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带着王虎出了林子，王虎面色凝重的和上面沟通了半天，然后在原地等待局里的支援。
陈默一个人返回了林子，带着局里的其他人把九具尸体往老人沟外搬。
进沟一个半个多小时，出沟用了足足一个半点儿。尸体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老人沟里的路还不好走，把这帮子小警察累得要命。
等他们全都撤出来以后，老人沟里的雨也停了。这么一折腾都已经傍晚了，太阳只剩下半个脑门儿，风一吹身上凉飕飕的。
局里人来了以后，陈默跟着出了山，然后回了b市。
没有回家，陈默直接穿着湿衣服进了蓝宝石。
经理胡军拿着拖鞋走了过来：“兄弟，你这是掉水里了啊，咋浑身湿乎乎的？”
陈默和局里签了保密协议，有些东西不能说。
“可不是么，刚才在河边，看着有个人漂水面上，我还寻思这逼掉下去了呢，没寻思是硅胶的。”
“哈哈哈，你这点子，要不还得是你，一般人哪有你这么善良呢你说。”
“善良啥啊，我先下去了军儿哥，对了，龙哥在不？”
“龙哥今天不在，去ktv那边了，用喊他不？”
“不用，我就问问，对了，一会儿我媳妇儿来你直接领三楼就行，我让她身衣服过来。”
“好，那我就不喊人给你按摩了。”
“嗯呢，我先过去了。”
陈默拿着手牌进了浴室，下了池子闭上眼睛休息。
这个点儿来洗浴的不少，基本都是冲冲泡一会儿，然后就急匆匆的上二楼三楼。
这年头，纯素的不好找，有些小浴池都得给你整个四十来岁大姐，要是荤素不忌，花个一二百也能拜拜火。
泡了十多分钟，泡澡区突然传出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陈默晕乎乎的差点儿睡着，听到动静揉了揉眼睛，从水池里站了起来。
只见两个搓澡师傅从桑拿房抬出来一个光溜溜的老爷子，头发花白，瞅那岁数，少说得有七十多了。
碰这事儿陈默也不好干看着，陈默光着腚出了池子，走到搓澡的床上，问道：“这是咋了？”
搓澡师傅一脸烦闷，说道：“晕堂了。”
周围人围着不少，都过来看热闹，也不怕老爷子死了晦气。
浴区本来就闷热，人一聚堆，更闷了。
陈默扫了眼四周，说道：“哥几个别聚着了，老爷子要是真有啥事儿，都聚着不好，太闷了。”
众人点了点头，陈默说的在理，纷纷走远了点儿，坐在池子上看热闹。
有些胆小的冲了个澡，匆匆的就出了浴区。
陈默皱着眉头看着老爷子，老爷子脸色发青，瞅那样不像是晕堂了，更像是心梗了。
“老爷子自己来的？”
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哭丧着脸，说道：“我带我爷来泡澡，谁寻思这样了呢。”
陈默埋怨道：“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敢领他进桑拿房呢，里面好几十度呢，整不好就得出事儿。”
小伙子委屈巴巴的说道：“我也不让他进啊，他不听我的啊。”
“行了，先不扯这个了，我是个医生，方便让我看看不？”
“行，麻烦你了。”
陈默也没回话，先扒了扒老爷子眼皮，然后搭上脉，半分钟之后，陈默松了口气。
还行，不是心梗，就是年龄大了血压突然上来了，整不好就脑梗了。
得亏这老爷子体格子好，要是稍微差点儿，就交代这了。
陈默跟小伙子说道：“老爷子晕过去了，我给推拿一会儿，你先叫救护车，等救护车来了好好检查检查。这么大岁数了，可看紧点儿，别让他瞎折腾了。”
“行行，太谢谢你了兄弟。”
陈默摆了摆手，开始给老爷子推拿起来。
胡军这时候急匆匆进来了，看陈默在那推拿，瞬间松了口气。
“陈大夫，这老爷子没啥事儿吧？”
陈默头也没抬：“没啥大事儿，不过还得去医院检查检查。你这边得看紧点儿啊，这么大岁数往里走，出事儿了可就啰嗦了。”
胡军苦笑着点了点头，桑拿房门口都贴了告示牌，高龄弱者不能进入，关键这帮子人不听啊。
过了两分钟，老爷子嗯嗯了两声，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扫了眼四周，喃喃道：“啥时候搓上澡了呢？”
陈默笑着说道：“老爷子你这是蒸糊涂了吧，你刚才晕堂了，一会儿上医院瞅瞅，以后可别进桑拿房了。”
老爷子张了张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
“军儿哥，给老爷子整点儿水喝，一会儿救护车来了，让他俩先去医院去。”
胡军赶忙给老爷子拿了瓶矿泉水儿，孙子扶着老爷子坐了起来，老爷子喝了几口，这才缓过劲儿。
“不服老不行了，刚才嗡一下子，眼睛就黑了。”
陈默笑着说道：“老爷子你这算不错了，你这岁数还嗡一下子，别人嘎一下子就没了。”
老爷子咧着嘴哈哈笑，旁边的孙子想笑不敢出声。
缓了一会儿，俩人穿上衣服上了一楼，陈默冲了个澡，也没了泡澡的兴趣，直接上了三楼。
过了二十多分钟，胡军才推开门上楼，端了一盘儿车厘子，一盘西瓜。
西瓜是冰山脆，还是大龙从桃源公社拿的货，该说不说，在吃这块儿，大龙一点儿不唬人。
要是这家伙开个饭店，指定得火。
“俩人才走啊？”
陈默拿了个车厘子炫嘴里，胡军点了点头，今天要不是陈默，他肯定得跟着上医院去，多少得破点财。
“嗯呢，堵车堵得登登的，得亏没啥事儿，要是有事儿，估摸着死澡堂子里了。”
陈默笑着说道：“反正你贴告示了，应该没啥事儿。”
“哪能啊，贴那玩意儿没用，该赔还得赔，也不能让他闹啊。咱家关一天，够赔他的了，犯不上。”
“也是，现在这玩意儿不好说。”
“可不么，我以前开了个洗头房，有个老登过来点快餐，直接死人家肚皮上了，最要命的是那玩意儿拔不出来都。”
“后来警察和救护车来了，小姐和老登一块儿上的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