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商量半天也不知道起什么名,后来一合计,不行到时候让柳爷给起一个得了。
第二天一早,陈默就带着白芷去了大食堂。
今年趁着十一长假,直接把第二届美食节给办了,这次一共两天今天一天6号一天。
大食堂忙活的要命,这一年的功夫,老李头带的那些徒弟都出了师,人家又带了不少徒弟出来。
转悠了两圈,陈默电话响了,来电话的是市里一个收黄烟的,早些年镇子里种黄烟的太零散,人家商贩故意憋价,哪年都卖不上什么好价钱。
后来陈默一合计,找了个比较稳妥的,就是打电话的老牛。
老牛今年五十来岁,人特别实在,给的价不低,而且办事儿痛快。后来镇子里和老牛合作了两次,觉得不错,就这么一直合作了好几年。
“牛叔,你可好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
“嗯呢,你天天那么忙我哪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啊,对了陈默,有件事儿我跟你说一下啊,你们镇子的黄烟以后我不收了。”
陈默有些惊讶的问道:“咋回事儿了,咋不收了呢?”
桃源公社早些年也种黄烟,后来适合种黄烟的地方都改成了大棚种西瓜,四个村就没有几家种的了,就算是种人家也不卖,都自己留着抽。
老牛憋了一肚子气,委屈的说道:“去年的时候吧,你们镇子里的镇长就让我提前一个星期收烟叶子,那时候烟叶子还没干透,我寻思亏点儿亏点儿吧,我就咬着牙收了。”
“今年那个王八犊子不知道哪根筋儿抽错了,告诉我别人出价了,一斤比我出的多两块钱,让我涨价 。”
“我这人你是知道的,我给的价格虽然不是最高的,但是你们镇子黄烟也不都是好货,有些次点儿的我也按好货收了。”
“这家伙一来一去我给的价格比平常人给的价格都高,可你们那个镇长吧,真特么没意思,纯纯拿我当傻子。”
陈默听着心里也不舒服,老牛和他关系不错,当年桃树还有西瓜大棚的门路都是人家给找的,人家也是看自己面子才收镇子里的黄烟。
像他们这种收烟的,一般都是好的多少钱,差的多少钱,混堆儿多少钱。
真长拿收好黄烟的架憋老牛,纯纯是不讲究。
“牛叔,你别生气,没事儿,不收就不收了,镇子里那么多种黄烟的,这家伙装犊子憋价,到时候黄烟砸手里,他自己兜着吧。”
“哎。”
老牛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对不住你,要不是你当年救了我一命,我也不能有今天。”
陈默笑着摇了摇头,问道:“是不是去年的时候收俺们镇子黄烟就赔钱了?”
“嗯呢,去年赔了不少,我没在意,我寻思今年好好的就摊平了,谁寻思这瘪犊子这么损呢。”
陈默心里有了数,他救了老牛的命,人家也不能看自己面子一直赔钱。
再说了,镇子好不好和他也没啥关系,别说他没格局,他之所以当村长,就是图管理公社方便。
桃源公社能发展成这样,镇子里是一点儿忙没帮上不说,当年还三番五次的卡手续。
要不是陈默拿着投资意向书摔在县长的脸上,估摸着镇子里的那几个傻逼领导还等着陈默扛不住拿钱消灾呢。
“你现在在镇子里不?”
“在呢,准备回市里,县里的合同都签完了,就剩你们镇子里的了,不打算签了。”
“行,牛叔,你别管我,镇子和我没啥关系,你有利润你就挣,没利润就让他们死去。我这今天开美食节,你下午来我这,咱爷俩好久没见了,咋也喝一点儿。”
“行,我去镇政府说一声,然后我就过去。”
挂了电话,陈默叹了口气。
牛叔其实也知道,镇领导就是特么要好处,要么给我好处,要么多掏两块钱。
这傻逼也是穷疯了,人家虽然是收黄烟的,但是人家一次能收半个市的黄烟,差你那点儿了?
“咋回事儿啊?”白芷好事儿的问道。
陈默把事儿给白芷讲了一遍,白芷笑着说道:“人家不是说了么,阎王好送,小鬼儿难缠,越小的官儿越把自己当回事儿,那些当大官儿的,反倒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接地气。”
“谁说不是呢,不用说别人,你就说陈局,还有小区那个大秘,哪次见面不都笑呵呵的,你再瞅瞅这傻逼。”
“等着吧,人家估摸着也就是臭行的,等牛叔不收了,人家百分百就要好的,其余的肯定不要。”
“就算要,估摸着也便宜的要命。”
白芷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办法,估摸着出了事儿啊,这个镇长也当到头了。”
陈默也懒得给县长打电话,牛叔前年的时候和白云县签了协议,每年白云县的黄烟先供给他,他出价如果不合理,县里有权拒绝。
人家和县里都签完合同了,你一个镇长吃那卡要,借着有二道贩子加两块钱的名义装逼,你不等死么。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少久,吴县长的电话就来了。
“咋了吴叔,咋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呢?”
陈默装傻充愣,吴书记说道:“老牛给你打电话了么?”
“老牛?你说牛叔啊,没啊,咋回事儿啊?”
吴县长刚才接了老牛的电话,憋了一肚子气。
“你们镇子镇长抬价,老牛不要人家黄烟了,这事儿你还能说和说和不?”
“啥?”
陈默故作惊讶:“还没完了啊?”
“啥没完了?”吴县长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去年的时候,非让老牛提前一周收黄烟,黄烟还没干呢,然后我们镇子黄烟老牛赔了好几十万。”
“今年咋还加钱了呢,咋地,种黄烟的穷疯了还是镇长穷疯了?”
吴县长头皮一阵发麻,他也听出来陈默话里有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咋接。
他能不知道镇长有让老牛掏红包的意思么,关键要是镇子里的黄烟真砸手里了,老百姓该咋说?
凭啥人家镇子的都卖出去了,俺们镇子卖的吭吃瘪肚的不说,还便宜?
啥?
镇长?这事儿不是县里统一了的么,镇长出事儿县长能不知道么?
故意的被?
想到那些闹事儿的村民,吴县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陈默啊,你叔最近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