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微稍地照着青春的校园。
    校园内活力满满地学生，在椭圆形的运动场上，齐齐坐在观众席上，他们喜笑颜开地看着表演台的精彩表演。
    一身飘逸清薄的粉色古装舞服的周也沫，梳着古代发一发髻，粉黛莱美，轻扬着舞步，巧笑倩兮，在台上姿态万千地编编起舞。
    李景辰痴迷如醉般看得入迷，微微喘息着，心跳加速，他从未真正感受过古代女子的美，而今生，他感受到了，并亲眼所见，他终于明白了古代君王为何愿舍江山于不顾，只为博取美人心。
    他喜欢她。
    何小小看着李景辰看向演讲台的眼神，原本愉悦的心情逐渐变了。。
    廖琳笑了笑，靠着何小小的耳旁，“你看沫沫跳得多好，不像你刚刚跳得舞蹈，天差地别。拿什么跟沫沫比？你要才艺没才艺，要智慧没智慧，要美貌没美貌。”
    何小小眼神冰冷地看着廖琳，“这世界不单单是靠这些来生存的。我不靠这些，我照样能打败任何人。包括你！”
    廖琳嘴角一撇，“别总想着拿你的那些肮脏手段，害人终害己。班长不可能会看上你的，你的心是黑的。没有人会真正喜欢一个心黑的人！”
    廖琳曾在一次月考被何小小算计过，两人作文素材九成相似，两人皆被警告是作弊，作文是廖琳从头到尾所写。
    而何小小却有对文字过目不忘的才能。
    数学错综复杂，她无法做到过目不忘，她与周也沫相差最大的是数学与生物分数，每次考试相差五六十分，其他的科却不分上下。
    一舞结束，周也沫优雅地微微鞠躬。
    众学生齐齐鼓掌，“好！精彩！！！”热烈的欢呼声响彻整个校园。
    周也沫笑看向观众席上的同学们，“现在由我给大家唱一首我们一起自编的《但愿青春永远留存》，以此来告别高中的这几年的青春岁月，愿我们一如歌词一样，但愿青春永远留存。也希望同学们、学弟学妹们，在你们经历高考时，能考到优异成绩，考进心目中理想的大学。”
    观众席上的学生欢呼雀跃，纷纷站起来一起斗志昂扬齐唱：
    但愿记住此时此刻，
    把握现在，努力拼搏，
    永不放弃，展望未来。
    青春年少，快乐依存，
    少年年少，努力习上，
    青年年轻，奋奋向上，
    中年年中，积极勇上。
    明月何时照我还，我皆把酒言欢，
    不知嫦娥何时在，月兔依旧伴我行。
    皎皎明月一如我心，当你遥望星空，
    我就在你身旁，奋发图强，
    但愿青春永远留存此时此刻，
    你我斗志昂扬，勇进高考考场，
    凯旋而归。即使无法凯旋归来，
    在未来，我们依旧斗志昂扬，
    开展我们的特长，
    永远保持青春的脚步。
    李皓羽由衷自豪，他拥有一个出类拔萃、才华横溢、天资聪慧的亲如亲人的姐姐，他满脸自豪地看向台前的周也沫。
    楼如月笑意晏然，内心深处为周也沫的才华洋溢所折服。
    李景辰眼眸尽是她，她的悠扬之声浸入他的心里。
    纷纷散场的人群里，时不时的有些声音传来。
    “哈哈哈……周也沫学姐就是厉害！自编舞蹈，自编自唱歌曲，还是全校第一名，如此有才华有美貌有智慧的女孩，谁不喜欢！”男生们眉开眼笑。
    肥学生：“要是以后被我追到，那我就祖上保佑了。带她到哪里都能心情愉悦，哈哈哈！”
    男学生：“你别想了！白日做梦吧！看你那一身肥肉，看你成绩单上的分数，她怎么会看上你？”
    “如果你想要她看上你，你先把成绩提上去！一般，学霸只跟学霸一起的。怎么会看上差生。你说是不是呢？皓哥？”男学生摇了一下李皓羽的肩膀。
    李皓羽眼神冷冷地看了一眼几位男学生，他们立马停止了说话，乖乖地低下头。
    校园化妆室内。
    楼如月轻轻地整理一下周也沫的发髻，仔细地帮她制卸妆。
    易丽将她的发髻慢慢地取下来，笑着问：“沫沫，以后你会不会跟我一样去娱乐圈？”
    周也沫笑了笑，“我没有想过进入娱乐圈。”
    易丽眉头微皱，“为什么？”
    周也沫转头看向易丽，“不为什么，志不在此。”
    易丽碰了一下周也沫的额头，“如果以后我进了娱乐圈，我会带你进娱乐圈。让你成为歌手，成为大明星。”
