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说吧。”
柳生翰急匆匆地从树后走了出来,一只手还提溜着自己的裤子。
明显是去给那棵大树施肥去了。
“你怎么来了?”陈恒看了一眼柳生翰,这小子身上一股脂粉味儿。
“大哥,我今儿是轮值。”柳生翰也闻到自己身上的脂粉味了,有些尴尬的说道。
说起轮值,还是陈恒给他们定下的规矩。
矿场一共十四个弟兄,七个人负责白班七个人负责晚班。
这样既能保证休息也能保证保证矿场二十四小时一直有人。
“行了,说正事儿。“陈恒摆了摆手,示意柳生翰赶紧说事儿。
“大哥,勾栏街下面的黑油巷出问题了。”
“而且和之前咱们在矿场那时候的情况一模一样。”
“我感觉应该又是怪异在作祟。”
柳生翰将黑油巷发生的事情如实讲了一遍,等待着陈恒的答复。
陈恒下意识就想来一句‘太好了’,但还是被他活生生憋回了去了。
对他来说确实是好事,又能有不少优化次数入账。
可对自己那些小弟和黑油巷的难民来说,这可就是灾难了。
“走,现在回去。”陈恒一刻都不打算等,赶紧把那怪异弄死,然后狠狠的爆金币。
等陈恒几人回到启阳城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整个启阳城一片黑暗,所有人都上床休息了。
除了勾栏街,这条街道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下了马车,陈恒立刻就闻到了那股怪异独有的怪臭。
而且这股臭味异常浓郁,甚至和之前那赫连旭宁身上的臭味差不多。
不仅如此,勾栏街的那些窑姐儿和客人似乎都受到了影响。
一个个都跟木偶一样毫无生气的在重复着每天都在做的事情。
“你们先不要进去,这次这怪异不太好对付。”
陈恒抽出黑煞刀,向着气味最浓郁的黑油巷走去。
“娘子,你看那是陈副使吗?”柳儿站在窗前向外面望去,一眼就看见了拎着黑煞刀气势汹汹的陈恒。
有几分虚弱的百花将头探出窗外,眼睛顿时瞪大。
“柳儿,快去把陈爷请上来,我要坚持不住了。”
定眼一瞧,百花的手腕被割了一条细小的伤口,鲜血如同丝线一般注入地面的阵法。
这百花竟是用妖血化阵护住了整个青云楼!
柳儿也不敢走出青云楼,只好趴在窗户上冲着陈恒喊了一嗓子。
“陈爷!我家娘子有事找你!”
这嗷一嗓子吓了陈恒一跳,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保持着神志的人。
“青云楼那妖怪找我作甚?”
陈恒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等陈恒走进青云楼之后立刻就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还保持着原样。
一股浓郁至极血腥味挡住了外界那股怪臭。
这血腥味的源头便是百花的卧房。
推开门走了进去,陈恒看着面色苍白的百花坐了下来。
“为什么?”
陈恒有些不解,她明明是一只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而且看这样子,百花很明显可以轻松的保全自己,也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还请陈副使快些诛杀那恶神。”百花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陈恒的问题。
总不能说自己真的喜欢上青云楼和启阳城了吧?
“恶神?”陈恒的兴趣一下就被提起来了。
“讲讲这恶神是个什么东西。”
“恶神这东西还是你们人族搞出来的。”
虽说百花现在非常虚弱,但一提到恶神,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恐惧与厌恶。
“你们人族邪教众多,邪教豢养怪异,并把它们当做神明供奉。”
“这些怪异一旦常年吸食香火就会变为专属于那个邪教的怪异。”
“也就是一种名为‘恶神’的怪物。”
“这些怪物不会伤害信仰它的教徒,但其他的任何生物都是他们的食粮。“
“也就是说,勾栏街和黑油巷现在的情况是人为造成的?”
陈恒眉头紧皱,原来除了皇族和门阀世家之外还有人能够利用怪异。
“没错,这种效果的恶神只有一个。”
“那就是福德正教的土地爷!”
百花似乎是说话说得太多了,整个人变得更加虚弱。
“这恶神通过掠夺活物的生魂来增强己身。”
“而且他们的信徒还可以通过吞食‘恶神’身上的碎片来让自己变成人不人怪不怪的东西。”
“可是我记得福德正教早在五年前就被全大梁一起绞杀,为什么会出现在启阳城?”
听到这话,陈恒也陷入了沉思。
先是五通神教,然后又是福德正教。
后面还有一个鬼尸观等着。
这启阳城是犯了天条吗?
“情况我也基本清楚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陈恒压根就没想那么多,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被清凉道人吓得半死的菜鸡了。
管你什么妖魔鬼怪,来了就是一刀。
一刀砍不死就多补几刀,总有死的时候。
起身,陈恒打开窗户跳了出去,继续向着黑油巷走去。
黑油巷的某个角落,钱志诚和钱志忠两人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哥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钱志忠吸溜着鼻涕满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白色雕像。
“我哪知道,这鬼东西好像有点停不下来了!”
钱志诚心中也满是惊恐。
这土地神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吞噬了第一百个生魂之后就越变越大。
钱志诚尝试着用秘法控制也完全没有效果。
最后都拿出主祭大人赐予他的压制法宝也一点作用都没有。
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越变越大。
“这不完蛋了,变得这么大咱们两个怎么带回去啊?”钱志忠面露绝望。
虽说这土地神没有伤害他们两个,但任务完不成回去也是个死。
“不行咱俩就跑吧。”钱志诚眼珠子一转,心中升起了跑路的念头。
“反正都变成这样了,福德正教想藏也藏不住了。”
“就凭主祭大人那两下子肯定不是陈恒的对手。”
“咱俩没必要陪着他们拼命!”
这想法一旦出现就再也磨消不掉,两人立刻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开溜。
可就在这时,那白色雕像突然颤抖了一下。
咯嘣一声,雕像的表面崩开了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