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开门!外面有东西!”
陈启的声音,带着砸门声一齐响起。
忽然,砰的一声。
那玻璃窗户被那只吊挂者直接撞碎。
顿时,一堆玻璃碎片与那只吊挂者被包裹在了窗帘里面。
哐当一声,那窗帘直接被扯了下来。
那吊挂者直接变成了一个粽子般,在地上疯狂地跳动着。
撕拉一声,那窗帘直接被撕开。
一些玻璃渣滓飞着,散落在屋子各处。
一只浑身扎着玻璃片,粘着布条,身体瘦的只剩皮包骨头,只剩上半身的人形怪物,伸着那干枯且血红的骷髅手掌,朝着白夏抓了过来。
“啊!”
白夏不停地将被子往身上拉,企图以这种方式获取最多的安全感。
接着一个翻身滚下床,躲开了吊挂者的致命一击。
吊挂者猛地转过头,用着那张腐败的脸,空洞的眼眶瞪着地上的白夏。
「吊挂者(异常)」
「二阶,感染体」
「al:213(偏差率76.3%)」
它浑身褶皱,下半身萎缩得几乎没有。
双手只剩个骨架子,手腕处,还长着一个囊泡。
似乎,是分泌那血色液体的腺体。
吊挂者紧接着双手抓了下来。
白夏连忙把被子挡在身前,身体的潜能如同爆发了一般,脱离了出去。
向着门口冲去。
而吊挂者手上抓着一个如同空壳般的被子,直接撕了起来。
发现没有人之后,才再次朝着白夏扑去。
砰的一声,陈启直接撞开门,也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手上的黑针已经飞了出去,顿时,黑刺炸开,直接将那吊挂者淹没。
接着,一抹温柔投入怀抱。
“陈启!我,我...”
“好了好了,那东西死了,没事了。”
陈启搂着少女,轻拍着其后背,是在安抚担惊受怕的小鸟。
“嗯...嗯...”
陈启不禁看向了那吊挂者的尸体,又看了看怀中的少女。
只觉得,好戏剧性。
转而,陈启也不想过多揣测。
这样,真的很心累,就是做什么都提心吊胆,那太累了。
抚着少女,将其抱到床边,交代道:
“先待着,我去搬柜子把窗户堵上。”
“嗯...”
白夏点了点头,脸上还是带着些许害怕。
接着陈启便忙活起来,很快将窗户堵了个严实。
才又回到床边,看着坐在床边的少女,说道:
“我外面去睡了。”
“不,陪我。”
陈启不禁轻笑一声,想起来对方不久之前的话,笑道:
“不是不让我碰你吗?”
“你个蠢蛋,那是气话听不出来吗?”
“现在不气了,对吧?”
“嗯...”
白夏的声音声若蚊蝇,但还是传入了陈启耳中,带着一丝戏谑说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碰你了?”
听见这话,白夏顿时脸红,咬牙瞪着陈启道:
“你这什么逻辑?!”
“那我走了。”
陈启接着直接起身,正欲离开,却又被对方抓住了衣角。
“怎么?”
“我...我只是害怕...刚刚你那样子,我真的好怕...好怕你做什么...”
陈启顿住脚步,往回靠了过来,坐在其身边,听着对方继续说着。
“我,没有准备好...那种事情...”
说着,白夏不禁捏紧了衣角。
“我害怕,失去了之后,然后,就不要我了...”
“我是那种人吗?那我答应你,在彻底安顿下来之前,我绝对不碰你,当然,我也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再碰你。”
“嗯...”
白夏抿着嘴唇,继续道:
“那,我要你抱我。”
“...”
“刚刚那怪物太吓人了...”
“哦。”
...
天明。
“上来,我们接下来骑车,这样快一点。”
“好。”
说着,小个子的白夏坐上了三轮车平板,与几袋米,还有些物资坐在了一起。
这是陈启一早起来,在这苗家村里面找到的。
选择的是脚踏式的,电动的可用不起。
现在可没有电能用。
陈启在前面蹬着,白夏躺在一袋子大米上,仰头望着蓝天白云。
两人一车便这么直接离开了苗家村,继续向北而行。
行走在枯黄的山间。
公路走势渐低,几乎与河谷贴近。
“白夏,我记得有张地图,你看看路。”
“哦。”
白夏蹲着,在一堆东西里面翻找,不多时,便将一张地图在米袋上铺开。
在上面找了起来,估摸着位置。
在阳光下看图有些刺眼,不过一会儿,白夏便有些受不了了,直接将其折了起来。
说道:
“离丰阳还远,可能还要半个月。今天下午,应该能到凌山镇吧。”
“行,凌山镇,今晚在那里歇吧。”
说着,陈启脚上开始用力,车的速度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落叶已经积了很厚一层。
车轮压过树叶的声音,从车下不断传来,形成了一首悠长,难以停下的悲曲。
树上几乎都是只有光秃秃的一块。
顶多还有些倔强的叶子,依然傲立于枝头。
满山的树干,倒是让周围的景色开始单调起来。
一时间,白夏觉得自己似乎经历了三个季节。
刚刚出长文市的时候,是夏季的翠绿景象。
经过交错带的时候,是秋季的昏黄时刻。
现在,是冬季的死寂时刻。
路上,陈启专注于路面,并且速度开始加快。
白夏的眼中,是一条条树枝交错划过。
两人投入到了各自的注意中,不再过多言语。
天还没有黑,约莫还在三点的样子。
有车的确快了很多。
“好了,就住镇子外面的房子了。”
陈启将三轮车停下,便往一处处于边上的房子走了上去。
这里和之前的苗家村一样,人员都提早撤离了。
门窗紧锁,该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一顿整理后。
“陈启,时间还早,我们到处逛逛吧。”
陈启朝着镇内看了一眼,一样的整洁,一样的空无一人。
便点头应了下来。
镇内说实话没有什么好逛的。
走下土路,踏过泥土。
两人便选择到河边散步。
河中正是汛期,路边全是潮湿柔软且结实的黑土。
旁边的枯木,倒是给人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