    周也沫站起来，拥抱她，眼眸里慢慢溢出了泪珠，“谢谢你！易丽，我很高兴认识你与如月，有你们真的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之一。谢谢你们。”
    楼如月也靠近，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周也沫满眼泪珠，“不知道毕业后，我们会多久才能像这样紧紧相拥而泣。我舍不得你们！”
    楼如月微扯了一笑脸，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鼻子酸涩着，“沫沫，只要我们一直往前走，闲暇之余，我们可以约定时间相聚。只要我们彼此有我们，距离不是问题，心才是关键。”
    易丽轻轻放开周也沫，楼如月轻轻擦拭着眼泪。
    易丽眼眶红通通的，眼泪早已被她自己偷偷擦干净了，捂着一双还在默默落泪的眼眸，“周也沫，楼如月，也许，也许以后我们几人没法天天见，但你们永远记住！我永远是你们的知己朋友！我会在我功成名就时，回来找你们！保持qq，微信的联系方式。”
    一直在默默待在身旁的廖琳，嘴角苦涩一笑，“原来你们都不当我是朋友，我只是边缘人。”
    何小小嘴角上扬，眼眸尽是黑色。
    楼如月看向廖琳，何小小，“我们五人都是同学朋友。”
    何小小笑了一下，“不必算上我，我喜欢独一无二，独来独往。”
    廖琳冷笑，“谁会喜欢你这心黑的人？”
    楼如月，周也沫微微皱着眉头。
    “好了，你们两人，别吵了，整天像是见到仇人一样。”易丽快速拉开廖琳。
    廖琳走到周也沫身旁，在她耳旁轻声细语，“沫沫，你要防范这个奸诈小人！她嫉妒你的才能与成绩。”
    周也沫看向化妆镜，眉头不展，“怎么会？是你杞人忧天！我们可是好朋友！”
    何小小脸色青绿不一，眼神阴冷。
    “咚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楼如月迅速打开门。
    李景辰穿着浅蓝色西装外套，白色短袖衬衫，打着绿色条纹的领带，浅蓝色西装裤，右手优雅地插着裤兜，帅气逼人。
    他眼眸深邃地看着周也沫，“十五分钟后到我们班拍毕业照了。你们都弄好了没。”
    周也沫微微转过脸，看了一眼他，脸微微泛红着，迅速回正脸看向化妆镜。
    何小小眼神冰冷无比。
    易丽看了一眼他那痴迷模样，扑哧一笑，“班长，你……我们差不多了，十分钟就可以到前楼。”
    廖琳冷笑地看着何小小的眼神变化。
    李景辰依旧笑看着化妆镜前周也沫，周也沫在梳理着一头乌黑长发，未发觉到他的目光。
    楼如月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班长，你可以让开了没，我们沫沫还要换校服呢！”
    李景辰点点头，转身关上门，靠着门口对面的围栏，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周也沫。
    楼如月将校服递给周也沫，“你的校服，赶快去换吧。”
    周也沫点点头，拿着校服到换衣间换上。
    周也沫坐回化妆镜前，将一头乌黑发丝高高扎起，扎了一俏皮可爱的高马尾，前额两侧留出些许长长短短的碎发，涂上浅红的口红。
    她站起来，看着镜中人穿着白色短袖衬衫，打着浅绿色条纹的蝴蝶结，穿着波萝格条纹的半身裙，穿着白色短袜，黑色透亮的皮鞋。
    看着镜中人，一个月将从高中生结束，青春年少也将结束，悲伤之情由然而生。
    楼如月挽住周也沫的手，“走吧，我们拍毕业照。”
    易丽，何小小，廖琳，楼如月，周也沫相继推门而出。
    易丽笑看了一眼痴情种李景辰，“还真是痴情种，如果你等得了沫沫十年二十年，算我输！”
    李景辰站直身，浅浅一笑，不置一词。
    何小小看了一眼他，转头就走。
    廖琳忍不住笑出声，边走边说：“班长，好好珍惜当下。”
    易丽拍了一下李景辰的肩膀，然后轻踩着脚步往前楼方向走。
    楼如月看了一眼羞红着脸的周也沫，迅速追上易丽，廖琳，何小小，一同往前楼走去。
    李景辰立马向前靠近周也沫，“沫沫，我们走吧！”
    周也沫害羞地点点头。
    李景辰，周也沫两人并肩而行，看着四下无人，李景辰偷偷地牵着周也沫的右手，紧紧握住，“你今天的表演很精彩，舞姿优美。”
