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蔡安安坐在工位上，看着镜中的自己。
    半张脸都肿了！
    这个柳卿卿，下手也太狠了吧？！
    她拿出从楼下便利店买来的鸡蛋，在脸上滚了几下，想缓解一下疼痛。
    但效果不大。
    姚念发来一条消息：“来办公室一趟。”
    又怎么了？蔡安安皱皱眉头，不情愿地起身。
    “脸没事吧？”姚念看了一眼：“抱歉，等有时间我会跟她解释的。”
    解释以后我就能白挨打了吗？蔡安安在心里翻着白眼。
    “没事的，姚总，我脸皮厚，不疼。”
    姚念丝毫没明白蔡安安的话满腹怨气，以为她真的不介意了，便说：“不痛就好。对了，你帮我订一个饭店，晚上六点，我要请张导吃饭。张导喜欢吃海鲜，但不能不新鲜，不新鲜的他会过敏。”
    “好。”蔡安安拿出小本子做着记录。
    “还有，卿卿口味淡，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你点菜的时候注意一点。”
    “好。”真矫情。
    “你也可以多点些你喜欢的东西，不用替我省钱。”
    蔡安安一愣：“我也要去吗？”
    “当然了，”姚念双手抱在胸前：“你不会忘了吧？我们最好在一个空间，免得再发生互换的时候耽误大事。”
    “好吧。”蔡安安很不情愿地点点头。她不想加班，更不想看着某些人秀恩爱。
    “小雪，晚上我不能陪你了。”蔡安安走出办公室就给姚雪打电话：“我得跟姚总去吃饭，见什么张导，还有柳卿卿……”
    “我也去啊！”姚雪轻快地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啊？”蔡安安两眼发光：“真的？！”
    晚上，酒店包间。
    姚念、柳卿卿、姚雪、蔡安安还有张导和他的两个助理，大家坐在这家酒店最好的vip包间，可以环视整个城市的夜景。
    “张导，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柳卿卿端着红酒杯娇滴滴地说：“这部戏的女主我是势在必得的。”
    “别的戏都好说，这部戏……”张导端起酒杯，又放下：“竞争很激烈啊！”
    “张导是觉得我的实力不配吗？”柳卿卿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姚念。
    姚念接收到信号，赶忙说：“张导，如果能给卿卿机会，我会加大这部戏的投资。”
    张导一听，眼睛都亮了，但还是说：“这倒不是钱的问题。姚总能投资多少？”
    “百分之六十。”姚念说：“如果需要，全部由我们来投资也可以。”
    “那可是有风险的。”张导贼精地看着姚念。
    “干什么都有风险嘛！”柳卿卿说：“再说了，我们不差钱。”
    “谁说的？”一直坐在一边玩手机的姚雪突然插话：“哥，你不缺钱吗？那好，给我十个亿，我要和菜菜去欧洲玩。”
    “十个亿？！”柳卿卿差点把红酒打翻：“你干什么啊！需要这么多钱？！”
    “我闲的，怎么了？”姚雪挑挑眉毛，反问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柳卿卿有些尴尬，当着张导的面，她也不好发作。何况刚刚已经有些失态了。于是她只好换了一种方式，说：“其实，有这些钱不如用来干点正事，比如……”
    “投资你的电视剧吗？”姚雪一针见血地说。
    “就是啊，今天大家不就是因为这个来的吗？”柳卿卿笑着看了姚念一眼，用目光向姚念求救。
    “咳咳，”姚念示意在一边的服务员倒酒：“张导，这酒是从法国酒庄运过来的，听说您对红酒很有研究，特地空运过来，给您尝尝。”
    张导点点头，举起酒杯尝了一口：“嗯，不错！”
    大家举杯。
    蔡安安品了一下，放下酒杯。
    “蔡秘书，这么不给面子吗？”柳卿卿看着蔡安安的杯子说。
    “我酒量不行。”蔡安安赶忙解释。
    “哦？那不如这样，”张导举起酒杯说：“蔡小姐今天喝多少杯，就帮姚总省多少钱。如果喝够了，那姚总一分钱都不用出，我照样算他投资！”
    蔡安安看了看姚念，有些为难。
    “怎么，不行吗？”柳卿卿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哎，姚念，看来我们没法省钱了。”
    “那就别拍啊！”姚雪哪能看着蔡安安被欺负，直接说：“没钱就别投资了，反正我们也不是做影视的。”
    张导的脸色大变：“别别，姚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姚雪天真地看着张导：“您给我们解释一下呗！”
    张导很是尴尬。
    姚念赶忙说：“小雪！别胡闹！张导，不好意思，我妹妹喜欢跟人开玩笑。前几天她还跟我说最喜欢您拍的那个电影呢！”
    “这句话是真的！”姚雪点点头，看着张导认真地说：“不过张导，我有个意见，您想听吗？”
    “想，想！”几个回合下来，张导也明白眼前这个姑奶奶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他哪敢说不啊！赶忙坐正身子，微微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我太需要姚小姐的指导了！”
    “指导算不上，就是……”姚雪看了柳卿卿一眼，说：“张导，您以后别用她拍戏，我保证你拍一部火一部！”
    “姚雪，你什么意思啊？！”柳卿卿再也忍不住了，生气地站起来。
    “卿卿！”姚念拉住她：“坐下！”
    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可违抗的力量。
    柳卿卿知道现在不是她发脾气的时候，再说，姚雪这样的人，能不惹就不惹，她可不是蔡安安那样的软柿子。
    柳卿卿不得不压住性子，挤出一抹笑容说：“小雪，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今天主要是跟张导谈合作的，能谈成对咱们也好啊！”
    “是对你好吧？”姚雪摆弄着刚做好的指甲：“反正我没觉得对我们家有什么好处。还有啊，谁跟你‘咱们’啊？你不过是我哥喜欢的一个三百八十线小明星，有什么资格说‘咱们’？”
    柳卿卿再也挂不住面子，脸色异常难看。
    张导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这戏是拍还是不拍。
    姚念悄悄给蔡安安发了条消息求救：“快给张导敬酒，现在能救场的只有你了！”
    救场？不是她不想救场，只是……
    姚念狠狠地瞪了蔡安安一眼。
    算了，蔡安安把心一横，端起酒杯：“张导，您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终于有人打圆场了，张导赶忙说：“什么话？当然当真！”
    “一杯酒多少钱？”蔡安安问。
    “十万。”张导伸出手指头说比划着说。
    “得嘞！”蔡安安说完，豪气地一饮而尽。
    姚雪想拦她都没拦住。
    “哥，你快拦着点，菜菜不能喝！”姚雪着急地说。
    “小雪，这也是秘书的工作啊！”柳卿卿又有点得意忘形：“总不能让她白拿工资吧？”
    姚雪的眼睛要杀人了：“你不说话会死吗？哥，你快别让菜菜喝了！会出大事的！”
    姚念笑着说：“没事的，放心。”
    蔡安安在一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大家开心地给她鼓劲：“加油，加油，加油！”
    在大家的起哄下，蔡安安明显开始飘了，一瓶红酒已经见底。
    张导大喊：“还能不能喝？”
    “上来！”蔡安安大手一挥。
    酒桌上那听的这句话啊！服务员立马又开了一瓶红酒。
    这下蔡安安拿过来直接对嘴喝。
    这豪气的做派让大家更兴奋了，完全忘记了刚刚尴尬的一幕。
    蔡安安一口气炫完第二瓶，把酒瓶使劲往桌上一放，站起来，大喊道：“还、有、谁！”
    姚雪露出惊恐的表情：“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