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芮柠嘴角紧抿,声音柔柔,“灵力耗尽我会变成玫瑰花,你必须将我随身携带。”
“好。”江瑾烨想也没想的答应,“那第二个呢?”
沈芮柠调皮的眨眼,故意卖关子。
她拉着江瑾烨的大手,瞬移到冯阳身边,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握住他的手腕,瞬移到森林外围。
沈芮柠歪着小脑袋问,“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江瑾烨沉默,冯阳却呆愣愣的和盘托出。
沈芮柠抽出两个男人腰间的军刀,催动灵力,消失在原地。
生子系统锁定位置,她从兑换商城花费300积分购买了一瓶狂爱粉。
她瞬移到还在搜查江瑾烨和冯阳的一群士兵面前,将粉末撒了出去。
士兵们吸入狂爱粉,顷刻间就对沈芮柠产生爱意,纷纷交枪跪地热情告白。
“美丽的姑娘,我爱你!”
“妹妹,嫁给我吧!”
“让我做你的男人!”
在一声声求爱中,沈芮柠一刀一个小朋友,全歼敌军。
她又瞬移到梁矿山犯罪团伙的总部,启动了武器库中的定时炸弹。
做完这一切,沈芮柠马不停蹄的瞬移回森林外围,“你们可以向上级复命了。”
她刚扔掉两把带血军刀,又手忙脚乱的从水果空间弄出四颗苹果,就无法控制的变成了紫玫瑰。
冯阳弯腰想戳花瓣,却被江瑾烨先一步揣进衣兜。
下一秒,爆炸声接连响起。
冯阳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他指着远方的火光,大惊失色,“那是敌人的老巢吧?小嫂子做的?”
江瑾烨捡起苹果,目光沉静,“虽然抢占功劳的行径很卑鄙,但沈同志的事要保密。”
冯阳郑重允诺,“放心,我绝对不说。”
两人顺利的回到部队,领导得知犯罪团伙已全部消灭,立马和相关部门一起去清理现场。
江瑾烨和冯阳在行动中表现优异,被公开授予象征荣誉的徽章。
但两人都开心不起来,毕竟有八名战友,永远的留在了梁矿山。
江瑾烨一回宿舍,就将紫玫瑰移栽到花盆里。
他定期浇水施肥,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期盼能再次看见沈芮柠。
宿舍的战友们起初还打趣江瑾烨。
一个大男人没日没夜的守着一朵玫瑰花,画面真的很搞笑。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友们逐渐开始关心他的精神问题。
对此,冯阳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花是江瑾烨心爱的姑娘送的。
战友们想吃大瓜,但无论怎么追问,冯阳都始终闭口不谈。
这天,宿舍里只有江瑾烨一个人。
他拿起小喷壶,站在窗前给玫瑰花浇水。
三周了,沈芮柠怎么还不变回人形?
难道在梁矿山发生的事,是一场梦?
正疑惑着,江瑾烨就看见玫瑰花将花根从土壤中抽出来,跳到地上变成一个姑娘。
沈芮柠一袭嫩黄色长裙,大大咧咧的瘫在一张床上,用手扇风,“好热,阳光真晒,我差点被烤熟。”
江瑾烨连忙打开摇头晃脑的电风扇。
温热的风来回扫动,倒让沈芮柠有片刻的清爽。
江瑾烨见她热的厉害,就向领导请假,跑去商店买冰棍。
等他回来,沈芮柠正弯腰站在地上,顺着风扇脑袋晃动的方向,小碎步紧紧跟着。
江瑾烨将冰棍递给她,固定完风扇脑袋,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看着沈芮柠。
他似乎想到什么,温柔问,“你打算怎么回甜水村?”
沈芮柠想也没想的回答,“瞬移。”
江瑾烨满脸的不赞同,“你的能力最好不要乱用,若被居心叵测的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沈芮柠专心致志的啃冰棍,“我知道。”
如果不是江瑾烨,她不会毫无顾忌的暴露。
至于那个冯阳,完全是生子系统干预她救的。
什么狗屁的乐于助人人设,真讨厌!
江瑾烨抓抓头发,有点发愁。
他想再叮嘱几句,奈何还没张嘴,就被沈芮柠抢先,“还记得你在森林里答应我的两个要求嘛?”
军人特别注重承诺,江瑾烨挺直腰板,正色道,“第一个是你变成玫瑰花后让我全程随身携带,我做到了,但第二个你还没说。”
沈芮柠眉眼弯弯,脸颊稍稍变红,“我爸妈最近疯狂替我找婆家,你娶我呗。”
江瑾烨浑身一僵,沉默好半晌,提出疑问,“你是玫瑰花精,子嗣方面不强求吧?”
沈芮柠脸颊绯红的娇羞点头。
生男生女无所谓,重要的是生!
江瑾烨松口气,主动上前轻揉沈芮柠的秀发,“我会一辈子待你好,今晚我就递交报告申请结婚,一旦批准,我立马请假去你家提亲。”
沈芮柠扬起明媚的小脸,表情一本正经,“一言为定,骗人死全家!”
