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好重的一把大锁被陆燃打开。
“啊——啊——啊——”
“陆燃,我跟你拼了。”
在陆燃还没有推开门,只有一缕微弱的光露进储藏室的时候,沈砚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叫喊着冲上前来。
“啪——”
陆燃非常镇定地把门用力一推。
沈砚修瞬间就被门拍倒了。
“砰——”
一声巨响,沈砚修的后脑勺撞在了大理石地板砖上,当场就撞成了脑震荡,他的眼前直冒金星,根本起不来,更不要想着和陆燃拼命了。
陆燃一脚踩在他的胸口:“这就是你卑鄙无耻的下场。”
沈砚修头晕得不行,脑袋也很痛。他很惜命,真怕这一摔把自己摔出好歹来。
他闭上眼睛缓了缓,然后深呼吸,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平稳:“陆二少,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这么整我,就是为了温时悦?”
陆燃不回答,反问:“你管得还挺多?”
沈砚修哼笑一声,笑容讽刺,他歪着嘴:“陆二少,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温时悦了吧?你喜欢温时悦什么呀?喜欢她年纪比你大?也是,老话说女大三抱金砖。”
“还是你喜欢温时悦是温庆贺的独生女?你娶了温时悦,将来温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温时悦知道你喜欢她,是对她另有所图吗?”
陆燃狠狠在他的胸口踩了踩:“你闭嘴!你这张狗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正如你这个人一样,无耻下流,没有底线,活着就是为了恶心别人的。”
“哈哈哈——哈哈哈——”
沈砚修哈哈大笑,笑得胸腔都在颤动。
他不说话了,只一个劲地笑,空阔的储藏室里全都是他的笑声,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陆燃居高临下地藐视着他,对他说着最狠的话:“你这种心肠歹毒的人,把你放出来你只会危害社会,你就在这里待上一辈子吧。”
“沈家的公司快不行了,你父母没有能力救你的,你就在这里等死吧。你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你自作孽,不可活。”
陆燃说完,沈砚修立即就不笑了。
他笑不出来了。
陆燃只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生,还能把沈家搞垮?陆燃一定在胡说八道。
沈砚修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渐渐地,陆燃发现他的后脑勺在渗血,他应该失去战斗力了,陆燃这才把温时悦叫了进来,让她看看沈砚修的惨样,他替她报仇了。
温时悦诚惶诚恐地走进了储藏室。
她迈着很小的步子,朝着沈砚修走过去,陆燃扭头,朝着她看了过来,他说:“你别害怕,赶紧过来,看看曾经欺负过你的坏种,被我给制服了。”
陆燃神情得意,这话有炫耀的意味。
他就像是个求表扬的小学生,有点幼稚。
但有了陆燃的保证,温时悦不害怕了,加快脚步冲着沈砚修走过去。
当她看到沈砚修的那一刻,整个人简直难以置信。沈砚修的身上再也没有往日的精英气质了,他落魄凌乱地像个乞丐,浑身脏兮兮的,臭臭的。
看着他如今这么惨,温时悦觉得她心口那口对沈砚修的气终于出了。
陆燃这是非法拘禁。
温时悦踮起脚尖,凑到陆燃耳边,悄悄说:“你把他折磨得差不多就放了吧,毕竟你这是违法行为,再说你要真把他折腾死了,我以后可能要夜夜做噩梦了。”
陆燃笑看着她,笑她傻。
他已经把沈砚修整成这样了,他没退路了,他要是把沈砚修给放了,沈砚修不会记住这次的教训的,他只会更恨他,更想弄死他。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了沈砚修的。
但为了不让温时悦有心理负担,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温时悦也对着他笑了笑,说:“那我们离开这里吧。”
这里太阴暗潮湿了,温时悦感觉身上很不舒服。
陆燃说了声好,然后狠踹了沈砚修一脚,把他踹出了两米远,然后牵着温时悦的手,往储藏室外走。
温时悦低头,看了看陆燃握着她的手,她这次竟然没有想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的念头,她就那样乖乖地,任凭陆燃拉着她的手。
此时此刻,有他在她身边,有他牵着她的手,她感觉很有安全感,心里无比地踏实。
她仰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很想靠着他宽阔厚实的肩膀。
“狗男女,你们俩去死吧。”
他们俩根本没想到沈砚修会不声不响地站起来,忽然拿着一把尖利的刀冲着他们而来,也不知道他的刀是哪儿来的?
他们没有一点点防备,条件反射般转身。
沈砚修拿刀直接冲着陆燃,而并非冲着温时悦。
但陆燃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把温时悦从他身边推开了:“快走!”
人在遇到重大危险状况的时候,身体是不听大脑使唤的。温时悦的大脑想让她赶紧跑,但她的脚底就跟沾上了胶水一样,根本挪动不了。
她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沈砚修拿着刀,冲着陆燃的心脏而去。
“不要!”
陆燃并没有很害怕,他就不信他制服不了一个几天没吃饭的沈砚修?
他甚至躲都没躲一下,等着沈砚修拿刀刺他。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沈砚修在举刀快要刺到他的时候,忽然尖刀刀锋一转,直直地朝着温时悦刺过去。
原来沈砚修跟他玩了一招声东击西。
沈砚修的尖刀对准了温时悦的心脏,那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沈砚修,他想也没想,直接挡在了温时悦的身前。
下一秒,那刀直接刺进了他的小腹。
刺得特别深。
他的小腹上大多是肌肉,没有多少脂肪阻挡着,那尖刀恐怕是捅到了什么血管,导致他小腹的血直接往外冒,就跟那水管子里往外冒水一样。
他捂着小腹,怕沈砚修再伤害温时悦,一把抓住沈砚修的手,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过肩摔,摔到他再也爬不起来。
然后,他跟温时悦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