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了，怎么样？”
    “拿你们编编故事而已，又没有指名道姓的。”
    “而且我也没说啥啊。”
    陆子野竟然不怒，反而笑着看着她，甚至点头。
    宫九从车里找出了一个文件里，里面是陆子野的一些重要合同。
    而知道这合同能迟早能用上，宫九也把它装了进去。
    “可是李老师，你是和我们签了保密协议的。”
    李芸傻眼了，她问：“什么！？”
    “我什么时候签了这鬼东西，我不是就签了雇佣合同吗？”
    她当时看到陆子野给的丰厚薪水，眼花缭乱。
    满脑子都是规划这笔薪水的盘算，根本没注意自己到底在几张纸上签了字。
    只觉得这薪水多，流程也果然麻烦，她最后写到差点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了。
    “不，这不是我签的！我根本不知道！”
    陆子野还打开了手机搜索了一下她的名字，果然找到了那天罗月给自己看过的那个账号。
    打眼看过去，几乎都是以陆子野这个私宅的窗户的偷拍照片作为封面的小视频。
    而封面上还有几个大字。
    《关于前雇主不得不说的故事》
    《奇葩的前雇主》
    《前雇主难道是变态》
    陆子野这个前雇主看着这些令人咋舌的标题。
    “真是好吸引人的内容啊。”
    而陆子野没有过问她的这些天，她也在挑战着陆子野的下线。
    有人说，漂亮学生是私生女，她点赞。
    有人说，漂亮学生其实就是小三本人，才会被正宫找上门，她回答，不太了解不一定。
    有人说，难不成真是国外买来的媳妇，不熟悉中文才要从小学开始教，她回答，可能吧。
    有人说，你那个前雇主不会有特殊的癖好吧，难道漂亮姐姐只是他养的娈童。
    陆子野明明跟她说了陆绿芒一个正经的身世来了，她却这样造谣。
    陆子野按下按钮，让手机屏幕息屏变黑。
    陆绿芒并没有走进去，而是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她看着李芸说：“你好像很嫉妒我。”
    陆绿芒能通过气息察觉到人的情绪，她既然这样说，那就说明她说的是真的。
    李芸像是被掀开了遮羞一样，怒目圆瞪。
    先是性命被毒蛇威胁，权势地位上被陆子野的存在彻底压倒，再就是她心虚，她理亏。
    现在陆绿芒却无意之中道出了她的自卑。
    几方围攻下她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谁他妈嫉妒你啊，臭婊子！”
    陆子野看着她喷口水，皱眉。
    好脏的一张嘴。
    “臭婊子！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白吃白喝被人养着！你要不要脸！”
    似乎只有满口脏话的辱骂才能让她此刻站住脚。
    陆绿芒当然也不会惯着她。
    她挥了挥手，而李芸脚下的那条蛇像是得了感召咬在了她的腿上。
    “啊！！！”
    李芸大叫着去扯开那条蛇，可是三角头却自己有了主意，再李芸的手上又咬了一口。
    趁着她吃痛，手掌松开，三角头回到了绿化带里。
    她学着电视剧里看的模样，想要扎住自己的伤口。
    “我被咬了，这蛇有毒啊……”
    陆绿芒坦然：“好像你的嘴巴更毒。”
    她显然不在意，但是她能感觉到恶意。
    “我要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快送我去医院！”
    李芸哭喊着扒到了陆子野他们的车的门前，扯着宫九的腿脚。
    “救命啊！”
    陆子野竟然蹲下去，不慌不忙地从她手里掏出了手机来。
    “不急，你好像还能活一阵儿。”
    他语气轻浮，好像在说游戏中的死亡倒计时一样轻松。
    “要不然你先把道歉视频录了？”
    李芸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你还打算继续偷拍我家大门，然后胡编乱造我和妹妹的故事？”
    李芸竟然在此刻恢复了片刻的理智，她说：“你拦着我去医院找医生，你是要负责任的……”
    “哈哈哈，你觉得我害怕负什么责任，我要真和你计较这事儿，我找人乱棍打死你就好了。”
    陆子野眉眼低垂，说话的语气平静地好像是要打死一条乱咬人的狗。
    能看到，李芸喉头滚动像是吞了口水。
    “……我拍，我拍还不行吗？”
    她设备齐全，除了手机还有手机云台和支架，她立在地上打算对自己拍摄。
    陆子野却在旁边冷静地说道：“跪下。”
    李芸又愣住了。
    陆子野接着说：“道歉要有个道歉的样子不是吗？”
    李芸低头看自己的手，刚才被蛇咬的伤口已经浮现出了黑紫色。
    她在小区的柏油路上，对着自己的手机跪了下来。
    “对不起大家，我欺骗了大家，我要向前雇主道歉，我泄露了前雇主的隐私，胡编他们的故事，还对他们进行造谣，我之前说的全都是假的，对不起。”
    陆子野眯着眼睛，神色不定地看着她，似乎还不满意。
    李芸咬咬牙，对着手机和手机面前的陆子野磕了头。
    “对不起！”
    陆子野鼓掌：“全职家教果然也是老师嘛，看看这口条，口齿清晰表达明确，哈哈。”
    他的欢喜和李芸的屈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现在这么看，陆子野哪儿像个给自己讨回清白公道的人，他反而才像是欺负人的那个吧。
    “你别拍了不发啊，记得把原来的视频也删一删哦。”
    陆子野当然也怕李芸耍诈，看着她点了发布视频才作罢。
    李芸现在的伤口隐隐作痛，害得她太阳穴突突地疼。
    “我现在……能走了吧？”
    陆子野没有拒绝，只是带着宫九往屋里走。
    李芸不由得问了一句：“你们的车……”
    陆子野强硬道：“自己打车去吧。”
    李芸咬咬牙，觉得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了，她自己向着保安亭走过去。
    刚才那些保安愣是没敢过来，小区里的大场面他们见得多了，多管闲事儿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快给我打个车，我被你们小区院里的蛇咬了！我要去医院！”
    李芸的视频发了。
    骇人听闻，她脸色难看对着镜头下跪又磕头地看着让人生理不适。
    不少人惊讶于她的欺骗，没想到她竟然都是造谣。
    不过更多的人惊叹：
    “她这是被被威胁了吧？”
    “前雇主看来真的惹不起……”
    “我靠，好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