江瑾烨失笑,认真开口,“你放心,我保证去。”
他走向柜子,从里面掏出一摞钱,“我今年二十九,除去寄回家的,这几年大概攒了有五十块,我现在全部交由你保管,就算是我提前给你的彩礼。”
沈芮柠笑嘻嘻的接住,“那我回甜水村了。”
江瑾烨打开门,“我送你。”
“不用。”沈芮柠甜甜一笑,“太麻烦,我瞬移。”
说罢,她的俏丽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江瑾烨默默的关上门,愁眉不展。
动不动就瞬移,真的不会再变成玫瑰花吗?
望着空空如也的花盆,江瑾烨的心也空落落的。
从前他最不相信一见钟情。
此时此刻,他却深信不疑。
甜水村村长家。
张萍正坐在一盏煤油灯前,聚精会神的缝嫁衣。
她将线头收尾,语气满含担忧,“明天就是婚礼了,芮柠怎么还不见踪影?”
沈建安点燃一根香烟,不急不躁,“她肯定是因为变不成人形才暂时离开的,再等等,不行就把婚事退了。”
话音刚落,木门就被人推开。
沈芮柠的小脑袋探进来,眉眼弯弯,“爸妈。”
沈建安把香烟掐灭,激动的眼眶通红,“快来试试你妈刚做的嫁衣,若不合适,我让她连夜修改。”
张萍连忙将衣裳往沈芮柠身上套,“强迫你嫁人实属无奈,但芮柠你要记住,爸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沈建安神情不悦,低声呵斥,“少说两句,别给闺女增添负担。”
沈芮柠试穿完嫁衣,挽住张萍的胳膊,甜腻腻的表态,“爸妈,我不喜欢村里那个又瞎又蹶的丑男,我要嫁给石山村的江瑾烨。”
她羞答答的将一摞钱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彩礼我已经收了,你们不能拒绝,更何况,他不嫌弃我是玫瑰花精。”
沈建安的警惕值瞬间拉满,“真的假的,你心思单纯,可千万别被外面那些花言巧语的臭男人骗了!”
沈芮柠娇羞一笑,小脸略红,“江瑾烨是个军人,我没有灵力变成玫瑰花时,他不仅把我栽进花盆,还日日给我浇水呢!”
沈建安和张萍对视一眼,双双沉默。
没几秒钟,一个火速去退婚,一个则是连夜去石山村提亲。
他们之所以选择双目失明的丑男,就是怕闺女的身份暴露。
如今没有这个顾虑,都不愿意再把闺女推进火坑。
一个月转瞬即逝,结婚当天,张萍早早的就将沈芮柠喊起来,替她梳洗打扮。
村长嫁女,全村人都来祝贺,沈建安热情招待,但双方都心不在焉。
石山村的迎亲队伍只有十个人,两手空空。
甜水村的送亲队伍却足足有一百人,有的抬箱子,有的拎筐,有的拿被子,有的负责赶驴车,各司其职。
沈芮柠踏出沈家大门,还没说两句话,就被村民们强行送走。
望着闺女渐行渐远的背影,张萍泪流满面,“芮柠,一定要幸福,妈妈爱你。”
沈建安搂住她的肩膀,眼底充满愧疚,“老婆子,你怪我吗?”
张萍轻轻摇头,“你为全村人做贡献,我崇拜你。”
沈芮柠身影彻底消失的同时,一辆警车驶进甜水村。
两名警察从车上下来,扫视一圈,大声问,“沈建安和张萍在哪儿?”
村民们收起笑脸,面面相觑。
沈建安和张萍携手上前,无所畏惧,“我们是。”
警察二话不说将两人押上车,快速离开。
村民们站在村口,目露惭愧,痛哭流涕:
“村长和村长夫人是好人,老天不长眼呐!”
“我儿子能娶到城里的姑娘,多亏了那条河。”
“幸好村长家的丫头嫁出去了,不然也难逃一死。”
甜水村虽然有个水字,但四面环山,整个村庄的井都打不上来一滴水。
村民们世世代代都走山路去隔壁村取水,沈建安觉得麻烦,就雇人挖沟渠引水。
钱不够,他脑袋一热动用了上面拨来修路的钱。
八十年代初实行严打,即使沈建安后来又自掏腰包把路修了,也要担责。
张萍是他的妻子,有知情不报的嫌疑,更逃不掉。
村民们各自都有家庭,有替沈家人求情的心,却没有胆量。
他们只能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送给沈芮柠做嫁妆。
甜水村距离石山村有一天多的路程。
夜晚,沈芮柠躺在招待所的床上,静静听着生子系统汇报沈家人今日的遭遇。
有些离谱的事,似乎有了答案。
沈建安和张萍察觉到风头不对,就急着把闺女嫁出去。
沈芮柠冠上夫家的姓,户口落在夫家,自然不会再被追责。
天一亮,一群人继续赶路。
而江瑾烨在结婚申请批准后,也终于紧赶慢赶的到了石山村。
看见大门上贴着的大红喜字,他有点懵。
王翠英正在院子里支棚子,江瑾烨忙上前去帮忙。
陈娇花靠着厨房门嗤笑,“呦,老二,回来的挺是时候呀,我刚刚还在和妈商量抱只公鸡替你拜堂呢。”
江瑾烨一脸震惊,心尖微颤,“妈,你给我说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