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员的双瞳微缩,看向眼前的墨容,随后将吉欧收起,唇瓣开合。
“愚人之王万岁。”
墨容点了点头,心满意足地走了回去,在来的路上他也从记忆里拾回了这条途径,在城东升降梯上升至一半时的确有一条暗道,可以直通愚人斗兽场。
这次也只是听老板娘说的话试一试,要是不行就得用螳螂爪爬上去了。
“搞定了,上升降梯吧,新的旅程开始了。”
墨容搭上二人的肩膀,朝着升降梯内走去,上方铰链的摩擦声响起,一行人也渐渐消失在了升降梯井的黑暗之中。
就在二人都在疑惑那条通道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时,升降梯忽然猛地一颤,差点将三人晃倒在地,随即一边的铁门就打了开来,意味明显。
“......这是,升降梯坏了?”
几人稳住身形,伊达疑惑地向附近看去,上下皆因为距离遥远而一片漆黑,但运气不错的说勉强能通过窗外的微光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走吧,路就在那里了。”
墨容两只手分别搭在二人的腰间,下一刻巨力袭来,二人的身子如同月牙般被墨容带了出去。
“哎哟......我去!”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狂风,伊达的惊讶也被席卷在了其中,直到墨容停下时,才堪堪缓了过来。
“哥...哥们,这么牛逼的招式什么时候学的?这不教教我?”
伊达回过神来两眼放光地看着墨容,要是能将刚才那种爆发力与速度施加在自己身上,通过师父的考验那不是轻轻松松?
“想得美,独家秘笈,将来我留着传家的。”墨容笑道,撇了撇手。
“爹!”
......
白王坐在王座之上,心思却一直放在演武场中。
这些天过去,白的骨钉技巧已经略有雏形,但自那之后进步的速度就放缓了很多,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布置有问题,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将目光从白的身上缓缓移开,在略过泽莫尔和德莱娅后,又望向了其他三位骑士,紧接着又环顾了整个王宫,这才发觉问题所在。
首先,整个白色宫殿都覆盖于自己的气息之内,在这其中训练的话,白感受不到危机,再加上虽自己叮嘱过骑士们不要留手,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她们肯定没法使出自己的全力。
其次,两位骑士的骨钉技艺虽是顶尖,但以白现在的阶段来说,跨度还是太大,山腰都不曾爬过,又怎能踏足山巅?
所以他得想个办法,在王宫范围之外,既磨练白骨钉技艺的同时,又能让它感受到危机,但同时又不能将它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嘟...嘟...嘟
白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王座的扶手上,沉思了好一会后,眼睛一亮,起身去到了演武场中。
“...叮!...叮!”
泽莫尔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眼中不禁流露出了赞赏,这才几天过去,就已经能完美接下她连续的两次攻击,而且还是她独门的骨钉攻击。
“别松懈,不要在敌人暴露破绽时发呆!寻找身位攻击!”
泽莫尔再次跃起,身子如同跃出水面的鱼儿,骨钉伴随着她柔软的身子在空中旋转,优雅动人。
是真‘动人’。
白见此如临大敌,赶忙向前冲去,这一招它已经失败过很多次了,但也渐渐摸出了些门道,只要在泽莫尔越到最高点时冲刺到她身下,将骨钉格挡于身前,那么就能完美地避开这一击。
白的思路是正确的,可它面对的敌人是泽莫尔。
“不要被经验主义主导自己的行为!”
泽莫尔婉转的身躯忽然在半空中止住,变正握为反握,骨钉如雷霆般刺下,钉尖停在了白不足一寸之处,寒光凌冽。
感受到白王的气息临近,泽莫尔收起了骨钉,将白搀扶起来后行礼。
“白,泽莫尔说的不错,在战斗之中永远不要以经验为主,越是厉害的敌人,越是会藏拙,暴露在你眼前的破绽,你得想想那是不是敌人刻意留给你的。”
白王从泽莫尔手中接过白,随即与她们说道:“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白的训练无需再由你们负责了。”
两人对视一眼后赶忙道:“王上何出此言,可是我二人有什么不足之处?”
白王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白道:“这孩子与你们的差距过大,若是一昧与你们训练,反而适得其反,而且战斗磨练的不仅仅是技艺,还有心性,我若是问你俩,战斗中可曾因为我而留手,你们可敢摇头?”
一番话语将二人说的哑口无言,只好默默退下。
白王用斗篷将白笼罩其中,霎时间它只觉得耳边狂风呼啸,但不多时那声音便转换为了阵阵呼声。
“上啊!干死他!”
“他妈的还手啊!摆拳会不会!摆拳!对!再踹他一脚!”
“打的漂亮!就这样接着打下去!”
白王眼眸微沉,目光向着不远处散发着火光的场内望去,只见四周坐着不少戴着面具的身影,虽不见其面容,可从他们狂热的声音中,也能窥见他们对暴力的渴望。
“哦!新来的挑战者吗?”
大厅中的一位接待向着二人走来,白王有意隐去踪影,来前便换了一副模样,向着那接待说道:“勇士,征服者,愚人。”
那接待听罢一怔,他原以为眼前这人是个新来的愣头青,没想到居然是个行家。
“没错,请问您此次前来,可是参与斗兽场的挑战?”
“不是我,是它。”
白王挪开半步,露出了白的身形,接待一看皱起了眉头。
“您可是在开我的玩笑吗?将这么小的孩子送进斗兽场?”
“其他的你不用管,将其送进去便是。”
白王拿出一袋子鼓囊囊的吉欧抛给了接待,随即转身看向了望着他的白说道:“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在这座斗兽场中的勇士挑战与征服者挑战中获胜,明白了吗?”
白听罢只愣愣地点了点头,一旁的接待倒是轻蔑地笑了笑。
一个孩子,通过征服者挑战?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不过接待没再劝阻,死亡对于这个地方来说,是比吉欧还要常见的玩意儿,就算是个孩子,对于死亡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白王没有理会来自接待的不屑,一抹细微的白光从其指尖悄然射出,直奔场高坐于石椅之上的人。
“我在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