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得罪、欺负过,三叔家两个孩子。
因着长辈关系和睦的缘故,他们三房小辈关系都不错,沉林顿时放心许多。
白茯苓没有拒绝,嘱咐他:“交给让让就行,他知道放在哪里,不会让人发现。”
“好,三婶您放心,我一定会交到他手上。”
沉林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小心翼翼地接过刀,转身回了屋。
没了悬在脖子上的刀,许前放声嚎哭,似乎要将所有委屈和害怕都宣泄出来。
满院子都是他一个人的哭声,可把许家人心疼坏了。
“大宝,别哭了,伤了嗓子怎么办?”
孙黄花听着曾孙嘶哑的声音,心脏像是被刺了几刀,凶狠地瞪着罪魁祸首,“白茯苓,你还不赶紧把我家大宝放了。再不放他,等人来了,你们就死定了!”
“一群黑心肝没人性的畜生,等我外孙来了,我让他把你们全家抓去坐班房!”
苗青草知道,等会就有人进来,这会儿底气十足。
沉家人的心思就摆在脸上,许家人哪会不知道?
他们立刻上前拦人,这些农具都将成为,指证他们的证据,哪能让他们带走?
没了这些武器,他们岂不是白嚎了?
指不定大家又说他们瞎嚷嚷,嘴里就没句实话。
客场作战许家人,哪里争得过沉家人?
最终他们只能满怀恨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家小孩,带着武器离开。
婆媳几人绝望地重新坐回了地上,这会儿她们伤心难过,哭得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啪,啪~
白茯苓送走侄子,抬手就给了许前,响亮的两巴掌,为他浮肿的脸,又添了新伤。
“哇~”
许前哭得撕心裂肺,痛感将他从无限恐慌中拉回神。
他对上沉乐她妈厌恶的目光,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坠落。
白茯苓嫌许前啼哭吵闹,提着人丢到躺地上,鬼哭狼嚎的三个泼妇身上,“以后再敢欺负我家孩子,我还会打你两个巴掌。”
“白茯苓,你给我等着!”
许家人看着她粗暴的动作,气得够呛,心疼地抱住,失而复得许大宝,对他百般抚慰。
可许前受了惊吓,满腹委屈并未停止哭泣,反而因为有人关心,他哭得更加厉害。
这时已经有速度快的社员,踏入了沉家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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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让,开门啊。”沉林提着刀,狂捶紧闭的房门,“是我,你哥沉林。”
屋内。
沉让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分辨了一下,确认说话的人没问题,很快踩着板凳打开门。
他看到二堂哥手里那把刀,瞬间心领意会,伸手说:“交给我吧。”
“乐乐呢?”沉林小心地放在沉让手中,只看到他一个人,下意识问了句。
“在发烧呢。”
沉让无奈地叹了一声,他早就想出门帮忙。
可妹妹这里离不得人,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留下来照顾妹妹。
“……怎么不叫李大夫?”
沉林脸色一白,心里把许前全家都骂了个遍。
这一家子瘟神,把乐堂妹害成这样,哪来的脸打上门来?
“家里有药,叫李大夫来也是开药,没这个必要。”爸爸带回来的是神药,跟李大夫开的不一样。
沉让把刀暂时藏进衣服里,回到炕前继续为妹妹冷敷去热,紧张地询问,“哥外面情况怎么样?我妈有没有受伤?”
沉林原本打算离开,听到堂弟问话,担心外面的人冲进来,于是走进屋关上门。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炕前,担忧地看着乐堂妹,语气里满是藏不住地崇拜:“你放心,没有太大问题,吃亏的不是我们。”
“三嫂可威风了,没有受伤。她把刀架在许前脖子上,有人质在手,许家打起来束手束脚的,没占到多少便宜。”
沉让依然没有放心,追问他,“那你们呢?”
沉林豪爽道:“打架怎么会不受伤?挨了几拳,影响不大,没有见血。我们手中全是伤害强的武器,他们怕死不敢离我们太近。”
外面声音有些嘈杂,沉林不放心,看着面色发红的堂妹,心里更加厌恶许大宝,叮嘱他,“你在这好好照顾乐乐,我先出去看看。”
“好。”
沉让答应下来,待堂哥一走,他很快踩着凳子把门锁上。然后又打开箱子,还原妈妈之前的操作,打开暗格将刀放了进去。
这与信任无关,每个家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父母之前连他们兄妹都没告诉,显然没打算让他们知晓。
知道的太多也不好,沉让打算让自己忘掉,今天看到知道的一切。
他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去探究父母隐藏的秘密。
不管他们是有什么隐藏身份也好,身负重大秘密也罢。在沉让眼中,他们只是他和妹妹的父母。
“妹妹~你快点好起来,下次哥不带你胡闹了。”
沉让把箱子推回原位,手轻放在她额头上,满脸懊悔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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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院子的人,压下恐惧满院子找尸体,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哪呢?不是说人死了吗?尸体呢,这么快就被处理掉了?”
“血呢,血也冲洗掉了?可这院子是干的啊,到底怎么洗的,我的天哪太神奇了。”
“我也想知道,谁能告诉我?”
刚打完架的人,衣服大多皱巴巴的。大家瞧着沉家人灰头土脸,情绪也不怎么高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老实人逼急了,随时会发疯。
大家不敢去招惹他们,只好去问地上那仨干嚎不掉泪的人,“孙婆子,你家谁死了,哭这么惨?”
“你家人才死了呢!”
孙黄花没想到,她们不是来帮她教训人的,而是来咒她全家死的,顿时气得跳起来,想挠她一脸。
问话那人被她这疯魔样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你发什么疯?”
孙婆子攻击性太高,大家不敢再找她说话,看向她闺女,又害怕又好奇地问,“许招娣,你家谁死了?是不是你侄子,我看旺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是不是死掉了?谁干的啊?”
许招娣还没回话,苗青草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家旺盛才死了,你这个口不积德必生疮的老货!”
“我家可没有旺盛,我家只有旺财,就是我家那只小奶狗,叫他就会摇尾巴的乖狗狗。”
许旺盛早在媳妇儿,抱着他哭喊摇晃,叫他魂时醒了过来。
他在媳妇儿的暗示下装晕,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娘们踹晕,他就恨不得继续晕死,不用面对这一切。
听到那些招人嫌的死老太婆,拿他跟狗相提并论,顿时气得他想打人。
这些老不死的东西,嘴巴比眼镜蛇还毒。
马秀芬看男人这么沉不住气,心中有些郁闷,赶紧拽了一下他。
她眼泪不值钱地往下掉,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我家旺盛只是被沉老三媳妇儿,打晕过去了没有死,还请各位婶子、嫂子口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