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躺在手术台上,眼睁睁地望着张恒对自己的“解剖”,想要怒喝,但是,自己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只能直勾勾地望着张恒的“暴行”。
张恒拿起柳叶刀,似乎很了解人体的构造,那柳叶刀在他手中,仿佛一把雕刻艺术品的雕刻刀。
而柳叶刀,本身也是为了切割人体所准备的。
张恒拿起柳叶刀,十分丝滑地在少女的身体上游走着,一层层带着鲜红纹理的皮肉接连绽开。
张恒提起柳叶刀,穿过肋骨,直指那颗孱弱的心脏。
满脸肌肉抽搐的白夏,望着张恒对自己的身体作出这般行为,忽然,只觉得心头一紧,仿佛,被柳叶刀划开的是现在自己的心脏。
躺在手术台上的白夏,宛若一具尸体。
一些血液溅射在了张恒的身上,以及手上,不过,他并不在意,转而放下柳叶刀,将手指伸入了渗出血的伤口之中。
白夏余光看向张恒,只见他的嘴角勾起了一道难以言表的微笑。
张恒手一拉,就将一块沾血的金色怀表给带了过来。
白夏望着那块金色与赤色的怀表,三根指针完全不动地停在原处,内部还沉着一小层血液,脑海之中猛地乍现起来关于怀表的种种记忆。
...
那个夜晚,自己瘫坐在墙边,瞥向手中的金色怀表。
...
自己思考着那梦里面的一切,但是,无果。
...
那浑身黑衣的摆渡人,将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白夏”击飞,从她身上拿走了这块金色的怀表递给自己。
...
那“白夏”举枪指着自己,是要将自己杀死。
...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白夏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就只见着了手术台上几乎只剩空壳的瘫软身体。
随后,张恒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一般,直接拿起针线缝合起来了伤口,接着,披上一件黑衣,将那空壳般的身体装入了袋子之中,向着文理学院跑去。
白夏的灵魂仿佛脱离了一般,就站在了手术台旁,望着旁边罐子之中的五脏——肝、心、脾、肺、肾。
白夏眼角抽搐着,瞬间,她明白鱼清所说的内脏缺少是怎么回事了,又似乎明白了之前那个五脏被挂在墙上的噩梦。
至于体内被替换的花草,白夏不难猜测,那是瑶姬尸所为。
“那狗东西拿走那块破表我能理解......但是,拿走我的五脏干什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这个疑惑瞬间充斥了白夏的大脑,她真的不知道那有什么用?自己又为什么会被这么残忍地对待?
直到后来出了长文市,自己也没有好过......
遗忘白玥,陈启离开,两人不知去向,自己的脸烂掉,手残掉,即使是进入了丰阳市,还被追杀软禁在了这鬼地方......
“我,凭什么就要被这么不公地对待???我做错什么了?!!!”
白夏站在手术台旁,朝着黑暗怒喝,
“我做错什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
白夏站在手术台旁,身体微微颤抖,愤怒的火焰在胸腔中燃烧,仿佛正有一只未知的野兽,正在吞噬她的理智。
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其声音在空旷的手术室内回荡,充满了质疑和控诉,
“我,凭什么就要被这么不公地对待???我做错什么了?!!!”
白夏的声音在空旷的手术室内回荡,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刺入掌心,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心中的怒火在燃烧。
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少女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我做错了什么?!!!”白夏再次怒吼,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
白夏瞋目地望着周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身子也因此有些摇摆不定,宛若雨中的风铃。
少女不断喃喃自语着,身子摇晃地向着手术室外走去,远处不时传来风雨击打窗户的声音。
“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想不清楚啊......”
少女的意识恍惚着,仿若随时都会跌倒,接着摔入万丈深渊那般。
忽然,少女只感觉身上一阵冰冷,还有着石子打在身上的感觉。
少女抬起迷茫的眼眸,只是望见周围黑暗的街道,以及听见周围的雨声。
其雨点如同石子一般,疯狂地击打在少女身上,仿佛是世界对少女的无情鞭挞。
雨水混合着泪水沿着少女的脸颊滑落,身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无情的风雨吞噬。
黑色有些破的衣衫被雨水浸湿,紧紧地贴在少女饱受摧残的肌肤上,仿佛是少女最后的遮拦。
白色的发丝被雨水打湿,拧成一股,带着水的沉重扒拉着头。
光脚踩在满是水的路面,脚底也硌得生疼,但是少女毫不在意。
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声音在风雨中几乎被淹没,但愤怒和质疑却如同周围的狂风暴雨一般无法平息。
“为什么是我?!”
少女的声音在风雨中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愤怒,重复地呐喊着,但是声音却低沉了不少,同时带上了哽咽,
“我做错了什么?!”
少女的脚步踉跄,每一步都像是在对抗着整个世界的重压。
冰冷的雨夜让人的四肢很快就被冻僵,体力飞速流失,很快,少女就走不动了,一下子跌倒在了雨夜的大街上。
地上的污秽掺和着雨水,染上了少女被淋湿得白皙的肌肤,仿佛是将一朵纯洁的白花给污染。
少女将脸埋在坚硬的路面上,任由黑色的污秽沾上脸,任由温热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与冰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
但是,少女温热的泪水,依然无法将冰冷的雨水染上一丝温度。
少女抽噎的哭声,无法扰乱哗啦作响的雨声。
仿佛,飘渺如尘沙的少女,在这雨夜的交响曲之中,就是一个可以被随意忽略的杂音。
...
“林博士,现在怎么办?”
赵宇望着远处的序列出口,以及周围被人为砸坏导致略微变形的机械设备,一边扶着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林澜,一边问着。
“嘶——先处理一下伤口。她脖子上戴着限制器,暂时不会引起什么乱子——在那之前给她找回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