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想要抽回来，可两下也没有甩开男人的手，抬头盯着男人微微低垂的眸子，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此刻透着心疼，心疼？“你是、谁”。
    “你要爱惜自己，爱惜自己的血，不然、她会心疼”，齐恒轻声开口，握住剑柄让剑缓缓出鞘后划破手指，将要滴落的血，滴在张起灵掌心。
    看着肉眼可见在愈合的伤口，从怀里拿出手帕系在他掌心，将手帕系好确认不会松开，才抬头看向张起灵，“真好”，能见到你真好。
    张起灵的视线从熟悉的手帕上收回，抬头对上齐恒的眸子，“我见过你”，他有一块一样的手帕。
    虽然不记得是什么人的，是怎么得来的，但是他确定是眼前这人的，可他是什么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谁会心疼？”张起灵疑惑出声。
    齐恒听着身后完全安静下来，看着张起灵勾起嘴角，“你的母亲”，还有我，齐恒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齐恒小心拉起张起灵受伤的手，从地上拔出自己的剑，拉着人往前面的通道走去，“你来这里是受人之托？”
    “你知道我母亲？”齐恒和张起灵异口同声，话落，两人停下脚步对上视线。
    “想知道？”齐恒看着张起灵，轻浅的话语中带着诱惑，他想带着他离开，除了想多和他相处，还因为已经没时间了，他即便努力留下白玛的魂魄，可是如今已经到极限了。
    张起灵犹豫一下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觉得眼前这人不会骗他。
    “跟我走，带你去见他”，说着就要拉着他转身离开。
    张起灵站在原地，看着齐恒转过头才开口，“现在不行”，说完抬起手里的刀，“报酬”。
    齐恒看着张起灵手里的刀，“陪你”，说完站在张起灵身边，“等交易结束，就和我走”，看着缓缓点头的张起灵，齐恒难得勾起嘴角，“齐言，带小七去找人”，他想和张起灵单独行动，这样就能多相处一会了，他们两个人。
    张起灵张了张嘴看着人离开，犹豫一下回握住齐恒的手，拉着人从通道内找到一处暗门，走进去一路往里，“你是谁”。
    “齐恒，你可以叫我、阿恒”，这是以后，只有他能叫的名字。
    听着身边人温润的话语，张起灵觉得耳尖发烫，忽然想起什么，松开握着齐恒的手，在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块叠的整齐的手帕，“这个、是阿恒的？”
    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不记得需要做什么，更不记得曾认识的人，可是这块手帕，他一直贴身收着，和一本记录着琐碎事情的笔记本一起。
    看着自己的手帕在张起灵手里，齐恒愣了一瞬，想起几十年前长沙城外，那是他唯一丢失过手帕的地方，低沉的笑声响在昏暗的密道里，“对、我的，你要收好”。
    张起灵随手将手帕塞回口袋，自然的拉住齐恒的手，“去取东西”，他曾来过这里，这里有一样，他一定要取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