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沈清欢的脚好些了,下地行走没有问题,只是走得很慢。
这两天温蒂在医院接诊,对于那天的事情,温蒂几次想问问老师沈奕柯怎么样了,最后都没问出口。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希望没有对偶像造成心理阴影。
至于她自己……知道沈奕柯是被下药,而且中间他为了不伤害自己,自己划伤了自己的手才让她有机会反杀后,温蒂心里逐渐的没有那么介意了。
只是一开始的那种害怕,还是让她有点不高兴的。
沈清欢来医院查看大伯夏东辉的恢复情况,温蒂跟着她一起来到病房。
夏东辉手术后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已经有两天了,目前看起来恢复得还算不错,已经能正常进食,也能短暂的清醒交流。
他现在就清醒着,看到沈清欢,夏东辉有些激动的想要坐起来说话。
沈清欢抬手制止他。
“有什么话躺着慢慢说,别着急,你现在情况还没有完全稳定,情绪波动不要太大。”
夏东辉眼睛红红的,他点点头。
夏晴给沈清欢搬了一把椅子,沈清欢:“谢谢。”
她坐下,很有耐心的听夏东辉讲话。
夏东辉眼中流露出几分歉意:“对,对,对不,起。”
他已经知道了沈清欢的身世,她不是他们夏家的孩子,可是却被他的亲弟弟夏东全一家吸血辱骂。
甚至,侄女还抢了人家的千金小姐身份。
夏东全很羞愧,他们夏家出了这么几个极品败类。
这件事如果被老父亲老母亲知道,他们又不知该如何的悲痛。
夏东辉觉得亏欠沈清欢。
沈清欢听到他说的话,心里明白他道歉的事情是什么。
“该道歉的人是夏东全他们,和大伯你们无关。”
说起来那天晚上周春梅也算帮了她的忙,帮她揍了王翠芬一顿,也算是给她出气了。
夏东辉轻轻摇头。
“是,是我们,对不起你。”
如果不是弟弟弟媳贪婪,早点把清欢的身世说出来,清欢也不会跟她亲生的父母分离这么久。
糊涂,真的是糊涂啊。
夏东全情绪再次波动。
夏晴连忙上前安抚:“爸,您等身体养好了,再去好好的骂小叔他们一顿,现在先冷静下来,养好身体要紧啊。”
周春梅也在一旁很是懊恼:“我就不该当着你的面说这些。”
夏东辉转普通病房后,她和女儿轮流看护,她忍不住和女儿说了几句宴会上的事情,骂了几句夏东全夫妇和夏静,结果正好被醒来的夏东辉听见。
那天夏东辉差点气得进抢救室。
沈清欢温声道:“是的,大伯,您先养好身体,一切以后再说。”
夏东辉轻点头:“好,好,我听你的。”
沈清欢拿出了用首饰盒装着的手镯。
“大伯,我既然不是夏家的女儿,这个手镯,理应还给夏家。”
这种传承下来的手镯,还是成色这么好的,夏家这种普通家庭,想要保住这么好的手镯不容易。
沈清欢一直想找个机会再还回去。
现在正好。
沈清欢放在夏东辉手里,夏东辉却用尽全力,把首饰盒塞回了沈清欢手里。
他摇摇头。
“不,不用还。”他说:“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不管你是不是夏家的女儿,都是你的。”
他们亏欠沈清欢,又怎么能再把手镯收回来。
到时候老父母知道了,肯定也会怪他。
沈清欢微微蹙起眉头。
夏东辉:“就当,当是我们,代替夏东全给你的补偿。”
沈清欢想着他不收,那就给周春梅吧,她一开始不就不满夏家的东西给她吗。
她如此想着,把首饰盒递给周春梅。
“大伯母,你接着吧,我确实不能要夏家的东西。”
没想到,这次周春梅连连后退了两步,双手放到身后,说什么也不接。
“这是给你的东西,我不要,小晴你也不许接。”
夏晴听到母亲的话,也将双手背到身后,还把自己的包包也给藏起来。
沈清欢见状,哭笑不得。
夏东辉沙哑的加重语气:“好好收着。”
沈清欢无奈:“好,我会好好收着的。”
夏东辉扯了扯嘴角,笑了。
看完夏东辉,沈清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想起之前苏老太太认错的时候,院长说,她的母亲苏妤以前就在这间办公室为病人看诊。
这就是缘分吗?
以前这是她母亲的办公室,几十年没人再用,如今她一来,便用了。
还是说这是母亲冥冥之中对她的引导?
沈清欢突然很想再多了解了解自己的母亲。
她现在知道的,都是从沈棋豪那里听来的。
她还想从母亲昔日的同事那里再听一听,还有母亲在医院的资料,写的病历资料,她都想看。
“温蒂,我去院长办公室一趟。”
温蒂鼓起勇气正想问问沈奕柯的情况,就见老师站起身。
她神色怅然的“嗯”了一声。
沈清欢走得匆忙,没有注意到温蒂的神色。
她到院长办公室,院长正好不在,去开会了。
“院长会议什么时候结束?”
院长秘书:“不确定,黎安医生,要不然你给院长发个信息。”
沈清欢:“好的,谢谢。”
“对了,档案室在哪?”
院长秘书:“在b栋的三楼。”
“谢谢。”
沈清欢转去了档案室,她把自己的名牌亮出来,档案室的工作人员便让她进去了。
“黎安医生,这边都有标注多少年的,太久的可能就已经处理掉了,你自己先看看,你想看哪一年的。”
“好的,谢谢。”
工作人员出去坐着了。
沈清欢一个人在档案室里面,在一排排架子上寻找。
她本来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已经二十几年了,母亲在医院留下的那些病历资料肯定已经被处理了。
那个时候医院的系统也不完善,系统存的档也找不到了。
沈清欢从第一排看到最后一排,最早的年限,也只是十五年前。
她失落的垂下眼帘。
或许只能找院长了问问了。
不知道在院长眼里,她的母亲是怎么样的?
沈清欢正要走,转身时,余光瞥到最角落的最后一列,她没有看清楚上面的年限标签,但是却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