希尔沉默地站在一旁,听着“白夏”的这番话,其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随后,希尔抬起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接着,希尔用一种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准许你休息一天,明天,照常接下任务。”
“白夏”听后,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我知道。”
少女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安排。
随后,希尔缓缓转身,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当希尔走到金属门边时,金属门自动感应,随即发出了清脆的关闭的咔哒声响,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久久没有消散。
而房间里的“白夏”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双眼空洞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像是失去了焦距一般。
嘴中则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话语,声音低沉而又机械:
“我知道......”
那仿佛不是从少女的嘴里说出来的,更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无奈叹息。
“我知道............”
声音渐渐变得有些飘忽,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这冰冷的空气中。
眼神更加黯淡了,那无尽的哀愁与认命在其中缓缓流淌。
“我知道..................”
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少女的生命力也随着这重复的话语在一丝丝地被抽离。
身体似乎变得更加僵硬,与这房间的冷清融为一体。
“我知道........................”
到最后,那声音几不可闻,仿佛只是唇齿间无意识的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