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怎么样了？”
    很显然这件事情连高常宇都闻所未闻，一旁听得紧张的他声音也颤抖起来。
    “自那以后的半个学期，她都没来学校。”
    李文轩语气有些沉重，似乎着也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
    当时他也加入了寻找林婉儿的过程中，等到发动全家之力彻屋搜查最后由家里的保姆将林婉儿从柜子里抱出来的时候，
    已经过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当时的李文轩真的以为他的好朋友已经没有了生息：
    只见小女孩的脸色青紫，额前青筋爆出，凡是漏在外面的皮肤上全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红色斑块，像是恶魔啃咬后的痕迹遍布她的全身。
    当时李文轩年纪尚小，忘性也大，后面见林婉儿返回学校之后跟先前无异，看似无碍，便是把这事慢慢地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
    可是随着年岁的成长，李文轩却也是意识到当时的那一个多小时可能是她一辈子最艰难最煎熬的时刻：
    那是一种何等无助无力的感觉啊！
    “啊……这样吗……我了解了。”
    陈森似乎也是有些听入了神，默默地做了好几次的深呼吸，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救治的方法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婉儿，没事的，没事的，大脑放空，跟我一起想象这样一个画面。”
    陈森小心取下林婉儿科考服的头盔，尽量地语气放得平缓，可是接下来他的所言却是让众人惊愕万分：
    “现在你就在那个密不透风的柜子里面，呀，实在太挤了，手脚根本都伸展不开呢。”
    “使劲地用双手往外推，对，再加把油，没用的，就凭你那时候的力气绝对没有可能靠自己脱逃。”
    “是的，是时候绝望了，开始挣扎吧，开始嘶吼吧，这些都无济于事，没有人会知道你躲在这个地方……”
    “喂，陈博士，你到底在干什么？”
    李文轩不敢相信陈森非但没有安抚已经神志不清的林婉儿，反而变本加厉地向其诉说当时那如同噩梦般的经历，冲上前就是要把陈森推开。
    “要是想婉儿恢复正常，这就是最有效的方法！”
    似是料想到了众人的不解，陈森介绍起了这种名为满灌法的心理治疗术：
    此法是在一定心理辅导的基础上，将患者骤然置于恐惧事物之前或场所之中，采用想象的方式，或把患者直接带入他最害怕的情境，鼓励患者想象最使他恐惧的场面。
    在反复的恐惧刺激下，患者可能因焦虑紧张而出现心跳加快、呼吸困难、面色发白、四肢发冷等植物性神经系统反应。
    但随着时间流逝，患者最担心的可怕灾难却并没有发生，这样焦虑反应也就相应地消退了，恐惧症状自然也就慢慢消除了。
    “这样……能行吗？”
    李文轩暂时放弃了阻止陈森的想法，但是看着那冰冷的描述性字词像是一根根尖刺扎进林婉儿的每一次肌肤而引起的全身刺激性抽搐痉挛，他自己也是痛在心中。
    “好了，这些只不过是想象而已，大家都一直陪在你身边呢，你不是一个人独行。”
    陈森的满灌法来到了最后阶段，柔之再柔的语气里满怀着对林婉儿重新复苏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