    周也沫紧张地看向四周，发现有人来，迅速挣脱被握紧的手，“班长，有人！别乱牵手，影响大。”
    李景辰调皮地嘟嘟嘴，“哦！”
    周也沫笑着看了一眼他，“班长，我们马上就毕业了，你打算报什么学校？”
    李景辰边走边看着她的小红唇，心怦怦不停地加速跳动，“这个还没有真正决定。你想读什么？还是医生吗？”
    “嗯，想考到京北医科大学。”
    “你有信心吗？”
    “有。”
    “那我也考那里。”
    “你，你为什么不考北清？你明明有这个能力，你不能因为我而胡乱选择，你的人生是你自己选择的。”
    “没有胡乱选择，你做医生，我也做医生，这样我们就能一起成长，天天见面。”
    “班长，你自己可想清楚了！我可不对你的人生负责的！”
    “你不用对我的人生负责，你只需要好好珍惜我就行了！”
    李景辰忽然拉着周也沫往楼梯下走去，把她按在墙上，迅速地吻上去，深深地吮吸着香甜。
    周也沫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看着近在咫尺胆大妄为的李景辰，他似饿狼般吃食着美味的食物。
    他们俩慢慢地沉醉于其中，无法自拔。
    良久。他放开她，躲开了些许距离，低头深深地喘息着。
    周也沫难以置信捂着嘴，脸红耳赤，浑身没劲，“班…长，你搞什么鬼？”
    他微微抬起头，眸色变深，靠着墙面的身体浑身发软，“我克制了好久了！从你在台上表演开始，到刚刚。我克制不了自己。看着你的红唇，我难以自拔。”
    何小小跑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看向他们，“你们俩人干嘛这么久还不到楼前，赶快走。”
    何小小迅速拉着周也沫的手往前走，周也沫浑身无力，被何小小拖着走。
    “沫沫，你搞什么鬼？怎么两腿发软？是不是太累了？”何小小看着周也沫的双脚。
    “我也不知道。”周也沫苦涩一笑。
    从昨晚，晚自修突然发高烧就已经觉得浑身没劲，刚刚表演能完美完成，都是靠顽强的意志力坚持下来的。周也沫看向自己的脚。
    何小小看向背后，不见李景辰的身影，“怎么班长还不追上来？”
    她将周也沫放靠在墙面，正想往回跑，李景辰出现在她们不远处。
    何小小继续扶着周也沫往楼前方向走，周也沫却浑身难受。
    李景辰迅速上前，搀扶着周也沫，周也沫冷汗直冒，心跳难受。
    李景辰迅速背着周也沫往医护室方向跑去。“何小小，你先去通知大家，改天再拍毕业照，沫沫不舒服！”
    何小小眼色变了，追上去，“这样不太好吧！没有沫沫，我们也可以拍毕业照。”
    李景辰厉声厉色，“没有沫沫的毕业照，我也不拍了！到时候我会自费联系相馆来拍毕业照！”
    周也沫昏死过去，沉沉地闭上双眼。
    何小小停住脚步，看着李景辰、周也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眼神阴冷。
    “校医，赶快，沫沫又昏倒了！”
    李景辰跑进校医室，校医飞奔接过周也沫放在病床上，拿起医护手电筒照了几下她的眼眸，又探了一下她的体温，立马将氧气管给她插上。
    校医迅速打电话，“你好，是华中医院吗？这里是华中高中，麻烦你等一下在大门口接我们，我这里有一位学生陷入重度昏迷，怀疑中毒了。”
    “好。你立马过来。”
    校医迅速拿起车钥匙，将周也沫背在背上，“你拿着吸氧机。”
    李景辰迅速拿起吸氧机。两人迅速走到停车场，校医缓慢将周也沫放到第二排座椅上，“你坐到沫沫同学的身旁，让她的头靠着你的大腿，让她呼吸顺畅点。”
    李景辰快速坐进去，关上车门，按照校医的说法实行。
    校医迅速启动车往人民医院方向飞速行驶。
    “校医，为什么不先做人工呼吸？”李景辰担忧地看着周也沫惨白无色的小脸，氧气罩上，布满了水雾，她的小嘴微微张开着，胸腔一上一下地动着，眼眸闭着，似是已与人间断绝相看。
    李景辰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小脸。
    校医静静地回答：“等你做了医生，你就知道了。”
