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拉拉扯扯的！都说了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
    的确，可能是现场的情况吓坏了各位，让他们反应过激，甚至把方松业的衣服都扯破了。
    方松业倒是无所谓，倒是他手下的人之前大概做过错事儿，反应激烈，被人摁在了地上。
    一场误会就这么开始了。
    陆子野倒是无所谓，人把他的双手架住，反摁到了后背，他也就这么顺从了。
    随后对方开始询问他们的姓名。
    问到陆子野的时候——
    “陆子野。”
    陆子野这名倒是好记，谐音路子野，有些搞笑和放浪不羁。
    若是之前听过肯定是有印象的。
    “我总觉得之前听过这个名字啊……”
    “你知道的？”
    “难道你没说过的？”
    “这他妈不是陆小爷吗！？”
    有人上前，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同事放开了对陆子野的钳制。
    陆子野松快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他自己本人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对方也是秉公办事。
    他们站在七个死人面前，不动声色也不报警，自然是会引起怀疑的。
    陆子野也坦然：“是我。”
    “陆小爷是那个很有钱的陆家的少爷吗？”
    “师傅，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也是这种攀附权势的人。”
    警校毕业的小年轻，更多愣头青。
    训练辛苦，支撑他们的多是自己想要铲奸除恶的信念，所以他们自然是嫉恶如仇的。
    自然也是没想到，这种有钱人两句话就能摆脱嫌疑了。
    眼前这小子大概是铁榔头了，这种话都敢当面说的。
    也可能是亲近了，对师傅多的是崇拜，现在也是滤镜破碎引起的破罐子破摔，他竟然当面抱怨起来。
    陆子野耳力好，自然也听到了。
    他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队长脸上挂不住，直接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
    “我攀你个大头鬼我攀！”
    “外面虽然没说，但是咱们内部都是知道的，上次正是陆小爷帮忙，才把那姓谢的盗卖文物出境的家伙给抓住的，你你你——”
    “你这臭小子！”
    “啊？”
    他大概是新来的，看模样懵懂是真的不知道。
    没错，陆子野之前有惩恶扬善的先例，才得到了他们的信任，觉得陆子野不可能是坏人。
    “原来您这样厉害呢？”
    陆子野也玩笑地自谦了一下：“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其他人见势，也把方松业等人放了。
    把方松业衣服扯坏那人也愧疚。
    “不好意思啊，要不，我赔你一件衣服？”
    方松业看在陆子野的面子上，摆了摆手不打算计较了。
    被叫师傅的那个老资历说：“你怎么这么不冷静呢。”
    “我、我……我看他不像个好人。”
    陆子野腹诽，您还真没看错，这小子以前还真是不干正事儿的。
    于是陆子野仗义出马：“没事儿，这我兄弟，他衣服我包了。”
    不过他们还是对陆子野一行人盘问了一番。
    陆子野把工厂有人闹事儿，还有他和黄毛的交集说了一遍。
    逻辑清晰，情况属实，并无漏洞。
    他们说话间，其他人簇拥着几个白大褂来了。
    陆子野一看，便知晓了这些人的身份大概就是法医了。
    不过，他们这支队伍可能是太年轻了，检查的过程中没一会儿就有人跑到一边去，哇哇地开始吐。
    陆子野给他们想出个办法来。
    “要不，你让我兄弟的人去帮忙吧，你们可能承受能力更大点？”
    “这、这能行吗？”
    陆子野说：“众目睽睽之下，你们的人也在，他们不是碰不得嘛，让兄弟们帮忙搬一下也不算违规了吧？”
    “那他们怎么这么高的接受力？”
    这倒是问住了陆子野，他满嘴跑火车：“因为他们家是做丧葬行业的。”
    “……原来如此。”
    对方完全被陆子野说服了。
    虽然从陆子野嘴里跑出来的话，也没有几句是真的。
    方松业的人上前去帮忙搬运尸体。
    最后，连那看起来年纪不小经历过不少事件的老法医来到了老警察的面前也面色凝重。
    “我说，这事儿要不要汇报给上面啊？”
    “这群人感觉不像是自然死亡的。”
    “别瞎说，虽然陆子野也不算普通民众吧，但是这种话……”
    “他们死状蹊跷啊。”
    “如果这世界真的存在能吸走人血的大型哺乳动物的话，倒是合理。”
    “……”
    陆子野拿出了手机。
    “那个陆小爷，这些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或者发到网上去啊。”
    “不是，我觉得你们可能需要一个人。”
    “谁？”
    上次那位龙组的小队长刘自强给陆子野留了联系方式。
    不过他的工作，好像不是在卧底中，就是在当双面卧底。
    他的那张脸就是天生的潜行人才，陆子野为了不暴露他的行踪，给他留下的手机发了一个经常上网的人会懂的讯息。
    “99”
    谐音，救救，大概也就是求人帮忙的意思。
    第二天夜里，刘自强亲自到达。
    陆子野也到局里的时候，逝者的家属也都到了。
    其中，就黄毛的父母嚎得最大声。
    “你海市吃人啊！我们从小地方来，儿子就想赚点钱！怎么就死在这儿了啊！”
    “你们还我儿子！你们还我儿子啊！”
    陆子野倒是懂他们的心理。
    他们溺爱儿子，却承担不了后果，所以一直想要别人来帮他们担负责任。
    两个女警正在协调沟通，可他们的悲怆显然带动了其他逝者家属。
    “你们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啊！”
    说话最大声的硬汉也喊不过他们，况且他们也不应该用声音去对待这些悲怆的家属们。
    一群人手忙脚乱。
    刘自强他们一行人不想露面，已经进入内间开始了工作。
    那黄毛的父母眼睛倒是好使，随便一眼就看到了进来的陆子野。
    “就是你！你还我们儿子！”
    陆子野翻了白眼。
    两人上来撕扯陆子野的衣角，嗓门很大。
    “就是你！你咒我们儿子死了，结果我们儿子人真的没了！”
    “我儿子就是从你那儿丢的！你肯定和这事儿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