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婉小心翼翼的帮着赵亦恒脱了上衣，又仔仔细细的轻轻擦着血污。
    健硕的肌肉上交织着新伤和老伤，宽的窄的、长的短的，虽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都让人触目惊心。
    又添新伤，沈灵婉没说话，可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落。
    “别哭！”赵亦恒心钝痛，抬手拭去沈灵婉的眼泪，“让你担心了。”
    瘪瘪嘴，沈灵婉还未张口回话，却被人夺了呼气。
    浅啄未停，又是唇齿纠缠，吻的浓烈，爱的炙热，却是让沈灵婉心安不少。
    呼吸缠绕间，赵亦恒哑声问：“害怕吗？”
    沈灵婉点点头，又觉得自己胆子小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拿起药膏，帮着擦药。
    两人长久无言，眼神却时不时撞上。当然赵亦恒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沈灵婉，而沈灵婉的眼里都是手上的活。偶尔撞上他炙热的眼神，又腼腆的低下头。
    收拾好，沈灵婉又端起饭菜，准备喂易消化的吃食。
    赵亦恒伸手要接过来，沈灵婉避让开：“我来喂！”
    “我只是受伤，又不是残废！”
    沈灵婉依旧坚持，带着不容拒绝的轻斥：“我就想喂，不行吗？靠好！”
    地牢里是密闭的，分不清外面到底是白昼还是黑夜。也只有在韵秋进进出出送东西时，问上一嘴。
    沈灵婉扶着赵亦恒躺下：“还未天明，再休息一会儿。”
    躺下的赵亦恒，拍了拍挪出来的半个位置：“躺下陪我。”
    发病时，身体本身就高热消耗体力，又是一场殊死搏斗，自然也拼尽了全力。才让知根知底的身边人，合力将他钳制住。
    看着赵亦恒虚弱的连提手都费力气，沈灵婉乖巧的窝在他身侧。
    赵亦恒长臂将人搂在怀里才安心的闭上眼睛，熟念的轻抚沈灵婉的肩膀：“乖，睡觉。”
    好半晌，沈灵婉浅浅的开口：“我睡饱了，现在睡不着，你睡吧！不用管我。”
    说话间，沈灵婉还帮赵亦恒扯了扯被子。
    赵亦恒睁眼都嫌累，但还是强撑着不睡：“我也不太困，我们说说话。”
    今天这狼狈的样子，赵亦恒特别担心沈灵婉会害怕。即便她亲力亲为的照顾他，亲昵的安抚并无任何异常，但他就是有些后怕，怕她嫌弃、怕她不喜、怕她后悔嫁于他……
    治疗心魔，就得知道他的心结。
    沈灵婉小声问：“你来地牢做什么？”
    赵亦恒犹疑片刻，决定还是把事情讲给她听：“我之前答应年三十带你出来玩的，但是当时临时有事，就爽约了。”
    顺着赵亦恒的话，沈灵婉想起来年三十的事情了，语气不善：“年三十逛窑子嘛！”
    赵亦恒突然睁眼，侧头看向沈灵婉：“你看到我了？”
    沈灵婉不高兴的样子，随意的应了一声：“嗯！”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哪种人？”沈灵婉没好气，“不知道！”
    看她要闹人的样子，今晚的情景在小姑娘心里应该不甚紧要了。
    赵亦恒搂紧怀里的人，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脸：“有事就问，没得把自己气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