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和白茯苓打好关系,想让沉守军帮忙,带点东西也好开口。
沉老三这人忒记仇,欺负他在意的人,七天之内家里,必有灾祸找上门。
帮忙?不倒霉都算运气好。
大家知道是他做的,可是找不到证据指证他,只能吃了哑巴亏,这就让人很气愤。
“茯苓,你甭理她们,说不定是守军在想你。”
往日里和白茯苓关系不错的大娘,觑着她的脸色安慰。
白茯苓:“……”
谢谢,他俩在闹别扭。
短时间内,白茯苓不想听到,任何与沉守军有关的事,并没有被安慰到。
她鼻子有点痒,还想打喷嚏,为了避免被人当话茬,艰难地忍了下去。
“茯苓,你再给我说说,县里的事呢?”
“我想知道你和菊花,是怎么发现特务的?听说你们还会得上面表彰,公安有说会给什么东西吗?”
“会不会奖励自行车票或者收音机票?”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起来。
白茯苓摇头,一副为难要专心赶工的模样,“快下工了,我活儿还没做完,等我做完再说。”
钟声一响,白茯苓便要回家。
她们现在就想知道,哪里等得了下午?
婶子们立刻拍着胸口说,“你那才多少活儿?我们帮你做。”
“这样不好吧?我自己能做,你们自己活儿都没做完,哪能麻烦你们。别人会说我偷奸耍滑,故意占你们便宜。”
白茯苓没有停下,手里的除草活儿,微笑着推拒她们。
“你这点活儿算啥?我们两三下就做好了。你啊,就是太客气了。”
“可不,这是我们自己要帮你做的活计,谁敢说你偷懒,我就骂她丫的全家。你就在我们旁边说吧,我们都想听。”
几个大娘行动力很高,说帮忙干活就不含糊。
她们不是做不完,小组长安排的活儿,只是随大流磨洋工。
担心白茯苓不肯麻烦她们,害她们听不到八卦。大娘很快就做完了,自己手里的活儿过去帮忙。
白茯苓干的都是不费力,工分少的轻松拔草活儿。这算什么占便宜啊,闭着眼睛都能给她完成。
她们手脚麻利,眨眼就清理出一片干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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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茯苓一开始就和大嫂商量好,在结案前,暂时先瞒住这条消息,避免引起敌特同伙注意。
不料等她们来上工,发现大家全都,知道了这件事。
甚至还有八卦的社员不嫌麻烦,连夜赶往黄山大队看热闹。
气的黄山大队的大队长,叫民兵堵在村口,以及其他几个入口,不让外人进去。
即使出嫁女想回去探亲,也不允许进村。
偷偷潜入的人,全被民兵拎着衣服,丢了出去。
黄山大队的大队长,还让民兵连长,带着民兵日夜巡逻。
听说抓到好几波,潜入黄山大队,想吃瓜的人。
敌特一事不仅在县里出名,镇上讨论的人也不少。
黄山大队作为特务生活居住的地方,自然低调不了。
这事一出,在周边引起不小的轰动。
附近几个大队加强了,对外来人员身份背景的审查。
白茯苓对社员们旺盛的八卦心,叹为观止。为了吃瓜竟然愿意帮人白干活,她实在有点无法理解。
知道这事是大队长家的宝蛋,偷听大人说话,大嘴巴宣扬出去的。
白茯苓心里别提有多郁闷,还好其它大队的人,只知道有这个事。
不知道是她和嫂子发现的间谍,不然就麻烦了。
大河生产大队的社员虽然八卦,但也怕太高调,引来敌特报复。
他们打探消息时,全都管住了自己的嘴,没有和其他大队的人提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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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草的活儿被人抢着做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白茯苓不想说都不行。
她酝酿了一下,娓娓道来:“事情要从她骂我闺女开始说起……”
白茯苓很懂说话艺术,故意卖了关子,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她声音抑扬顿挫、感情充沛,表情丰富多彩,将当时车上人的表现、敌特和敌特媳妇的性格,描绘的生动形象。
让大家仿佛亲眼,见证了她和李菊花,‘智斗’敌特的惊险场面。
原本想斥责她,不许偷懒的妇女主任,也听得如痴如醉,早忘了自己的初衷。
唯一知道真相的李菊花,看着大家被忽悠瘸了的愤慨模样,心情十分复杂:“……”老三家说的真好,就跟真的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快信了她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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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你当时不怕吗?敌特真的很好看?有多好看,把那女的迷得神魂颠倒,啥都不问就往家里带,有茯苓他男人俊吗?”
见李菊花没有加入讨论,她附近几个说话的妇女,把她团团围住,好奇地问。
在车上她不怕,在这么多双火热的目光注视下,她忽然有些怕了!
李菊花神色飘忽,不敢与她们对视,回想当时的画面,后怕涌上心头,“我害怕极了,怎么不怕?万一他们在车上搞破坏,一整车的人,都会死无全尸。”
“他哪能跟我家守军比?十里八乡就没几个,比我男人三弟还俊的人。”
“……”
大家切了一声,一哄而散,去听白茯苓说话。
还是茯苓说话,更有意思,惊险又刺激,让她们仿佛亲身经历了一回。
李菊花纳闷儿道:“唉,你们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你自言自语吧,俺们不想听了。”
李菊花:“……”明明是你们说要听,我说了人又跑,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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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钟声,回荡在山间。
总算磨到下工了,白茯苓长松一口气。
她说的口水都干了,其他人看她嘴干起皮,热情地给她递装水的陶瓷盅。
白茯苓连连摆手拒绝,不想喝她们喝过的,“好了,下工了。敌特身份暴露,留着咱们下午再说。”
几个在家里能做主的大娘,不用急着回去做饭,正听得上瘾。
白茯苓声音比镇上,广播站的播音员还好听。
听她讲故事是一种享受,大家纷纷挽留她,“别啊,茯苓,说完再回去。”
白茯苓可不愿意给人白讲,下午还有活儿要干呢,“我得回去给孩子煎药,咱们下午再说。”
她话说到这份上,大娘哪怕不乐意,也不好再留人。
多大的脸面啊,不让人回家照顾生病的孩子,把人留在这给她们讲故事?
反正下午还能听,大家没再试图挽留。说着自己对这事的看法,高高兴兴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