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兄弟……”秋水仙虚弱地伸朝秦熠然伸手，“我不行了，不……不能再帮你了。”
    秦熠然搭上她的脉搏，心头也渐渐发沉。
    但他还是说，“胡说，你没事，一点而已。”
    他朝身边人喊，“大夫来了没有？”
    “传孙大夫去了。”有人应道。
    “不……不必了，省一点药材吧，外伤……药，现在紧缺……”秋水仙闭了闭眼，摇头说。
    秦熠然沉声不语，将秋水仙打横抱起来，走进了一旁的营帐。
    “你坚持会儿，大夫马上就到！”秦熠然鼓励她说。
    秋水仙涩然微笑，“那人要我死，即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我了。”
    秦熠然眯着眼，“你知道刺客是谁？”
    秋水仙望着秦熠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看着你……看着你死，就足够了。”
    秦熠然微怔，秋水仙的话，让他心中不自然，但想到她是个将死之人，他耐着性子听着她说，“不要想太多，你休息着，大夫就快来了。”
    他起身，又朝帐子外催问大夫。
    秋水仙看着他，神思渐渐模糊起来，“阿令，陈令啊……，我来了……，他像你，可终究不是你啊。”
    在秦熠然的再三催促下，军医向大夫被人请来了。
    众人都知道秋水仙是秦熠然身边重要的人，都不敢马虎，看守的看守，烧热水的烧热水。
    还有人又搬来了大量的蜡烛，在秋水仙床榻边点燃。
    为方便向大夫给秋水仙治伤，还搬来了桌子。
    向大夫朝跟随的医女说，“将秋娘子的上衣解开一些，我要查看伤势。”
    “是，向大夫。”医女应道，她轻轻秋水仙的衣领解开，又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扯开。
    这时，一块沾了血的帕子，从腰带那里掉出来。
    医女只当是秋水仙的物件，小心取下来，放在一旁的桌上。
    但秦熠然的脸色却忽然大变。
    他抓过帕子，眸色渐渐阴沉。
    秋水仙的小仆福子惊讶说，“奇怪，这不是莺娘子的帕子吗？秋娘子怎会有莺娘子的帕子？”
    秋水仙给柳莺月做过嫁妆，也做过帕子汗巾等物。
    福子是秋水仙的小徒弟，什么人做的什么衣裳，福子都记得。
    更何况，柳莺月的嫁衣是秋水仙铺子中最大的一笔生意。
    而秦熠然，更是熟悉柳莺月的每一件物品。
    他将帕子拽在手里，朝向大夫问，“向大夫，秋娘子伤势如何？”
    “刀扎得太深了，我尽力吧。”向大夫摇摇头，卷子袖子，洗了手，又取了参片塞入秋水仙的嘴里，朝大家说，“你们都退到外面吧，我好安静给她治伤。”
    秦熠然一言不发，转身来到了帐子外面。
    福子看一眼昏迷的秋水仙，也跟着来到了外面。
    “可有刺客的消息？”秦熠然问军中巡查之人。
    这人一脸惭愧，“还在追查！”
    “再去找，扩大范围地找！”
    “是！”
    时间缓缓过去，直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一脸疲倦的向大夫才走出账子，“秦副使，刀取出来了，因为伤口深，而且失血过多，秋娘子会昏迷很久，我用参片吊着她的气息，能不能醒来，看她自己的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