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守军莞尔一笑,目光柔和地看着女儿,认真叮嘱道:“乐乐,记住,我们不占别人便宜,别人也别想占我们便宜。”
沉乐用力地点点头,将父亲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三叔,你打了这么多鸟,是打算留在家吃,还是准备带回城里啊?”
沉波就在附近和小伙伴们玩拍纸板,突然听到有人说,自己的三叔打到了几十只鸟,顿时没了玩乐的心思,兴奋地拖着弟弟赶了过来。
虽然到了之后,他才发现,小伙伴的话,有些夸大其词,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十几只鸟,对沉波来说,已经算很多了。
他们这里群山环抱、绿树成荫,鸟类繁多。
但一次性能够,打到这么多鸟的人,却寥寥无几。
沉波的眼睛紧紧盯着,沉守军手中的鸟儿,嘴里不停地咽着口水,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与你无关,反正不会给你吃。”
没等父亲回复,沉乐便毫不客气地打破了他的希望。
她讨厌沉波,非常非常讨厌!
上辈子,沉波就是许前的走狗,经常帮着他,欺负自己和弟弟妹妹,所以她不想让他,占到自己家的便宜。
沉守军本来也不是那种,喜欢跟小孩子计较的人,但是看到女儿这么讨厌沉波,心里想着估计,这小子前世也是,欺负女儿的一员。
当下就对他没了好脸色,沉守军直接说道:“我等会儿会带走,如果你想吃,就让你爸爸回来时,给你们打。”
见爸爸没有充大方,分鸟肉给她讨厌的人吃,沉乐满意地笑了起来。
她鄙夷地凝视着沉波,“你没爸爸吗?眼睛总盯在别人的爸爸身上。啧啧真可怜,有爸跟没爸,没什么两样。”
“……”沉守军牙痒痒,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白了沉乐一眼。
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幸好这附近没有大人,不然听到她这番话,乐乐的名声,又会坏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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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波听到这些奚落人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她,毕竟她又不是三叔,怎么可以替他做主呢?
然而听到沉守军的话后,沉波的心顿时凉透了,满是失望地说:“我爹他每次回来,都不会待太久,根本没时间给我们打鸟吃。”
“这样啊,那叔叔也没办法了。要不你试试练习弹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沉守军摇了摇头,给了侄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对沉波说道:“小波,我得走了,等会儿还要赶车回城,你继续玩吧。”
沉守军说完,便转身便带着,他的女儿离开。
“三叔……”
沉波原本还想撒撒娇,让他给自己留下一两只鸟儿,见这父女俩走得很快,压根没有留下,听他说话的意思,心情糟糕透顶,气愤地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块。
“哥,那我们还玩吗?”
沉河其实并不赞同,来这里找三叔要东西。
如果三叔愿意给鸟儿,他们只需在家,等着吃就行;若三叔不愿给,他们难道要逼迫他,交出鸟儿来吗?
猎物属于三叔,给不给取决于,三叔的态度。过来询问只会,给自己增添一丝烦恼,一直惦记着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但由于无法违抗,哥哥的命令,沉河只好跟随而来。
沉波心中正憋着一股怒火,听到弟弟的话语,顿时怒不可遏。
他抬起脚狠狠地踢向沉河,并愤怒地吼道:“玩玩玩,整天就知道玩,你想玩自己去玩!”
沉河被哥哥踢倒在地,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他强忍着痛苦,害怕哭出声来,会引来对方更多的殴打。
于是,沉河迅速爬起来,抹去眼角的泪水,不敢再说话。
沉波看着他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更加不舒坦,还想再揍一顿。
注意到有人过来,他只好收手,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便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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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河,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王婶子虽然不喜欢,装模作样的黄禾苗,但对她这个不受待见的小儿子,却没有多少意见。
见他眼睛通红,仿佛才哭过一样,她停下脚步,关心了一两句,不确定地说:“是不是你哥,又欺负你了?”
“没。”沉河不敢供出哥哥,害怕回家再次挨打,只好撒了个小谎。
他低下头说:“谢谢王婶儿关心,没事的,我只是被风沙迷了眼。”
王婶子并没有在附近,看到嚣张跋扈的沉波,因此也没有怀疑什么,关心地叮嘱道:“那你赶快回家,用清水清洗一下眼睛。你的手干净吗?不干净可别碰眼睛,小心发炎。”
沉河点点头,低声说道:“知道了,谢谢王婶儿。”
说完他快步离开,生怕被对方看出端倪。
“爹不疼娘不爱,造孽啊。”
王婶皱眉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摇摇头继续回家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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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乐并不知道,她和爸爸刚走不久,这哥俩就产生了矛盾纠纷。
回到家,父女俩走进院子,就被白茯苓,堵了个正着。
她坐在院子里打毛衣,看到两人回来,冷哼了一声,“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们忘了,回家的路呢。”
沉乐尴尬一笑,连忙上前,抱住她的胳膊,嘴甜道:“哪能啊?我美丽动人的妈妈,还在家里,我怎么会忘记回家的路呢?就算是在千里之外,我也惦记着家呢。”
“得了吧,一直惦记着家,饭都能忘记回来吃?你们上山打猎去了?”
这丫头跟谁学的,浑身是油,都能放锅里,炒几盘菜了。
白茯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放下毛线针和织了大半的衣服,惩罚性地捏起闺女的小脸蛋,“不省心的臭丫头,谁让你不留句话,就到处乱跑,知不知道妈妈会担心你啊?”
沉乐嘿嘿一笑:“对不起嘛,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哼!”白茯苓轻哼一声,“下次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啦~”沉乐心虚躲开她的目光。
下次,下次她也说不准。
沉乐看向一旁的父亲,道:“爸爸,你快帮我说说话呀。”
白茯苓冷笑,闺女找谁不好,找她爸求助。
她不善地看向自家男人,“沉守军,我有没有说过,不许你带着孩子上山,你是不是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