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谷寿夫带着部下终于向前冲锋了一公里。
    这点距离虽然说着不远，开车来说更是一脚油的事情。
    但对于人来说，却是很远的距离。
    尤其是全武装冲锋。
    很多时候，为了节省体力，都是将距离拉近到200米，甚至五十米的时候，才开始冲锋的。
    这也就是谷寿夫带的是满训练的甲等师团，要是换个乙等师团来，队伍早就乱了。
    不过，虽然冲过来了，但第五师团的情况却不大好过。
    刚才这一千米，可并不是毫无风险的平地。
    而是被炮火笼罩的死亡之路。
    他的手下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炮火之下。
    虽然，他已经尽可能的让士兵们分散开。
    但炮火还是太密集了。
    散在只能降低单颗炮弹的杀伤效率，但却并不能减少己方的伤亡。
    为了推进这1公里，谷寿夫手下三个联队，有一个直接被打残了，伤亡率超过了50%，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剩下的两个伤亡率也超过了30%。
    损失惨重。
    板垣徵四郎的第六师团也差不多。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炮兵和战车连队保存的比较完好，没有什么损失。
    “快，架设好火炮，开始反击！把敌人的火炮打掉！”
    谷寿夫催促道。
    “是！”
    炮兵中队长拿起射表，开始计算弹道。
    算到最后一个数据，炮兵中队长愣住了。
    “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反击？”
    谷寿夫愤怒了。
    “还，还差一公里，我们还需要向前推进一公里。”
    炮兵中队长小心翼翼的说道。
    “纳尼？”
    谷寿夫一把抓住了炮兵中队长的衣领，将他抓了起来。
    “你说什么？”
    “敌人的炮兵超过了我们的极限射程，我们还需要再向前一公里，才能打到敌人。”
    炮兵中队长磕磕巴巴的说道。
    “刚才，你不就说差一公里吗？现在怎么还差一公里？”
    谷寿夫愤怒的吼道。
    “刚才确实就差一公里，但是，现在也确实就差一公里，我的计算没有错，唯一的可能就是，敌人趁着我们前进的时间，后退了一公里。”
    炮兵中队长说道。
    “那你告诉我，他们是怎么一边移动，一边开炮的？难道，我的伤亡都是假的吗？”
    谷寿夫指着那满地的伤病。
    不少人被火炮击中，但还没死。
    躺在血泊里哀嚎。
    很多医务兵为了减轻他们的痛苦，只能用刺刀送他们一程。
    至于那些轻伤的，可以获得一支“爱工作”。
    一支下去之后，双眼变得通红，精神变得亢奋起来，似乎原本的伤势也变得无关紧要了，整个人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炮兵中队长看着那些伤兵双腿不住的颤抖。
    他知道，如果他要是不能给谷寿夫一个合理的借口，他就要为这些损失负责。
    他能怎么负责？
    唯一的结果就是上军事法庭，然后被枪毙。
    “我，我想到了。”
    炮兵中队长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借口。
    “敌人一定是有两批炮兵，一批在原地攻击我们，另外一批在一公里之外。”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炮火没有中断。”
    “现在，敌人的第一批火炮正在准备转移，准备撤退到别的地方再攻击我们！”
    炮兵中队长急忙说道。
    “那你还在等什么！”
    谷寿夫愤怒的吼道。
    “快，展开火炮，立刻攻击！”
    炮兵中队长立刻让手下架设好一门门山炮，对着第一次观测好的目标，发射了炮弹。
    轰隆，轰隆！
    一颗颗炮弹落到了卡车炮团原本的阵地上。
    “那群小鬼子炸什么呢？”
    一个炮兵观察员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呢，可能是算错数据了吧，不管他们，只要不推进，就打不到我们。”
    另外一个炮兵观察员举着望远镜说道。
    就这样，谷寿夫的炮兵对着一片空地疯狂的狂轰滥炸，打击着想象中的敌人的炮兵。
    消耗了一个基数的弹药，炮兵中队长起身报告：“师团长，已经将敌人的分炮兵阵地彻底消灭。”
    “很好，所有人，继续冲锋，前进一公里，将炮兵送上去。”
    谷寿夫拔出了指挥刀。
    “压机给给！”
    一群士兵再次举起步枪冲了上去。
    依旧是一段死亡的冲锋。
    “敌人又冲锋了。”
    炮兵观察员报告。
    “炮团继续后撤一公里，炮击不要停。”
    炮团团长说道。
    卡车炮团开始批次后撤。
    “敌人的炮火密度降低了，我的炮击是有效果的。”
    炮兵中队长脸上满是喜色。
    一群人呼哧呼哧的冲过了一公里的死亡公路。
    此时，整个第五师团的伤亡率已经超过了60%，唯一还算完好的就是炮兵。
    唯一让这支部队还没溃散的原因就是当逃兵的惩罚实在是太重了。
    以至于，他们只能选择战死，而不是逃跑。
    “快，架设炮兵阵地，立刻反击！”
    谷寿夫喊道。
    “是。”
    炮兵中队长架设火炮，开始计算炮兵阵地方位。
    算到最后一位数字的时候。
    炮兵中队长的脸色骤变。
    “居然又差了一公里！”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谷寿夫冷着脸问道。
    “没有问题！”
    炮兵中队长不敢说实话。
    他敢肯定，如果自己说实话的话，谷寿夫下一秒就能拿刀劈了自己。
    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得说发现了敌人的炮兵位置。
    “立刻还击！”
    谷寿夫怒吼道。
    伤亡已经够大了。
    他的部队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师团长，我建议战车连也一起出动，两面夹击，必然可以一举击败敌人的炮兵。”
    炮兵中队长说道。
    他已经不寄希望自己能打败炮兵了，希望能借助战车连队的力量将敌人的炮兵摧毁。
    “这倒是个办法。”
    谷寿夫点头。
    因为战车实在是太过宝贵，以至于，谷寿夫很多时候都下意识的忽略了战车连队的存在。
    事到如今，部队伤亡如此之大，战车连队必须上场了。
    “战车连队，冲锋！”
    在谷寿夫的指挥下，23辆轻型坦克一字排开，向着前方冲去。
    炮兵中队也展开炮位，向着上一次测算到的空地展开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