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野感觉自己的皮也松松垮垮，果然是老人的皮肤。
    陆子野抹了一把。
    也不知道得楚玄明之前明明能够选择年轻的身体，把地面的事情都交给家族中其他的年轻人的，却要自己维持这么一具年老的身体来去地面上做事。
    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无私奉献了吧。
    陆子野摸到了自己的脖子，突然发觉。
    “等等，我只有脸是楚玄明的，身高……还有我这手脚都还是年轻人的啊？”
    隐藏在衣服下面的皮肤就算了，那些就算是还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白白净净也无所谓，可手呢？
    有些女人会说，手是女人的另外一张脸，脖子也有人说是女人最应该保养的的部分。
    陆子野一直觉得，这些都骗女人去花钱的。
    说手是第二张脸的，这是让你买手膜的，说脖子的，那是让你买什么涂涂抹抹的。
    不过他发现了，这手的确是一下子就暴露了年龄。
    方素说道：“你自己来。”
    她拍拍手撤退一步。
    她扶着桌子站起，又扶着柜子，一路搀扶着到了门口。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用自己的脚去踩上泥土地了。
    “师父，你怎么出来了？”
    木头那边正忙得满头大汗。
    陆子野寻思了一下，他怎么弄？
    不过手和脖子也不用多精细的捏制，只要和脸不违和就好了。
    陆子野用自己的左手覆盖上了自己的右手。
    手掌下的皮肤真的在快速衰老，并且很快就长出了老人斑。
    陆子野看着自己的成品，有种惊叹自豪又头皮发麻的感觉。
    人总归是害怕衰老的。
    年轻人开始发现几根白头发不害怕，当发现自己的白头发成簇地出现的时候，第一反应真的很害怕，衰老真的是个让人很害怕的事儿。
    但是陆子野很快就接受了。
    他也突然理解了那些人为什么那么怕死了。
    陆子野逐一把自己的脖子和两只手都换成了老人皮。
    方素说让他来，他还真能来。
    之前方素让他治疗她的腿，她也能来。
    还真是，她说行就是行。
    也不是，只是方素了解宿在他这个身体里面的能量惊人吧。
    陆子野站起来了。
    他走了出去。
    木头把手头还没打磨完成的棍子就甩了过来。
    “吓死我了陆大哥。”
    木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这是陆子野不是楚玄明本人。
    陆子野看着刚才擦着鼻子过去的木棍，心有余悸。
    “你小子，除了我还有谁能进你师父的房间啊。”
    陆子野有些得意地说道。
    方素并不厌恶他说这种话，但是厌恶他用这张脸说这种话，有点让人恶心。
    方素嫌弃地挪开眼睛，不去看陆子野现在的脸。
    木头继续拿着磨砂纸去磨蹭着手上的拐杖。
    “沙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的动作也是快。
    可能是想要快点完成拐杖给方素用上，他的手都快出残影了。
    陆子野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也是赞叹。
    这小子手艺不错啊。
    就算没老婆他应该也过得挺好。
    幸好木头不知道陆子野的这一番腹诽。
    木头还细琢磨起来：“也是……其实这么算来陆大哥你算得上是我的师祖。”
    方素嫌弃道：“你小子别随便乱认亲，就算是在过去的陆家，他可以算是我的师父毕竟是他教会了我的一切，但是我们从来不以师徒的名义自居。”
    “为什么啊？”木头天真地问道。
    这说起来就复杂多了。
    方素笑了起来，笑容霎是好看。
    木头发现了，只要说起以前的事儿，师父脸上就不会绷得那么紧，也是会笑的。
    “因为陆先生说了，人人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些师傅徒弟搞到一起的都变态，哪儿有人喜欢上自己女儿的。”
    “噗——”
    陆子野忍不住喷笑了。
    不过这过去的他说的话，也像是他自己能说出来的话一样。
    之前他看那些女同学爱看的电视剧，就觉得什么仙侠古偶搞师徒恋就不靠谱。
    那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崽子还能谈恋爱，那就不对！这人肯定是要三年起步的！
    幸好他遇到林书颜的时候林书颜已经十八了。
    木头竟然又当起了有求必应的捧哏，他说道：“师父你说得对！我会一辈子把你当成父……父亲好像是不对，母亲的！”
    “我呸！”方素竟然不感动，还说：“我要是生下你这种呆子，除非我是嫁给了一个傻子。”
    木头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陆子野刚想说这话是不是过分了。
    不过木头也是习惯了。
    他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就像是没事儿人继续去给拐杖涂油了。
    不过他这话也是触了方素的逆鳞来着。
    方素最嫌恶别人说她老了，让她无意间当了母亲，那也是说她的年龄足够当这么大臭小子的母亲，那也是说她老。
    这方面她是相当敏感的。
    陆子野觉得她可能是把自己困在那个院子里了，任何提醒她，她早就不是那个院子里的人，物是人非的提醒都会让她直觉性地有些厌恶。
    不过这种事儿一般都是徒弟有雏鸟情结先对师父产生错位的恋慕感吧。
    陆子野试想了一下自己如果有一个师父的话……
    别想了，“他”的徒弟可是三个大老爷们，没什么可幻想的。
    木头可算是把拐杖做好了，递给方素的时候，欲言又止：“师父……”
    方素拿在手上，打量了一下。
    没想到他这么短的时间还真能完成了。
    长度合适。
    不过想到刚才木头悄咪咪比量他身高的时候的模样，的确有点让方素炸毛。
    毕竟方素一直坐着没有身高差。
    其实方素腰线才到了陆子野木头大腿中上的位置。
    幸亏木头溜得快。
    那拐杖磨得光滑，没有任何木刺。
    外面还涂了一层油。
    顶部用布料缠上了。
    的确是个好用的简便的拐杖。
    甚至让陆子野拿着也不违和。
    毕竟现在陆子野一副老人的模样，撑着拐杖也是很合理的事情吧。
    陆子野看了下时间。
    “我该去找楚诗碰面了。”
    陆子野想着，还需要个人替代自己把他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