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野的耳朵还是一波三折地恢复了原状。
    次日，陆子野可以去见方松业传达消息了。
    陆子野当然不是直肠子，方素说什么，他就原话转达。
    那是傻子。
    陆子野在面对方松业的时候，卖了个关子。
    “她说时候未到。”
    方松业明显有点失落，但是陆子野的回答肯定了他的猜测。
    他方家果然还是有人的。
    “没事儿，前辈有自己的打算也是应该的。”
    陆子野把方松业的那本书册也还给了他。
    上面的内容陆子野已经看了，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不过陆子野做出了自己这几天有在好好保管的样子来。
    郑重其事地把书册递给了方松业。
    方松业自然是高兴陆子野如此谨慎。
    “没事儿没事儿。”
    书册中的内容，方松业自己也看了，他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陆子野和方松业两人之间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
    方松业才开口。
    “陆小爷，这书里的内容……前辈有说什么吗？”
    陆子野在那一瞬间闪过了很多的想法。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那个……”
    方松业还以为是陆子野没明白，于是补充了一句：“这里面的内容是真的假的啊？所以我们方家人是能修习是吗？”
    里面的内容说，可以焕颜疗伤起死回生。
    人生有八苦，病和死各占其中一苦。
    没有人不想摆脱这两种困扰的。
    方松业心向往之，也是应该的。
    而且，他对自己的姐姐如此痴迷驻颜术也有了线索。
    当年，他和方柳媚是一起潜入到母亲的书房里的。
    幼年的他一心寻找传说中的如来神掌，对这些内容并不感兴趣。
    而十几岁的姐姐正是爱漂亮的年纪，她翻看这些书页，可能记住了这所谓的焕颜术。
    而她年近四十，开始容颜衰老的时候，才开始寻找驻颜术的方法。
    这世上的确不止书册中记载的妙手驻颜术，方柳媚也是作孽不少才能维持她的样貌的，对此方松业其实并不赞同。
    他想如果世上真有如此容易就能达到的驻颜术，可能他姐姐……
    现在还在轻松的地活着。
    方松业思绪纷杂的时候。
    陆子野也在静默着思考。
    随后，他开口：“有。”
    陆子野说道：“那位前辈，年龄不详，但是容颜如同二八少女。”
    方松业顿时眼前一亮。
    陆子野的表情纠结。
    方松业追问：“然后呢？”
    “其实这话我原本不应该对你说的……”
    陆子野的表情似同情似怜悯：“前辈其实说了不愿意见你的理由。”
    方松业的表情忐忑，像是等待着审判：“是什么理由？”
    “她并无子女，也无兄弟，所以她不可能有后辈的。”
    方松业站了起来问：“怎么可能！？”
    “那我是谁呢！？”
    他这句灵魂质问，也是陆子野想问的。
    不过陆子野继续开始了自己写好的剧本。
    “你们这一支是前辈的徒弟，前辈当年离开，是她的这位徒弟继承了方家家业。”
    方松业似乎松了口气，徒弟也行。
    至少不是毫无关联的人，也不是什么苟且偷家的祖先。
    “所以，你学不了那书册上的功法的。”
    方松业虽然可惜，但原本就没得到过的东西，就算是失去也不会让人太过伤心的。
    “哎。”
    他叹了口气，就算是把自己的无奈惋惜排遣掉了。
    陆子野突然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方松业有一瞬间的失措。
    啊？陆小爷有这种癖好的吗？
    然后一阵剧痛传来……
    “啊！”
    方松业发出一阵哀嚎。
    陆子野竟然掰断了他的小拇指。
    陆子野和方松业现在谈话的地方是方松业的那个黑场地。
    他这么一叫，外面他的手下即刻端着武器闯了进来。
    陆子野瞥了一眼。
    要不是他手无寸铁表情无辜，这群人手上拿着的加特林就要把他突突了。
    “少爷！你怎么了？”
    方松业也算是和陆子野友好相处了几日，就算陆子野让他吃了点苦头，他对陆子野也没有那么大的恶意。
    他苦着脸问：“陆小爷，你这是为何啊？”
    伴随着机械声，那些黑洞枪口对准了陆子野。
    “少爷！你没事儿吧？”
    陆子野表情无辜：“我只是想给你展示一点东西。”
    说着陆子野以自己的后背对着那些闯入的打手。
    后背对人，其实是把自己的弱点展露给了敌人。
    这说明他毫无防备。
    陆子野用自己的身形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把方松业的手隐藏在了自己的阴影中。
    而陆子野动了动手，便把方松业的小拇指给接了回来。
    方松业的手其实是有疤痕的。
    一看就是在赌场耍刀的时候留下的那种疤痕。
    陆子野还顺手给他磨平了。
    方松业瞪圆了眼睛，目不斜视，仿佛看到了神迹。
    “你、你……你！”
    方松业想说点什么，却意识到他们两个人是在被多双眼睛围观着的。
    这种超出常识的隐秘内容，就算是方松业的亲信想要知晓也是要经过考量的。
    况且，他那本书册上写了，不得泄密。
    “你们出去！”
    “可是……”
    他们方家的独苗，他们的少爷刚才明明发出了那样的惨叫。
    怎么可能没事儿？
    他们仇视地看着陆子野。
    方松业着急和陆子野说话，再次开口：“你们快出去，我刚才是和陆小爷闹着玩儿呢。”
    陆子野转身也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手下们将信将疑地退了出去。
    “少爷什么时候和那个姓陆的这么亲近了？”
    “一来二去的可能就熟悉了，毕竟都是四大家族的二代。”
    “可……刚才那是什么动静啊？”
    “他们两个人玩什么呢。”
    “呃，希望我们方家还有后代吧。”
    “啊？”
    屋内，方松业激动地看着陆子野：“您……前辈教给了您。”
    陆子野挠挠头还故意装作无知的样子：“其实在看你那本书之前，我也不知道学习这门医术是有门槛的。”
    “对，需要纯正的方家人血脉。”
    “可，你是陆家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