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一片寂静,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人敢开口,生怕惹祸上身。
“陛下!”张狗儿高呼一声,然后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臣请陛下严查!百姓耕种艰难,国家不可纵容如此不法之事滋生!国家更不能纵容如此不公肆意蔓延!也不允许这些蛀虫吸血!”
“赋税乃是国家之根本,百姓们用户朝廷,按时纳税,然而那些大户士绅,却是横加藏匿,损害国家利益,如此损公肥私,此举乃是对朝廷的不公!对历法的蔑视!朝廷决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若是不加以严查,以后他藏一分我藏两分,往后大明可还有赋税?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此举不可开!”
其实不论是官绅一体纳粮还是摊丁入亩,这些改变最大的还是户部,最为得力的也是户部。
经过几轮改革,户部在各处的大仓那是一天一个样,更不要提送去工部加盖粮仓的请求。
当然还有郑和从海外运回来的粮食,都储存在了天津的三大粮仓内,只需要再过几年,整个九边就会彻底摆脱粮草物资的困境。
还有瀛洲道的金银矿场,简直就像是流水一般乘着船只运到了码头之上,那满载的金银两匹健马才能勉强拉动!
而因为如此,户部这些年来语气也越发的强硬了,手里有钱各地的财政拨款才能下去,而朝廷税收越好,也也是他们户部的功绩!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方孝孺才能将户部经营的铁桶一块,因为大家都有相同的利益。
此话一出,再次响起了一阵阵的附和声。
“臣,李善长 ,附议!”
“臣,吏部尚书,袁法代,附议!”
“臣.............”
如同先前附议浦季璋的时候一样无数的文官此时站了出来。
而等文官那边跪的差不多了,此时一直都好像是看戏一般的,大明唯一的王爷岐阳王李景隆,此时也站了出来:“臣,李景隆,附议!”
而随着李景隆的开口,朝会上再度引发了骚动!
如今的李景隆,在常茂不在的情况下算是当之无愧的军中第一人!
而如今,李景隆都开口了!
所以也就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之间所有到场的武官勋贵们,尽数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武官们的声音要比文官们的响亮整齐许多,似乎整个皇城都回荡着武将们的声音。
原本附议浦季璋的官员此时只感觉眼睛发晕,毕竟满朝的武将们统一思想支持一件事情本身就很可怕!
这些人难道家中就没有田地么?田地被清查你们的利益不也是受到损失么?
这些官员实在是不能理解!
而文官那些原本还想保持中立的官员,此时也是站不住了。
如此大势之下,保持中立那就是在找死!
如今的朝堂上哪里有中立派容身的地方?
若是想要官路不就此断绝,那么就不能再站着了!
所以齐刷刷一片尽皆跪倒在了地上!
李景隆看到自己的造成的效果有些满意,他又不傻,他如今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其实全是朱雄英一手提拔的!
倭国的攻打主要指挥是秦王,军队带领训练是大兄,说到底他就是个吉祥物,军权都在大兄手上,瀛洲道如今是秦王坐镇。
他只有一个名头而已,但是有这个名头就够了!
有了这个名头就能够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
当然这一切都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朱雄英一直得势,最后坐上那个位子!
而那些人竟然妄图想要动摇朱雄英的地位!
真当大明百万雄师是摆设不成?
方孝孺看着武官的动静心中一跳,抬头朝着朱标的方向望去。
朱标此时面带笑容,但是却看不出喜怒.........
方孝孺快速的低下头,果然陛下养气的功夫有所长进啊........
片刻之后,朱标才拍了拍手掌道:“哈哈哈,我大明有如此度偶的忠贞之士,咱心甚慰!”
“只是此事关系众多,还需要小心处理。”
朱标的意思已经明了,如今是大朝会,不能商议这么机密的事情,等回去再说!
“陛下!臣有话要说!”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袁法代站了出来。
朱标侧目,看向站的笔直的袁法代,微微颔首示意其可以继续。
袁法代看了眼跪在一旁的浦季璋:“臣弹劾都察院经历浦季璋!朝廷早有旨意言御史不可无故闻风奏事,须有确凿证据!此人不止不尊朝廷法度,伶牙俐齿潘瑶朝廷重臣,次乃是不尊法度,请陛下严惩!”
谁叫你自己就敢冒头呢?
既然你自己敢跳出来,那就要接受跳出来的后果!
若是让他全身而退了,那么其背后的人难道不会跳的更欢?
所以要将他们一杆子打在地上再也翻不了身,才好震慑这群心怀不轨的人!
想跳出来?
先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后果!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原本还一直神隐的李善长也默默的站了出来。
作为曾经的百官之首,现如今心学如火如荼的时候,若是自己再以内阁官员的身份过多的参与朝廷的事务,那么老朱那颗疑心就又要被调出来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李善长在朝廷也是有着超然的地位的,毕竟朝中有诸多心学子弟,都是他的学生。
李善长缓慢的走着,已经八十多岁的高龄了,此时行动显然有些不便。
李善长如今可是心学魁首!
作为心学的代表人物,其发言自然是至关重要的!
其沉声开口道:“陛下,无规矩不成方圆,朝廷治国当遵守法度,大明开国之初便设立到了大明律,并且不断完善。今太子殿下出巡,乃是带陛下巡视,陛下曾有旨意如朕亲临,凡太子殿下所到之处一应事务全有其一言定之!”
“然今河南道一事,如今太子殿下已在河南,不知河南之事是否有决定之权?”
朱标笑了笑,肯定的点头:“自然是全由太子定之!”
“如此臣无疑问了。”李善长只是问了个问题就回去了,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一时间不明白其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