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靳城只要一想到会在她肚子上开刀,整个神经瞬间就紧绷了起来,浓郁的担忧充斥在心头,“顺产都有风险,更何况是剖。”
他突然觉得这两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从知道她怀孕以来这么久,楚靳城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后悔感。
慕颜握着他的手,想要减轻他心底的一些焦虑,“楚妖孽,你不觉得这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礼物吗?如果检查结果没出错的话,儿女双全,这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事。”
“我觉得是惊吓。”楚靳城神情很是严肃。
从起初的意外,到现在直接变成了惊吓。
慕颜看着他,佯装生气的挑眉,“所以,你是不喜欢我腹中的孩子?”
“怎么会!”他当然喜欢。
只是,楚靳城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诉说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始终无法平复下来,“颜颜,我觉得这个比虞月的血不能用还要可怕。”
“夸张了啊……”
慕颜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声音放软了几分,耐心地缓解着他心中的不安,“其实,怀孕生子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没有那么多意外,那点痛感还没有中枪挨子弹疼,一点都不可怕的。”
楚靳城不信她,“你没有经历过,说的话不算。”
更何况,“挨子弹就那么一下,.生孩子需要很久,两者不能进行比较。”
“……”
慕颜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看,我之所以一直瞒着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了会担忧焦虑睡不着觉。”
楚靳城心里确实焦虑,不过他没有跟慕颜表现出来,只道,“我这是身为丈夫的正常焦虑心理。”
正常才怪!
慕颜伸出手指戳着男人的脸颊,说着:“我觉得你应该跟苏漾取取经,曲星晚也怀着孕,他就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他是心大,我是担心。”
“……”
慕颜继续捏他脸,“别人都是快生产那几天才开始担心焦急,你这情绪会不会来的太早了?”
楚靳城眸色忽然严肃起来,说道:“颜颜,只有渣男才会像你说的这样。”
“真正爱老婆的人,从知道怀孕的那刻起就已经在想这些了。”
“……”
好吧,她竟然没办法反驳。
但慕颜也不想让他一直记着这事,索性转移了话题,“我饿了,想吃水果沙拉,你陪我一起去?”
听她提到吃的,楚靳城颔首,然后语调认真的开口:“明天我让厨房给你重新制定饮食,两个孩子吸收的营养太多了,你需要好好的调理。”
不然,等抽完血肯定大伤元气。
慕颜:“……”
她决定给楚靳城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我不想水果沙拉了,想吃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
“好。”
楚靳城宠溺应着,抱起女子的身体就往外走。
但看着这方向有些不对,慕颜挑眉,“不是要下楼吗?”
“你去房间里休息会,我煮好了给你端上来。”
“……”她哪有那么娇气的?
慕颜望着他,“我喜欢看着你围着围裙做饭的模样,精神好,不想去房间。”
楚靳城没回,抱着她直接回了主卧放在床上,叮嘱着:“明天重新去做一次产检,等看过具体的检查结果后,我才能回答你想想要做的事。”
“楚先生,你不信我刚才说的话?”
“我信。”楚靳城替她盖好被子后,语调温柔地说着:“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去产检室,如果数据一切正常,那么我绝对不限制你的任何自由与行动。”
慕颜:“我只改了双胎的报告单,其余什么都没改。”
楚靳城点头,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医生的电话,吩咐她明天在医院等着。
慕颜:“……”
深知逃不过明天检查的命运,她妥协了,小手抓着楚靳城的手臂,“等晚点再去吃夜宵,我还不饿,你陪我说说话。”
知道她刚才是故意转移话题,楚靳城在床边坐了下来,“想聊什么?”
“都行,就想听你说话。”慕颜仰眸望着他。
楚靳城眼眸微顿了下,他低头凝视着女子那张绝美的容颜,修长的手指拨去女子额前的那缕发丝,嗓音温柔到极致。
“想听情话,还是撩人的话?”
“……”有区别吗?
耐不住男人深情缱绻的眼神,慕颜不敢惹火,随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本书籍来,递给他,“想听你读这个。”
“好。”
楚靳城接过,眼眸淡淡扫过封面上的字体,是一本从古族带来的医书。
枯燥乏味的文字,可从男人的口中说出来却是别有一番味道,低沉性感的嗓音犹如勾人的魔音般,萦绕在耳边乱了心弦。
正听得入神,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氛围。
老管家打来的电话,询问着:“慕小姐,送去的那些血够用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再派人多收集一些。”
慕颜应着,“够了,谢谢管家。”
“您太客气了,能帮上慕小姐的忙我很开心。”
从电话里隐约听见他那边有属下禀报的声音,有些乱,但慕颜大概听到了一些,问,“管家,你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
“有一名属下失踪,不要紧,已经派人去找了。”老管家回答着。
慕颜嗯了一声,然后又询问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见一切都好后才挂断了电话。
“楚妖孽,我们去楼下散散步吧,再带上以墨。”
楚靳城:“你刚刚才答应我的好好休息,这么快就忘了?”
“没有。”慕颜就是觉得,“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去容易让人误会。”
“颜颜,他们都知道我要禁欲。”
“……”
“我从医疗室里出来没见人,怕他们多想。”慕颜说完又道,“输血的事我想暂时先不告诉明澈哥,先尽全力为他延续生命。”
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不会接受治疗。
楚靳城合上手中的书籍,性感的薄唇边忽然勾勒出一抹危险的浅弧来,“那你打算怎么贿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