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子野出声叫住她：“你先等等，你别发出奇怪的声音。”
    陆子野站起来冷静了一下。
    方素倒是理直气壮，她说道：“我自己试过，每次尝试都反而让它扩散，我就不敢再尝试了。”
    “最开始我只是膝盖疼，站起来还是可以的，勉强也可以走几步，我试了几次之后就彻底不会走了。”
    方素抱怨道。
    陆子野皱眉。
    他也把精神从刚才那两句令人遐想的哼声中拉了回来。
    “这么恶毒？”
    他一直以为琅岳山上都是正人君子大师父，可是这种方法竟然是正义的人可以用得出来的吗？
    陆子野再次蹲了下来。
    他闭上眼，就按照之前方素教他去体会其中构造的模样。
    方素的膝盖里面像是被什么植物的根系寄生了一样。
    枝丫蔓延了她整个腿骨，甚至在陆子野把手盖上去的时候，它们像是食人花一样试图张开自己藤蔓包裹住陆子野的手。
    “呃……”
    方素这次真的是在忍住了，她的额角上汗都落下来了。
    看起来真的是碰一下都很痛的样子。
    有可能是有人接触让它们活过来了。
    有东西在自己的皮肉骨骼里面钻那的确是个很痛的事儿。
    陆子野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也流汗了。
    陆子野找了下，把她的毯子拎了起来。
    “要不然你咬着这个吧。”
    方素竟然没嫌弃这东西刚才落在了地上。
    她其实也是不想让自己太狼狈。
    方素说：“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它们给拽出来。”
    陆子野诧异：“你会痛死吧？”
    陆子野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要不然……你把腿卸下来？我单独对你的腿想办法。”
    方素摇摇头：“我当然试过这种办法，我甚至……动过别人的腿，它这东西是跟着我的，就像是诅咒一样。”
    “可是你把腿拿了它们会攻击你的什么地方？难不成，它们会攻击你的手？”
    方素说：“不，若我的腿拿下来，并且试图修复的话，我的心脏会疼。”
    “……”
    所以这是个扎根在方素的心脏，按照它们主子的目的，主要攻击方素的腿，倒是也有原则。
    但是……“真恶毒啊。”
    方素冷哼一声：“你养出来的好徒弟。”
    陆子野举手表明清白：“这和我没关系啊，我……”
    “算了，我也是识人不清。”
    陆子野算是承认了这过失也有他的一分，毕竟方素都这么惨了，就当让他获得一点心理安慰吧。
    陆子野再次碰到方素的膝盖。
    这下有点突然，方素直接发出一声哀痛的声音。
    她的声音捏细了也是一声嘤咛。
    “……”
    “别乱叫！”
    陆子野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定神。
    他在思考，要如何对付这难缠的植物。
    如果如何牵动它都让方素本人难受痛苦难忍的话，最好是一口气解决。
    要么直接一口气把它们直接拽下来。
    要么……
    陆子野脑内突然想到了五行图。
    火克金，金克木。
    但是陆子野觉得火也克木。
    农耕时节那些枯草用火一烧就罢了。
    陆子野也是突然动了这么一个想法。
    但是顿时他指尖突然燃起来了火。
    陆子野想起了海市陆家别墅地下室酒窖里的黑焦。
    那些是火烧的？
    那屋子里为什么有动物孵化的蛋壳还有火？
    因为需要火来取暖然后把屋子给烧了吗？
    不……
    除非那火是陆子野降生的时候点燃的。
    他陆子野是会……
    突然自陆子野的掌心燃起了火焰来，点燃了方素的膝盖。
    方素皮肤下红彤彤的一片。
    她本人讶异，但是却没感觉到什么痛苦来。
    因为这火就像是火罐里面火一样，不伤人，却把人体内的湿气给燃烧了。
    方素看着一窜火苗从她的膝盖烧到了她的胸前。
    甚至它听到了尖细的又老又年轻的尖叫声。
    对就像是人参果的尖叫，也像是曼德拉草的尖叫。
    伴随着这火焰，烧了，化为灰烬。
    陆子野问：“没了？”
    方素也看到了烟尘之后陆子野的脸。
    他还真的可以。
    他真的把困扰了自己几十年的东西给烧掉了。
    但是她怎么觉得这么凉爽。
    “啊……”
    陆子野看了她一眼。
    怎么有人活了几百年，没有林书颜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的尺寸呢。
    感觉是个一手可以掌握的大小。
    这把火烧得他身上没有什么布料，正面的一切一览无余。
    陆子野还看到……
    也是感觉哪吒用莲藕制成的身体也是莲藕一样没有毛的。
    陆子野觉得她的身体构造应该也是类似的，没有任何体毛也是正常。
    这纤瘦漂亮的身体是他捏出来的功劳还是她自己长大后自己改造的？
    陆子野觉得应该没自己的事儿。
    先不说之前刚捏出来的她是个小孩。
    如果当时的陆先生知道这小孩长大是这副样子……
    那他是想吃三年牢饭还是想追求合法萝莉啊！
    应该不是他现在的想法，陆子野觉得自己更喜欢细枝结硕果的纤长又丰满的身材的。
    愣了好一会儿。
    陆子野挪开了视线。
    “咳咳！”
    “我去给你找衣服……”
    方素发出了一声怒喝：“陆子野！！！”
    “师父怎么了？师父！”
    木头差点就要推门进来了。
    幸好陆子野给他堵在了门外。
    “你等等，你师父的病刚好，我还有点收尾动作要做。”
    方素看着轮椅上坐着护着自己胸口的方素，直接把床单给扯了下来给她。
    她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陆子野伸手过去。
    方素现在已经冷静了许多。
    她瞥了陆子野的手。
    她也知道陆子野是扶她起来，便把手搭上去了。
    方素，站了起来。
    虽然摇摇晃晃脚步不稳，更多的或许是不习惯。
    距离她上次用自己的双腿来站立起来已经是好多年之前的事儿了。
    她捏着陆子野胳膊的手有点用力。
    陆子野哀嚎：“你这是打算掐断了我的胳膊给你再捏个姐妹出来吗？”
    方素没理他的俏皮话，向前走了一步。
    她露出了笑脸。
    陆子野也笑起来：“恭喜你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