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燃走远了,陆淮初和陈桉染回到东院以后,陈桉染关起门来,对陆淮初说:“老公,陆燃不是小孩子了,你就别管他了,他爱干嘛就干嘛,不然他整天和你这样闹也不是办法。”
陆淮初冷着脸,没说话。
希望陆燃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要再去骚扰悦悦。
陈桉染很会察言观色,看见陆淮初面色不虞,她也就闭嘴了,她相信自家老公心里有分寸。
已经很晚了,陈桉染走到陆淮初跟前,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身上,她纤细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胸膛,那方面的暗示意味很强:“老公,你累了一天了,我们赶紧睡觉吧。”
她的语气软软的,嗓音很娇,一般男人根本抵挡不了。
可陆淮初不是一般男人。
面对妻子的暗示,他不为所动。
“你先睡。”
陆淮初低头睨着妻子,眸光冷淡,他的眼里看不到对妻子身体的渴望,他只冷冷淡淡地拿掉妻子搭在他心口的手,然后让她先休息,他还要去书房看一份很重要的文件。
陈桉染虽然心里失落,但也没阻止丈夫:“老公,那你快去工作吧,工作完早点睡觉。你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作为妻子,她实在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她多么的善解人意啊。
怎么会有男人会拒绝一个善解人意,体贴懂事的女人呢?
陆淮初许是觉得他对陈桉染太冷淡,他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温柔了许多,他的手在陈桉染的肚子上轻轻抚了下,微微一笑,但嗓音还是有点淡:“你和孩子早点睡。”
陈桉染听话地点了点头,笑得一脸温柔。
然而,等陆淮初走了,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
她和陆淮初只有在刚结婚的时候,除过她的生理期,他们天天做夫妻那事之外,自从她怀孕之后,即使现在她已经过了头三个月的危险期了,可是陆淮初还是不碰她一下,他怎么忍得住啊?
可能是她怀孕之后,体内的激素水平变化的原因,她好想要,可是又不好意思说。
在她怀孕之前,她感觉陆淮初那方面的欲望还挺强烈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每晚都压着她做,可现在,他根本就不碰她,是他对她的新鲜感已经过了吗?
说起来,从结婚到现在,她还没见过陆淮初的身体。
因为每次陆淮初和她做的时候,都是关灯的,他从不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她看不清楚他的身体,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陈桉染失落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根本睡不着。
而陆淮初站在书房的落地窗边,黑眸凝视着窗外的夜色,他并没有看什么文件。
许久之后,他给温时悦打电话。
温时悦还没睡,秒接电话:“淮初哥,怎么了?”
陆淮初听到她客气又疏离的声音,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他深知,自己没有资格要求她做什么,他问:“陆燃有没有再来找你?”
温时悦说:“没有。”
“那就好。”陆淮初没什么说的了,只能说这三个字。
他沉默着,等待着看温时悦会跟他说什么,可让他失望的是,温时悦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都沉默着。
片刻后,温时悦先开口:“淮初哥,今晚的事谢谢你,我困了,先挂了,你也早点睡吧。”
陆淮初突然觉得喉间有些难受,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沉沉地说:“好。”
“嘟——嘟——”
电话断了线。
陆淮初沉着脸,把手机扔到了书桌上,有些烦闷地扯了扯系在脖颈间的领带。
温时悦挂了电话之后,神色木然地发着呆。
程十堰见状,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苍白的面容,满眼疼惜。
温时悦发了一会儿呆,又缅怀了一下她逝去的爱情,才回过神来。
她的目光猝不及防地与程十堰的目光相对。
她头一次见程十堰对她流出了这么热切,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那种目光。
“十堰,我……”温时悦犹豫着,说道:“对不起,有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澄清一下。”
程十堰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大概猜得出来她要说什么。
他温柔地对她笑了笑:“没关系,你想对我说什么都可以,我是个成年人了,什么都可以接受得了。”
他不让她有心理压力。
温时悦这才放心了些:“十堰,我当着陆燃的面跟你说的那些话,其实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借口让陆燃远离我,你能懂吗?我觉得我们做朋友挺好的。”
程十堰明白,温时悦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不喜欢他,不想做他的女朋友。
他笑了笑,并没有计较这个:“悦悦,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对你的表白来得太突然,你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接受我的那天。”
温时悦觉得程十堰应该是等不到了。
她青春期的时候,确实对程十堰那样长得白白净净,安安静静的学霸有过好感,可是后来她长大了,她无比确信她喜欢的是陆淮初那样身居高位,运筹帷幄的男人,陆淮初那样的男人简直戳她的性癖。
程十堰虽然好,可总是让她没有那种崇拜的感觉。
跟他当朋友倒是挺好的,可当恋人,她总觉得差点意思。
“十堰,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这个世上有更好的,更适合你的女孩子值得你去追求和守护。”
“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数。”
程十堰如此的坚定。
温时悦再不忍心打击他了。
程十堰伸手,想摸一下她的头,温时悦下意识躲开了,可下一秒她又觉得不妥,她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程十堰的手僵在半空中一会儿,终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给温时悦掖好被子,温柔地说:“闭眼睡觉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温时悦没再说什么,闭上了眼睛。
她睡不着,一是因为伤口疼,二是因为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竟然一下子浮现了陆燃的面容。
也不知道陆燃的伤严不严重。
她不知道的是,陆燃此时此刻正在酒吧,喝得昏天黑地。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和温时悦分手了?”
陆燃喝得醉醺醺的,隐隐约约看见他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露大腿的超短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