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我的球友打来的,当然目的也是约我周末去踢一场比赛。我本身是个十分喜爱踢球的人,每个周末都会去我们那边一个成人技师学校踢球,一踢就是一下午。这个场地并不是因为条件优良,主要是因为他对我们这些业余球员免费开放,但仅限于周末。
只要没有工作上的事,我几乎就是风雨无阻的去踢球。在踢球的过程中也认识了一帮共同的球迷,后来有几个比较闲的人,就把我们这些人组织在了一起,我们组成了一个球队,去参加一些社会上组织的成人业余比赛。
这次就是我们的召集人,邀我去参加一个热身比赛。因为对手是省城。有名的一支业余球队,因此召集人想把我们这些平时踢的比较好的兄弟都召集起来,想和对方好好的扳扳手腕。我一听就来了兴趣,并且问清楚了时间地点。
时间定在了次日下午三点左右,地点则是在省城近郊的一个大学校园里。据说对方球队和这个学校的领导关系不一般,因此对方球队就把自己的主场定在了这个学校里面。这一次他们也是在主场和我们进行热身比赛,为了让比赛更加有对抗性,双方还特意约定了比赛的彩头。输的一方将请对方全体队员吃一顿饭,彩头倒是不大,但我们也不想丢这个面子。因此召集人火急火燎的通知了我们每一个队员,特别是我们这几个主力队员,他更是希望一个都不要落下。
我排了一下后面的工作安排,发现应该是能够挤出时间去参加这一场比赛的。于是爽快的答应了召集人的要求,而召集人告诉我,明天的比赛还有一个重要的队员还没有定下来参加,主要是比赛和工作时间冲突,他怕到时候被工作羁绊住,参加不了,因此没有答应下来。召集人希望我给这位兄弟打打气,让他尽快安排好时间,因为明天的比赛确实非常的要紧。
结果,召集人把对方的电话给我,并告诉我,他的工作单位就是文化执法大队。这让我真是喜从天降,我正在为吴福港的事情头痛,没想到有人给我递来了枕头。
于是我也不耽搁,一拿到电话立即就拨了过去。他叫瞿敬军,和我差不多年纪,是文化执法大队大队部的一名干事。我们经常周末一起踢球,互相是非常熟悉的,但就是没有深入的互相了解过,因此互相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工作单位及其其他情况。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倒是非常客气,“你好,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立即说:“瞿兄,听得出我的声音吧?我是林学贤。”
“哦,是学贤兄弟啊,怎么有空来找我说话了。”瞿敬军说。
我说:“我找你当然是有事情和你商量,看你肯不肯给我面子了!”
他见我说的一本正经,也吃不准,我要求他办什么事,只能圆滑的说:“我这人微言轻的,还能帮到你什么忙呢?你可不要吓我,有什么事先跟我说了再说,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全力以赴!”
我当然不会说吴福港的事情,因为这样目的性太明确了,会让他感到压力的,就算是他能帮上忙,也有可能会推辞。
我客气的说:“我找你当然是为了踢球,明天我们的那个友谊赛,召集人说你还没有答应下来。我想我们两个在中场配合是最默契的,明天的比赛你要不在,我真的是独木难支,所以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再大的事情也放一放,我们明天一定把这个比赛打好,打出我们的名气来。”
他笑了起来,说:“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我只是和召集人留了个扣,又没说不参加。倒是把你给弄急了,这真是罪过罪过了。”
我说:“我听召集人说你来不了,我当时就急的抓耳挠腮,我们两个可是中场的攻防大闸,缺了你我不成了孤军奋战了。其他的弟兄你也知道,他们是撑不起这个位置的,这比赛非得交代了不可。所以我在想,你要是不去,那干脆我也不去了,省得到时候丢脸。”他被我这一通夸,心里肯定是无比的舒爽。
他略顿了顿,说:“兄弟,明天的比赛既然这么重要,那我也舍命陪君子了。我今天就跟我们领导去请个假,明天下午我们一定不见不散,让对方看看我们小地方的球队也不是好惹的。”
我说:“兄弟,这就太好了,看来我在你这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明天就看我们一起发挥了,你今天可得好好休息,明天千万不要掉链子。”他听了我的话,哈哈笑起来。
“这话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你年轻力壮的,又长得一表人才,在女朋友那边可别太用力,明天变成一只软脚虾!”他先开始打趣我。
我玩笑的说:“你兄弟我,现在还是处男一枚,童子功练得登峰造极,你可不要造我的谣。你还是注意好你自己,明天不要软掉了。”
他也玩笑道:“你还童子功,你就不要唬我了,反正是不是明天就见分晓了。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我应承了一下,然后互相道了再见。接着我把瞿敬军敲定的事情告诉了召集人,召集人也是十分佩服我的面子吧,并又把时间地点再跟我确认清楚。
我是故意不和他说吴福港的事情,因为这个事情急不得。我的打算就是在踢球的间隙和他把这事情说一下,这样既没有违和感,对方也不会感觉到什么压力。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我和艾冬青打了个招呼,因为单位里已经没有领导了,甚至探长都没有了。