    李景辰眼眸低沉，尽是担忧。
    校医转头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周也沫，“沫沫同学这两天怎么了？之前都没有见过她有什么病疼。”
    校医微皱了一下眉头，又迅速舒展，车速也在加快，打着双闪车灯的车，连续闯了几个红灯。
    “我也不知道。她也没有乱吃东西。”李景辰细细回想，没有发觉哪里不对。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乱吃东西？”
    “因为她吃饭时，我也在她旁边不远处吃饭，并且每天都在她的不远处。”李景辰后知后觉，才发现说错话了，脸色泛红着。
    “知道你暗恋她，全校师生都知道！你做得也够明显的，竟然让全校师生都知！哈哈哈……”校医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吗？”李景辰羞红着脸抓了几下头发。
    “你们俩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着的，千万别乱胡来。你们俩是学校的标杆，不管是学习上，还是人品上，你们都是学校全体学生的榜样。如果你们一旦被发现拍拖，将会影响到成百上千的学生效仿。现在网络发达，基本上高中生都有智能手机，一旦发现，被他们传到网上就麻烦了。记住：不能在毕业前谈恋爱，否则影响很大。”
    “我们没有谈恋爱。”李景辰摇头否认。
    “那你们刚刚牵手是怎么回事？”
    李景辰眉眼一皱，思虑了几秒，忐忑不安地说：“那是她不舒服，我才扶着她的。”
    校医戏谑一笑，“那你们在楼梯下的行为又是什么？”
    “我……我……”李景辰哑口无言，脸色红润如梅，不知所措的手停在周也沫的发丝上微微颤抖了几下。
    校医戏谑摇头，“刚刚那位女同学就差一点发现你们了，是我拦住她聊了几句，才让她没发现的。”
    李景辰低头不语，心慌张不安。
    “爱她，你就不要伤害她。”
    李景辰立即摇头否认，“我没想伤害她。”
    “可你已无形中伤害她了。”
    李景辰眼眸低沉，看着眼前的周也沫，他是否真的伤害她了？她这么善良可爱，品学兼优，才艺卓绝，他哪里舍得伤害她。
    校医语重心长，“你还是到了大学期间再向她表白吧。不能影响她的学业，她是女孩子，看似坚强，其实每个女孩子都很脆弱。特别是面对感情。她长得如此漂亮，如此多才多艺，也非常善良，最重要的一点，她很优秀，她值得更好的，所以你要成为最好最优秀的男人，才能真正给得到她幸福。你们以后才能彼此成就，相扶到老。”
    李景辰点头，眼眸真挚看着昏迷的周也沫，“我会变得更优秀，以后我们就能彼此成就，相扶到老。”
    医院门口，校医快速停车，早已等待的医生护士们推着病床车冲到车旁，飞速打开车门，抱起周也沫放在病床车上，两男护士疾速推着病床车往抢救室，校医也紧跟进了抢救室内。
    夏天深夜，月光圆圆，依稀路灯却无月光光亮，夜空斑斓着些许云，星闪点点。
    守在灵堂披着麻衣的周也沫哭红着脸，眼眶肿肿，声音沙哑，她跪坐在地上的草席上，旁边同样披着麻衣跪坐在草席上的是她爸妈、两位姑姑、两位姑丈、堂叔堂嫂们也依次跪坐在席上，旁边睡躺在草席上的是懵懂未知天真烂漫的小堂弟堂妹们，他们眼框红肿却依旧依恋着父母的怀抱入睡。
    悲鸣锣鼓声响彻整间大瓦房，也响彻了整条村，在农村寂静的夜晚显得悲惨凄凉，檀香蜡烛味也布满整间大瓦房。
    躺睡在棺里的是车祸身亡多日，面目全非却依旧满脸慈祥的奶奶，她的旁边放着无数冰袋，游走于乡村的入殓师尽可能地给奶奶恢复容颜，却依旧差强人意。
    农村路上，监控设备少，周也沫的奶奶走在路边上，被不熟悉路况的肇事车辆所撞，满身是伤痕，骨折严重，所经之处尽是血迹斑斑，场面惨不忍睹，未到达医院已不治身亡，肇事者却难以寻觅。
    事故现场没有点滴刹车痕迹，也没半点肇事车辆的任何遗留物，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即使警方展开了全面性地毯式的搜查，由于农村摄像头设备极少，无从寻找，也就没有找到肇事车辆。
