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顿弱手中接管了韩地的黑冰台所部,以及隐宫暗脉的发力,顿时便有一道道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入赵术的府上。
对于韩地的事情做了一个梳理,他心中也有了一个应对方案。
韩地平乱很容易,只需要大军压境就可以,但是最难得则是将这些逆贼一网打尽。
至少,也要将张良斩杀。
不是赵术高看自己,这些韩地逆贼之中能够让他高看一眼的,有且仅有张良。
“公子,隐宫传来消息,上将军已经率军南下楚地,前往伊阙之地!”
“与此同时,王贲将军也率领大军朝着大梁进发!”
“辛胜将军询问,我军何时出发?”
闻言,赵术看着书房中的地图,沉思了许久,道:“传令辛胜,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将十万大军悄无声息的运往韩地。”
“与此同时,传令韩地黑冰台以及隐宫暗脉,配合大秦锐士封锁韩地。”
“各大关隘与小道,都要标记,这一次,我要这帮逆贼,插翅难逃!”
“然后,悄然传出消息,秦王将巡视新郑,白龙鱼服,暗查韩地官署的政绩!”
“从章台宫那边,借一家金银根车,这两车架,派遣两千铁鹰锐士秘密护卫。”
“同时也放出消息,我即将启程韩地,为王前驱!”
说到这里,赵术阴险的笑了笑,道:“让铁七率领三千铁鹰锐士而行,相比于王上的车架,我等大张旗鼓。”
“诺。”
对于赵术的命令,就算是不解,但,隐为还是点了点头,忠实的执行了下去。看书喇
当消息传出,整个大秦官署为之惊动,就连秦王政也是一愣,对于赵术此举,心中很是不解。
一旦他前往韩地的消息被泄露,韩地的生乱,将会被硬生生的打断。
不过,这样一来,对于大局没有影响,秦王政也没有在意。
“公子,这样的算计,那些人之中不缺聪明人,只怕会不相信!”隐为疑惑,道。
闻言,赵术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他们当然不会就这样相信,最多也就是半信半疑。”
“可若是消息是长公子府上传出,长公子会与我一道前往新郑,为王前驱,他们也该相信了。”
说到这里,赵术莞尔一笑,道:“放心,有人会给这些韩世族底气,也会有人帮我等证实此事!”
赵术心里清楚,韩世族的叛乱,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道虚实不知的消息,不可能打消这一行动,就算是韩地世族想要退缩,背后的魏国与楚国也不会同意。
况且,王贲与王翦的大军一动,意向如此的明确,自然会给韩地世族一些信心。
佐证秦王政暗中前来新郑的消息,毕竟历代秦王,都有前往阵前,激励大秦锐士的惯例。
魏国与楚国也希望韩地生乱,然后为他们减轻压力。
不管是大秦,还是楚魏,甚至于韩地世族,赵人,燕人,乃至于齐人都希望韩乱。
可以说,现在的韩世族生乱,已经他们自己说了不算,而是整个天下在帮着韩世族,让他们生乱,去挑衅大秦的威严。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何种消息,韩地世族生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术才打算给韩地世族一个诱饵,这个天下,对于反秦势力而言,又有什么比杀了秦王政,长公子扶苏,以及他这个王族的后起之秀,更为诱惑人心的呢。
这一次,他以秦王政为诱饵,自然是要大杀四方,也是为了防止张良逃亡。
对于张良这样的气运之子,他可以藐视,但是在行动上,不得不重视。
历史已经证明,张良此人,在逃亡与躲藏之上,有天赋奇才,连博浪沙刺杀,都能够逃过一劫,不得不说其有气运加身。
要不然,这一切根本难以解释。
“公子,长公子来信,询问流言的真假?”隐为皱着眉头,朝着赵术禀报,道。
“哈哈......”
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赵术轻笑,道:“转告长公子,王欲亲赴前线稳定军心,激励大秦锐士!”
说到这里,赵术摇了摇头:“还是我手写一份书信,送过去,这样的消息,也不适合口口相传。”
“同时,隐为查一下这个询问的人,我要知晓他详细的信息!”
“诺。”
点头答应一声,隐为转身离去,赵术眼中浮现一抹肃杀。
赵术与扶苏交集也不少了,这个人有些迂腐,也有些倔强,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很是坚持。
但,你不能说扶苏是一个傻子,这可是秦王政培养的储君人选,自然是极为的聪明的。
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措,这个询问的人,只是假借长公子扶苏的手,来从他手中套取信息。
赵术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这些人居然胆大包天到了这个程度。
一想到这里,赵术眼中杀机更为浓郁,他相信,这一次,一定会拨出萝卜带出泥。
也正好清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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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已经得到了消息,以长公子的名义前往,公子术没有起疑!”
青年人将手中竹简递给中年,眼中满是憧憬,随即化为担忧:“先生,我们现在当如何?”
“公子术手握隐宫,一旦对方起疑,我们必将会暴露,只怕是咸阳,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就算是长公子府也会变得不安全,长公子也未必会保得下我们!”
“消息确认就是了!”
中年人收起竹简,朝着青年,道:“老夫会立即安排你离开咸阳,至于长公子那边,老夫自会亲自解释。”
“就说是派你前往稷下学宫办事,等风头过后,再行将你召回!”
“诺。”
青年点头,眼中浮现一抹笑容,他还记得中年人对于他的承诺。
夫子嫡传!
这是任何一个儒家子弟,都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的荣耀。
“你立即回去收拾,老夫处理完这件事,就安排你离开咸阳,这段时间,就待在长公子的府上,不要引起公子术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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