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不好走,陆燃和程十堰的车都是好车,开车进村的时候,被那一深一浅的土路陷住了轮胎。
没办法,他们只能步行。
程十堰当时只查到温时悦被拐卖到哪个村子里了,却没查到具体的拐卖人家。
所以他们进村来之后,开始挨家挨户地进行盘问。
幸运的话,如果哪户人家见过温时悦,那他们就可以停止盘问,直接去找温时悦了。
他们盘问了几家,都没什么结果,但他们不能放弃,继续前往下一家。结果就在这时,突然传来的一声十分刺耳的尖叫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陆燃和程十堰一致认为,这尖叫声好像温时悦的。
他们加快脚步,循着那尖叫声去。
村子不大,那尖叫声又是一声接着一声,所以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温时悦所在的人家。听着院子里面更加清晰的温时悦的尖叫声,陆燃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眼前的情景直击心灵。
温时悦在到处躲,而两个男人拿着烧红的铁钳在追温时悦。
“贱人,今天我非要扒你一层皮不可。”
“我才要扒你们父子俩一层皮呢。”
“如果我活着出去了,我不光要扒你们的皮,还要把你们祖宗十八代的祖坟给抛了,还要让你们俩都死无葬身之地。”
温时悦不怕死地回怼。
她快疯了,这日子她是一点也忍受不了了。
她今天把这家唯一的一头老黄牛给害死了,他们全家人都很生气,所以她要是顺从地挨了这顿毒打,那她很有可能会被打死。
所以她豁出去了,选择了反抗。
至于她是怎么把人家的老黄牛害死的,还要从今天早晨说起。
自从她那日逃跑了以后,这父子俩就警觉多了,每天外出砍柴或者放牛都会带上她,让她也砍柴。
温时悦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要干这种苦力活。
由于她不会砍柴,被父子俩用树枝抽打的时候,打到了脸。
她的脸被打流血了。
温时悦当时心头就冒火了,可她不敢发作,努力学着他们的样子砍柴,直到父子俩看她砍得很好了,才放过她。
温时悦细皮嫩肉的,双手磨得全是水泡,疼得要命。
她越想越委屈,观察到父子俩正坐在田间悠闲地吃着干粮的时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把那头老黄牛给推到了山沟沟里。
那山沟估计有十米深,老黄牛当场就被摔死了。
“哞~”
老黄牛临死之前,非常凄惨地叫了一声。
那父子俩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这个臭女人!”
男人大喊一声,让儿子把温时悦带回去,自己则是去找村民,共同把自己的老黄牛从山沟沟里抬了上来,并进行了宰杀。
刚好到冬天了,牛皮可以做衣服,牛肉就留着给儿子办婚宴的时候用。
温时悦害死老黄牛的行为,和刨他们家的祖坟没什么区别。
父子俩决定在温时悦的脸上烙字,这样不禁能给她非常痛苦的教训,还能让她变丑,成为一辈子的烙印,让她再也没法出去见人,从而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所以这才有了陆燃和程十堰看到的父子俩拿着烧红的烙铁追温时悦的这一幕。
他们本来把温时悦关在了牛棚里,但牛棚很矮,还有窗户,温时悦从窗户逃出来了。
温时悦如此不服管,让父子俩更生气了。
她整个人紧绷着,集中注意力,躲着父子俩,完全没注意到已经来找她的陆燃和程十堰。
本来就是冬天,气温比较低,他们父子俩又迟迟追不到温时悦,那烙铁的温度下降了很多,他们觉得这已不足以让温时悦疼了,于是又去加热烙铁。
火盆在牛棚旁边,离温时悦和他们父子俩的距离差不多。
温时悦比他们快,直接跑过去,踢翻了火盆。
碳火瞬间把用木头和桔柑搭建而成的牛棚给点燃了。
这下父子俩忙着救火,彻底顾不上管温时悦了。
温时悦趁机往大门外冲,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陆燃和程十堰。
她以为自己想念陆燃,想念出了幻觉,所以也就没多在意,还是一门心思逃跑。
“悦悦!”当她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陆燃和程十堰同时叫住她。
温时悦不可置信地停住脚步。
她还是不敢相信,跑上前去双手捧着陆燃的脸,他的脸有温度。
看着被折磨得不像样的女人,陆燃眼睛一热,说:“悦悦,你没做梦,是我来救你了。”
温时悦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但她根本不敢跟陆燃叙旧,她拉着陆燃和程十堰,慌忙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这里都是刁民,你们两个打不过他们的。”
寡不敌众的道理谁都懂。
陆燃一把将温时悦搂紧怀里,拥着她走。
程十堰跟在他们后面看见了这一幕,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现在也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
他发现温时悦对陆燃的态度改观了许多。
然而,就在他们三个跨出大门的那一刻,一堆村民们来了,来救火。
男人看见他们三个要跑,顿时让村民堵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