    这件事后，警方与村民委员会多次上报政府，镇上的路上后来出现了零零散散的摄像头高挂在路两旁，监看着路上的情况，自此以后，镇上未再次出现肇事逃逸而人间蒸发的事情。
    深夜三四点，悲凉的锣鼓声不知在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停止了，也许是锣鼓队们也累了，他们也是需要休息休息吧。
    未能入眠的周也沫腿已发麻，呆楞无神看着眼前已熬不住而入睡的亲戚们，他们皆哭红了脸，泪迹依稀映现，他们的伤心欲绝从瓦房天井偷偷溜进来些许月光的映照下蒙眬可见。其他关系疏远点的七八名男乡亲也默默守在灵堂外面，微凉风习习而来，他们穿着单薄的衣裳，神情伤感，时不时地上香、烧纸钱，微微向天地鞠躬，微微向奶奶鞠躬，只为奶奶能在极乐世界走得舒坦点。
    丧事办了三天两夜，村里的气氛欢乐似乎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孩童欢笑声，从那之后，在周也沫的脑海里，似人间蒸发了一样荡然无语。
    古老的农村风俗习惯，夫妻生死离别之际，不能相望，却依旧存于农村的习俗中，爷爷未能守在灵堂，给奶奶送最后一程，而是伤心悲凉默默流泪，独自在瓦房不远处的楼房内呆愣睡躺着。平时一日三餐按时吃，自此以后，他每天只有饿到身体不适才进食些许粥饭。
    一星期后，情绪压抑再加上多日饮食不规律，爷爷昏厥在楼房的大厅内，他住院多日却未见好，细细检查发现他得了癌症。
    周也沫经常性全身无力，上几个小时的课程都是睡躺在桌面上，对周围的同学影响挺大，他们向周也沫投来嫌弃的目光，也投来恶毒的话语，他们的父母怕影响到孩子的高考而向学校施压，要求周也沫离开学校去治疗，学校本就体恤患病的学生，也未予以告知周也沫与她的父母。
    本就不想影响到同学的前程，并且在精神与肉体痛苦的煎熬下，周也沫选择了默默承受，请假回家自学，待到高考时再重返学校进行考试。
    高三办公室内。
    高三班主任看着手中的请假条，抬眸看向面色苍白无力坐在椅子上的周也沫，微闭了一下眼眸，难受地睁开眼睛继续看着周也沫，“小沫同学，你确定要请这么多天的假吗？还有二十来天就要高考了。”
    楼如月站在一旁，眼泪直打转。
    周也沫浅浅一笑，微微点头。
    其他老师们皆投来惋惜怜悯的眼神看向周也沫，他们的心情也微凉而难受，难得的优秀人才却一夜间因病疼而变得脆弱不堪，原本才华横溢口才了得的学生却连话也无力而言。
    一位娇小的老师忍不住走到周也沫的身旁，“要不，小沫同学，我没课时，我给你补课，这样你的成绩就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周也沫闭上眼眸，疼痛感扑面而来，冷汗直冒，她轻轻摇头。
    楼如月从裤兜里拿出纸巾慢慢地擦拭干净周也沫脸上的冷汗，“谢谢陈老师。不用了。沫沫是需要住院治疗，她不住在学校这里。”
    娇小的陈老师眉头一皱，“要不，我们几位课任老师到时候视频教学，你在医院可以看我们老师的上课视频，这样就不用担心影响你的学习。还有二十来天，你在医院好好治疗，闲暇之余就看我们这几位课任老师们的视频教学。”
    周也沫睁开眼眸，眼眸里溢满了泪，泪珠偷偷悄无声息地滚落，她闭上眼眸轻轻擦拭着泪水，点点头，“老师，谢谢你们！”
    细微声息虽小，却传进了高三办公室的每一位老师的耳中，楼如月泪流满面，忍不住蹲下身，弯曲着身体缩成一团，细声抽泣着。
    班主任也忍不住偷偷滑落着泪珠，声音沙哑着说：“小沫同学，你到医院后，要紧听医嘱，准时吃药，准时吃饭，准备睡觉休息。要照顾好自己！老师们都非常希望你能尽快健康恢复身体！如果治疗的费用不够，或者其他遇到困难，要跟我们老师们反映，到时候我们学校可以给你募捐。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独自承受，要学会多跟朋友家人倾诉，知道吗？”
    周也沫轻轻点头，声音细小，“我会的，谢谢老师们的关心。”
    班主任看向蹲在地上哭泣的楼如月，“如月同学，你等一下找几位同学给小沫同学收拾一下行李。”
    楼如月站起来，用力擦干眼泪，点点头，“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