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这里没有发现可疑目标。”
“没有发现目标。”
“我知道了。没有我的指示之前,绝对不可以随便行动。”
“是!”
停在路边的蓝色面包车上,目暮警官放下手上的电话和小型望远镜,看向副驾驶的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则看向了他身后的一大群“累赘”。
特指第二排座位的柯南,还有坐在最后面露出讨好笑容的少年侦探团三人。
对于这群自作主张跟过来的孩子,毛利小五郎虽然觉得有些抓狂,但果然还是目前的案子更为重要,因此在考虑现在的情况之余,他用严肃的语气对他们道:“你们几个绝对不可以离开这辆车子!”
最后排的几个孩子抬头看着灰色的车顶,不说话。
“请你们回答我!”
几个孩子对视一眼,纷纷亮了嗓子。
“我们知道了!!!”
毛利小五郎头疼地捂住了耳朵。
孩子们吵吵闹闹的时候,柯南仍然在拿着一张纸条思考。
还有一个小时……怎么会这样呢?
如果狙击的时间是一点的话,歹徒应该在十二点左右就会出现踪影。
但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但隐没在高楼各个地方的警官都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小兰坐在柯南的旁边,从柯南这边的深蓝色车窗看向街道,那里几乎没有人走动。
人很少的地方,确实很符合案件的情况。
栗安姐今天并没有来这里,似乎最近休息得差不多,开始重拾一些工作。
听爸爸说,她昨天也是确认了失踪者的身份,来这里看了一眼就很快离开了。
也许是假期的缘故,她所在的魔术团的工作才更忙,之前的野餐才来晚了吧?
她这么想着,余光却仍然关注着一直安静思考的柯南。
说起来,栗安姐特意和她联系说自己不能来的时候,还特意关注了计算器上的暗号是否完全解开。
计算器……
“柯南,我听栗安姐之前说,这个暗号是写在计算器里。”想到这里,毛利兰低声猜测道,“我觉得,计算器会不会本身就是什么线索?”
“计算器本身……”柯南喃喃重复。
“我来看看。”听到小兰的话,光彦掏出了自己放在后兜的计算器,认真按下了按键,“3、1、3、5、1、3、4……”
柯南回头看去,计算器上的颠倒数字在他的眼中变成了另一个方向的文字。
291,heiseie。
“好奇怪啊。”
“计算器上的数字倒着看,有点像是叔叔昨天看的那本杂志……”
“你说什么?!”
随着谜题的破解,迟来的直升机终于在附近的平地轰然起飞,螺旋桨带起的风卷起的尘土,迷了机上机下所有人的双眼。
……
废弃大楼顶端。
这里是最终目的地,能够直接面对列车的正前方,也就是展望席的方向。
当列车跨过河上那座桥的时候,就是最为合适的动手时机。
啪嚓。
“什么声音?”细微的声音引起了墨镜男人的注意,他环顾四周,看向了一直看管高尾绘里的那个一身烟灰色外套的黄毛。
“是……是我踩到碎玻璃了。”面对他逼人的注视,黄毛不由得有些心虚气弱。
墨镜男人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此时,列车到达指定地点只有五分钟。
由于这个插曲,山部浩一得以回头看向女友高尾绘里的方向。
但接收到他的视线并不是绘里,而是将枪口压低了一些的黄毛:“你是知道的,你敢耍什么花招,这个女人的命就没了!”
似乎是不愿意看到浩一践踏自己职业的模样,面对威胁的枪口,高尾绘里的身体虽然有些颤抖,但依然紧闭着双眼不愿意睁开。
山部浩一咬了咬牙,将瞄准镜对准了他们的目标方向。
他没有看到,高尾绘里绑在身后的手攥紧了早已断裂的绳子,一枚玻璃碎片在附近的阴影里折射出并不明显的光。
系在口中的布条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挡住了她嘴唇的开开合合。
“99,98,97……”
她在默默倒数。
“你们几个别吵了!”领头的男人低低呵斥一声,“来了。”
他看向驶来的列车,眼中仿佛迸出激烈的火花。
远处列车的声响隐隐传来,列车即将到站,面对即将到来的窘境,山部浩一扣动扳机的手有些颤抖。
一股气浪扑面而来,荡起了天台上所有人的衣衫。
头顶的传来的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淹没了列车驶过的声音,还有孩童大声的呼喊。
“找到了!就在那里!”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和手枪落在地上的碰撞声响。
怎么回事?!
墨镜男人有些惊恐地向后看去,刚刚看到滚落在地的帽子和一枚重重砸在地上的头盔,就被身后的枪托狠狠砸了脑袋。
确定有人救援,山部浩一立刻松开扣动扳机的手指,回身砸掉了身后人的枪口,立刻占据了主动权。
“绘里!”
在尘土飞扬的混乱之中,黄毛扯着高尾绘里躲进了身后的楼梯间,并且顺着这个方向来到了六楼,然后立刻如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
破旧的窗口没有玻璃和窗框,从这个方位,可以看到列车行驶到河道的正中央。
废弃大楼六层的窗口处,一支同样款式的来福枪已经架好。
“高尾绘里”睁开一双清明冷静的眼,揉了揉长时间不动而有些僵硬的手腕,在第六层的窗侧站定:“我就知道他们会坏事。”
“时间到了,开枪。”
黄毛依言扣动了扳机。
砰——
咔嚓——哗啦——
眼前的景色突然模糊破碎,墨绿色衣服的春山惠惊恐地闭上双眼,护住了两个孩子。
同一时间护住妻子的春山茂雄看到,原本起身似乎想要向服务生购买食物饮料的中年男人捂住胳膊,但还是由于剧烈的疼痛跪倒在地,鲜血顺着指缝落下。
强风灌进了列车车厢,惊声尖叫此起彼伏。
“有人受伤了!”
“快!快救人!”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男人扯着脖子往前面看去,看到了染成墨色的地毯,和一地碎成粉末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