接着,我开了一辆中队里的车,就赶去踢球的地方。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了地方,换好衣服以后,我就先开始热身。其他的兄弟陆续都到了,召集人还特意把我们所有的人集中在场地边开了个小会。当然是安排场上的事宜,包括我们在场上的战术,先发的阵容。同时也通报了对方的一些情况,包括对方以往的一些战绩。最后召集人说:“今天对方可是一支小有名气的业余球队,据说在省城也是排在了前几名。我们能和他们打热身赛,也是我去联系了好久,才争取到了这次机会。弟兄们一定要好好的表现,把我们这支队伍的技术特点打出来,我们不能让对方小瞧了我们。说不定这次比赛以后我们就能扬名立万了,这样我们以后组织活动就不愁找不到对手了。”
弟兄们其实也无需多动员,我们在场的每一个都是狂热的足球爱好者,只要有机会上场表现,哪个人不是玩命的踢。谁要没这个劲头,也不会怎么赶来赶去的自干五出力了。
对方的球员比我们更有组织性,他们是分乘几辆车一起到达的。到了之后,在他们领队的组织下立即开始集体热身,同时还做了好些集体的热身游戏。
大约过了半小时,对方的热身终于结束了。然后双方各出了两个队员,作为比赛的裁判。
因为场地的限制,比赛是进行的8人制比赛。也就是连守门员在内,一共是8名选手上场。我和瞿敬军都是先发队员之一,由于是八人制,原本踢后腰的我被安排去踢左边后卫。我们的召集人要求我大胆助攻上去,对对方实施在中场的压迫。
在一声哨子中,比赛开始。我本身年纪轻,体力好,又是天生的善于长跑。因此比赛刚开始,我就直接压迫到了的中线附近,直接对上了对方的中场队员。并且在我们队员的配合下,我们对对方的无球队员实施了人盯人的压迫防守,弄得对方出球都不容易。
当然对方也是十分有经验的,他们面对我们凶狠的拼抢,并没有一味的跟我们硬拼,而是利用来回的倒球来消耗我们的体力。比赛的前10分钟,裁判的哨声就不停的响起,对方的每一次出球也是显得无比的艰难。
我和瞿敬军本身都是踢后腰的,体力都十分的好,因此我们一旦缠上对方的选手,就和对方的人不停的纠缠,上身子对抗。这样就由拼技术变成了拼身体拼体力,对方的技术优势就发挥不出来。而我们则是放弃控球球权,就是拖着对方耗体力。很快对方的失误开始增多,我们在抢到球以后,进攻战术也是十分的简练,直接长传,找我们的突前前锋。由前锋凭借个人的技术去完成射门,这样就可以大大减少失误,对方的快速反击也无从发挥。
比赛的上半场就这么在焦灼中,很快过去了。召集人对我们的比赛方法非常满意,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特别问我们需不需要下半场换人。当然这样高强度的体力消耗,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么出色的体力。我和瞿敬军两个人因为年轻,在体力上没什么问题,其他的我们还是针对性的换上了三个人。
我对新上的三个人说:“你们上场以后,都往前面紧逼,只要盯住你要盯的人就行了。无论这个人脚下有没有球,就牢牢的跟着他,不时的和他搞搞身体对抗,反正不能让他有喘气休息的机会。我们不要怕,比赛打平,不要拖平,对方就会心浮气躁,我们就会有取胜的机会。抢到对方的球以后,迅速找我们的前锋,不要怕失误,进攻一定要打得简练快速。”
召集人也是强调了这一点,就是让大家在体力上不要吝啬,我们就是要放弃技术上的对抗,而转为身体和体力上的对拼。
下半场比赛开始,对方并没有换人。于是我们更加把我们的战术贯彻到底,我们又把对抗提高了一个量级。对方的球员,在体力大幅消耗的情况下,终于开始出现前后脱节的情况,频频的在中场被我们反抢。我们则抓住机会,快速的反击,虽然我们的前锋不是很给力,浪费了很多的射门机会。但是,对方这样频繁的失误,终于在一次中场抢断以后,露出了天大破绽。我们的前锋,连冲带撞,终于把球捅进了对方的网窝,比分变成了1:0领先。
对方见比分落后,于是心态变得更加急躁,我们则是在中场继续不停的拼抢,不让对方从容组织起进攻。很快比赛的时间就这样被我们耗完了,随着一声长哨响起,比赛结束,我们艰难的赢下了这一场热身赛。
此时瞿敬军也是表现的和孩子一样,径直跑到了我这边,一把把我抱了起来。说道:“怎么样,我没有掉链子吧!我们这回算是露脸了,这次的假总算没有白请。”
我说:“兄弟们都是好样的,我们虽然是小地方来的,但是我们的劲头可不比他们差。”
接着我们就瘫坐在场地边,兴奋的聊起来。大家一起有说有笑的,也有人在那边吹牛的,反正不一而足。
我抓住机会就问瞿敬军:“兄弟,你们文化执法大队具体做些什么东西?管哪些事情,跟城管一样吗?”
瞿敬军一脸鄙夷的说:“我们是管文化市场的,比如游戏厅,网吧,ktv,图书店什么的,我们可不像城管一样,在马路上把人家弄的鸡飞狗跳。”
我说:“网吧,游戏厅也归你们管?那我们以后去上网,你可不可以介绍个便宜点的地方?”
他说:“你这样也太小儿科了吧!上个网再怎么便宜能便宜几块钱,你要真想去网吧上网,下次我给你介绍个地方,给你弄个包月,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说谢谢了,于是我就开始提吴福港的事情,对瞿敬军说:“兄弟你这么说起来我想问问,我朋友碰上个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
瞿敬军问:“你朋友碰上什么事情了?”
我说:“这个人是我的一个线人,本来我也不打算帮他。只是今天你说起来了,我就替他问问,他开了一家游戏厅,然后有人举报到你们那边,他就是想知道,一般这种事情你们会怎么处理?”
瞿敬军略略沉思了一下,问道:“别人举报他什么,这事情可得分清楚,不同的情况处理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