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仪容的牧葳晗在看到依旧清秀淡雅,被保护的很好的牧晚情以及她旁边的护花使者遥岑时,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只是顾及到周围众多为高权重的修行者,到底没有发难,只恨恨地瞪了牧晚情一眼就回到了南漓国的队伍。
只是,围观的众人有人松了口气,就有人悬起了心,特别是焦急等待的方家主在看到原本在他儿子队伍中的人只有两人出现的时候。
“方朔呢?我儿子呢?他明明是跟你一起组队的,怎么只有你和这个炼丹师出来了?!”方灿不顾自身的形象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到狄丘宁的身前,不顾众人的阻拦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询问道。
“方家主,你冷静一点。”狄丘宁被人高马大的方灿揪住衣领脸色也不好看,一是被衣领给勒的,二是这次的秘境之行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从那件神器被云家的大小姐拔出之后,他们就被传送到了迷雾森林的另一端,那里的灵兽实力不仅强悍,连防御都难破,他也是将那几个公子哥都拉做垫背的才勉强撑到了秘境开启的时候,至于杨千竞,秘境森林里毒物众多,他还需要炼丹师为他保驾护航,不过这些事情,外面的人就不用知道了。
“方家主,你冷静一点,我也是跟他们被迫分离了,方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眼看着即便是有别人的阻拦方灿还不打算放过他,狄丘宁只能被迫敷衍道,直到旁边的人提醒方家主方朔出来的时候他才被甩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了新鲜的空气。
原本正在质问狄丘宁的方家家主在经众人提醒之后看到完好无损的方朔后,顿时松开了手中狄丘宁的衣领,大步流星走到了方朔身边,一把将方朔揽在怀里,用力地捶了捶方朔的背部,“好小子,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爹,这么多人看着呢。”被自家父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抱在怀里的方朔,顿时不好意思地挣开了方家家主的怀抱。
“那又怎么了?我庆幸自己家的混小子平安出来了又怎么样?他们跟我肯定也是一样的心情,只是不好意思表示罢了。”虽然是这么说,但方家主还是给面子地松开了方朔,换成揽住他肩膀的方式,直到看到安静站在一旁的易为春。
坐在药谷位置的易簟清看到易为春出现,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紧握住扶手的右手也慢慢松懈了下来。
虎背熊腰的方家主在瞥到旁边的易为春的时候,刚才还爽朗高昂的声音顿时低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为春也在呢。”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里面带着的点丝丝讨好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的易为春是不会搭理方家主的,但是······
易为春睨了身旁一眼一脸期待的两父子,沉默片刻还是给面子的应了一声,“嗯。”然后不等方家父子的反应就走向了云曈和阮轻罗所在的方向,当时异动的时候,阮轻罗距离小远最近,他得问问小远的情况。
面容粗犷的方家主在听到易为春的这声轻嗯之后一时间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怔怔地愣在了原地,直到身旁的方朔轻轻拍了拍他,方家主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了神,虎背熊腰的汉子因为易为春的回应默默红了眼眶。
从发生那件事后,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易为春这个小孩子。
所幸,他成长得很好。
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将眼里的湿意除去,方家主这才转头看向自家儿子,“怎么了吗?”
方朔见他回神立马做了个嘘的动作,脸色颇为骄傲地拍了拍身后用布束缚起来的大刀,微微掀起方布的一角方便方家主看清上面的纹路。
“这是?”方家主在看到那道显露出的纹路时顿时瞪大眼睛,求证般地看向了方朔,直到看到自家儿子眼里肯定的意味时,才兴奋地搓了搓手掌,一脸骄傲地拍了拍方朔的肩膀。好小子,进一趟秘境就运出了这么好的东西,真是不枉他这些年的苦修了。
方朔在看见自家父亲眼底自豪的神情时顿时也骄傲地眯了眯眼,谁让他运气好呢?当时他和易为春一同跌进流沙,但是在那流沙之下其实是一间密室,那里就立着一把半神器。
原本他和易为春应该是醒来之后公平竞争的,但是他因为背后受了那只巨蝎的最后一击所以失血过多,血液顺着地板上的纹路慢慢流淌开来,最后就漫到了那柄半神器的表面,所以,他一觉醒来就跟这柄半神器产生了联系。
高兴之余的方朔也不忘临走时同易为春挥了挥手,虽然易为春没有回应他,但是方朔还是不受他态度影响高兴地跟着自家父亲回到了北朔国的席位上,只是,父子俩脸上的喜色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易为春看了一眼方朔的背影,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了身旁的云曈,“所以说,你和轻罗仙子是一同同小远走散的?那既然你们进入幻境,那是不是说明小远也进去了?”
“有这个可能,可是没道理他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还有哥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云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已经竭力抑制住了心底那抹不好的预感,但是不看到哥哥的身影她总是不放心。
云曈脸上的愁色落在不远处的云暮平眼里自然能推测出很多东西,一时间云暮平的脑海中不禁思绪翻飞,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看来,云昽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啊。
太阳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慢慢升起,只差最后一点就要完全露出,秘境的入口也再次恢复到了只容一人出现的时候,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成人侧身才能挤过的大小,慢慢地甚至已经变成了一条狭窄的细缝。
就在众人都以为不会再有人从秘境里出来的时候,易为春和云曈的心底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的时候,突然,狭窄的缝隙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坚定地撕开,面色苍白的云曈就在这时露出了身影,而跟在他身后撑开缝隙的赫然是一头白发的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