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一直跟随林澜的士兵瞬间破门,将那病房门踏了个粉碎变形。
而林澜,则是倒在地上,捂着自己受伤的左手。
两名士兵想都没有想,就冲去扶着林澜拖走,剩下的三名士兵则是早已端起枪来,早已瞄准了白夏。
“你们??!!!”
白夏看着这群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人,眼角疯狂地抽搐着,不禁咬牙道: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明明,我!”
白夏将那黑针猛地回收,然后身子一下子翻到旁边的窗户径直跳了下去。
“允许,开枪。”
林澜从赵宇那里得到了一些新的数据发现,从身后,有些艰难地给了指示。
随即,只留下一名士兵保护林澜,其余四名士兵直接从窗户上翻了下去,稳稳落地,向着前方的白夏追去。
白夏在楼屋之间四处寻着掩体,一路逃出了医院,钻入了丰阳市的楼宇之间,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自己?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受伤的病人!
凭什么??现在要面临这种逃命的局面??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少女的脚步在楼宇间穿梭,每一次躲避都显得那么艰难。
白夏的呼吸急促,心跳如鼓,每一次回头,都能看到那些士兵紧追不舍的身影,并且,越来越多。
白夏的脑海中回荡着林澜那伪装的和气话语,那个声音仿佛来自舞者的假面。
“为什么?”
白夏为了躲避追击,径直钻入了巷道之中,四处奔逃于阴暗的巷道之间。
“她在哪里!快!”
此类的声音不断在白夏耳边响起,迫使她不断地去逃。
疑惑与愤怒,宛若野火,宛若山火,不断在少女的心头燃烧,蔓延!
身后的声音宛若追上来的山火,已经烧至了脚边。
嘭的一声!白夏只觉得有股如同石头的压迫感压在了身上。
“抓住她了!快!镇静剂!”
少女偏头看去,只见在阴暗的巷道之中,那针头闪着一点寒芒,就这么径直扎了下来!
“不要!!”
惊恐瞬间占据了少女心头,迫使她的喉咙中发出一阵撕心的呐喊!但是,那针管,却迟迟没有刺下来。
白夏再次看去,只见那团黑刺,径直贯穿了两人的半截头颅,而一人手中的针管,瞬间脱落,摔在少女耳边的地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而被黑刺破坏的头颅,在空中瞬间形成了一片血雾,缓缓飘洒下来,在少女白皙惊恐的脸庞上一点点点缀着。
少女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但是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次踏入了脑海中的空白,将其侵染。
白夏奋起发力,推开了压住自己的人,踉跄着身子,继续向着巷道的深处逃去。
“为什么?我到底怎么了??”
脑海中充斥着无尽的疑惑,少女的腿上却只能拼了命地逃。
眼神的迷离无尽地蔓延着,视野也随着有些模糊起来。
突然,
少女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个人。
他的脸庞模糊不清,同时,身形也开始模糊起来,但是,少女心中却是泛起了一股安全感,使得少女不禁向着他奔去,
“陈?”
但是,
少女抓不住他,靠近的瞬间,那虚影瞬间消失。
不过,
少女很快又看见他了,他就在另外一边!
少女不断追随着那虚影,而那虚影,却像是在不断指引她一般,不断地出现在各个道路的交汇点,引导着她离开这个宛若迷宫一般的城市。
随着指引,白夏躲进了一个废弃的仓库,四周堆满了杂物,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
白夏靠在一堵墙后,大口喘息着布满尘土的空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但是,吸入的空气太污浊,又使得少女剧烈地咳嗽起来,不禁一手扶着墙,一手抓着自己的脖子。
“咳咳咳!!!!”
一边想要吸入空气,一边却是想要排出那污浊的空气。
接着,余光还是继续寻找着那给予安全感的虚影,但是,却是已经找不到了,自己仿佛来到了终点一般。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士兵们正在搜索她的踪迹。
那脚步声更紧,更密集,更多,全是向着自己所在的这个仓库而来。
而林澜,也已经将城东边原本的大部分人一齐给调了出来。
本就因为奔逃而不断跳动的“心脏”,此时是已经不能再提高跳动的频率了。
忽然,眼前又出现了那虚影,白夏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径直向着那边冲了过去。
逃出仓库,那阵声音固然减弱了不少,但是,
前方的巷道口又突然传来那群士兵的声音,白夏立马调转方向,向着更深处逃去,而不时的枪响却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听着那带着致命意味的枪响声,白夏的脑海中彻底乱了,
“为什么???”
“找到她了!快追上!”
越来越多的人追来,但是,白夏却不想去杀了他们。
“为什么呢??”
“那个怪物在这里!”
“怪物?”
这两个字如同子弹一般,径直射入了少女的大脑之中,将思绪全部炸开:
“原来如此,怪不得,原来我在众人眼中,竟然已经是一个怪物了!”
这一刻,少女明白了,自己原来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他人眼中的异类与怪物。
这一刻,少女放慢了一丝速度,而一颗子弹,也因此追上了少女,径直贯穿了少女的大腿。
少女脚下一个失力,径直摔了下去,而同时,五根摔断了的黑针被径直甩了出去,直接贯穿了几人的身体。
“啊!!”
几道惨叫声从中传出,咻!五根极细得看不见的黑线在空气之中瞬间绷直!
瞬间,众人的身体径直被切割为两半,或者几块。
扑通的倒地声接连响起,将大地奏响,五根黑线是不整齐平行的五线谱,切割的尸体是线谱上的各样音符,由此,编织出来死亡的舞曲。
跌倒在地上的少女,任由大腿上的血流淌着,冷漠地看着地上音符般的尸体,宛若一位失败的编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