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痛，只有当妈的能懂。
季建国也无比难过，他搂过妻子肩膀，给她一定的支撑，看向刘嫂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狠劲。
大家得知真相以后，整个人就像被重重地再次打击到。
二十多年的离别与思念，化作无尽的痛苦涌上心头，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抓狂！
大家都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感，一家三口泪水早已模糊视线。
李清雅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季家待你不薄啊！” 她有想找着女儿的急切，也有对面前这个女人的痛恨！
“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先生……” 刘嫂跪在地上，声音哽咽道，“你们报警吧，让警察把我抓走，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你愿意承担？” 李清雅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泪水不断地滑落，冲她嘶喊道，“你承担得起吗？！你算个什么东西？！”
紧盯着刘嫂，大家的心中都充满了愤怒与痛恨！
刘嫂无力反驳，泪水也早已决堤，她知道再多的对不起，也挽回不了什么。
她知道，此时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只会令对方感到厌恶。
季如风拿出手机，拨通了110，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父母也没有拦着。
“你让我们怎么原谅呢？” 李清雅撕心裂肺，“你竟然为了钱，让我们骨肉分离！你难道不是一个母亲吗？你知不知道我这二三十年是怎么过的？”
季建国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紧紧搂着情绪崩溃的妻子。
他的目光中，也充满了失望与痛恨，“简直忘恩负义！”他心中同样是翻江倒海般的复杂情感。
想到女儿失踪后，妻子的悲痛欲绝，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抑郁。
自己无数次暗夜里的自责与无奈，还有那永远无法弥补的家庭缺失，心中的痛苦难以言喻。
刘嫂跪在地上，她哽咽着，不再辩驳，她知道没法弥补，她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没一会儿，警察过来了。
此时，‘慈爱福利院’里。
战云霆在档案室里，手里拿着厚厚的本子，在翻看着相关线索。
就算没有亲生父母，那也有养父母的信息记录，可愣是没有看到安副民和张玉梅的名字。
很快，一位年长些的老女人走了过来，七十岁左右的年纪，眼神中带着慈爱和智慧，“你好，年轻人。”
云霆合上本子回神，转眸朝她伸手，“您好，院长吗？”
“是的。”
“我叫战云霆。”
“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院长也很和蔼。
云霆将安瑜的情况详细讲述了一遍，院长认真听完，“我记性不好，关于孩子的领养情况，全写在这档案里，你看完了吗？”
“基本翻完了，好像……没有线索。” 云霆听了她这话，心里有些没底，甚至有些慌乱。
院长看了看他，然后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盒子，动作颤颤地从里面取出一副老花眼镜，小心翼翼地戴好。
“给我。” 她接过本子，在椅子里坐下来，认真翻阅着。
云霆来到院长身旁，他心跳加速，目光紧紧盯着她老人家翻动的每一页纸张。
然而，随着院长逐页翻看，云霆的心情逐渐从期待转为失落。
这些刚才都看过了，真的没有符合的信息，跟安瑜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有两个，但养父母的名字都不是安副民和张玉梅。
“院长，您说……” 他轻声打断，“养父母的名字……会不会是曾用名？领养孩子的时候，需要提供身份证吗？” 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院长抬眸看向他，扶了扶眼镜，“必须看身份证啊，我们是有严格的领养流程，身份信息与住址都是不会出错的。”
云霆的心头，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黯淡下来。
院长也翻到了最后一页，合上本子，起身遗憾地说道：“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找到您妻子的收养记录。”
“有没有可能……会遗漏？” 云霆不甘心，“或者……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信息不会被登记？”
年代久远，他不能放过任何的信息。
院长迎着他视线，看到了他眼睛里的诚恳，也看到了急切，与那种不甘心放弃的复杂。
也就是他刚才这句话，深深刺激了院长的记忆。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信息不会被登记？
院长记忆似乎被拉回，云霆从她的表情里，又看到了一丝希望，“院长，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没事，不着急，您慢慢想。”
院长确实是想起了什么，她面色恢复平静，抬眸将他打量……他不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骗子。
战少的亲哥哥，难道不会找个门当户对女人的老婆？
福利院里没几个女孩子会被富豪家领养。
“院长？” 云霆提着一颗心，“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如果是，请您告诉我。”
院长摇头，然后换了一种态度，“没有，没有任何一种情况不会被登记，你要找的人，并不是我们这里被领养出去的。”
云霆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但院长的态度很明确。
她刚才明明在回忆，明明是想起了什么……
“小伙子，请回吧。” 院长将档案收好，“福利院也不需要你资助了，我这里帮不到你。”
云霆稳了稳心神，他很善良，“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愿意资助，我会找人过来跟你们对接，今天下午会有第一批物资送达。”
他没有纠缠，朝着院长深深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这家福利院，他还会再来的。
他现在需要给院长一点时间，他猜到院长可能有自己的顾虑。
尽管失望，但他并没有放弃。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停步回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感谢了院长和工作人员的帮助，“谢谢你们。”
离开福利院时，云霆的心情很沉重，步伐也变得缓慢。
但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停下。
还有两家福利院没有去。
坐回车里，云霆望着前方，心里有个声音，在坚定地对自己说——
“会找到的，一定会的。”
他启动车子，朝着下一家福利院的方向驶去，心中也燃起了一丝新的希望。
一边开车，还一边拨通了徐晨的电话，跟他说了资助小镇上这四家福利院的事，让他那边安排，把第一批物资送过来。
云霆的车子刚开走，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季如风的车和一辆警车，先后停在‘慈爱福利院’的大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