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司房间，发现她人不在。
桌上留了一张纸条，原来昨天就已经接到命令前往战略指挥部了。
下一秒，顾启出现在商都市中心的天理之塔顶端。
三天前建造这座塔的时候，整座城市死气沉沉，地表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而现在，天还没亮，到处可见忙碌的身影。
市中心大部分的道路都已经疏通，一辆辆军车呼啸往来，热闹非凡。
塔下面的广场上，搭建了几十座军用帐篷。
除了军人之外，基本都是科研人员。
各种各样的仪器和探测设备全都对准这座塔。
但是哪怕在红外镜头下面，依旧无法发现顾启的身影。
【至暗黎明】加上最高等级的【百鬼夜行】，别说红外监控镜头，神仙都发现不了他。
此刻放出感知，瞬间来到战略指挥部的位置。
这里四面环山，而且所有的山头都被挖空了。
所以整个战略指挥部的规模相当于五大营的总和。
这么大的地方，想要瞬间锁定黄瀚生的位置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顾启可以通过黄瀚生的视角来做出定位，所以这时候已经打开天理代码库，将视线投射到【偏转力场】上。
这次为了让老黄假扮天理，顾启第一个给他的混乱代码其实是【胜利女神】。
因为它有两个多余的空格。
然后又给了【偏转力场】和【百鬼夜行】。
这都是保命技能。
而【胜利女神】则升到了最高等级。
所以现在的黄瀚除非对他使用史前文明武器，要不然仅靠变种人，没人是他对手。
之所以把视线投到【偏转力场】，是不想被【胜利女神】干扰，因为余非凡也是这个混乱代码。
此时天还没亮，但是黄瀚生却并不在床上。
他身处一个密闭的空间内，前方有一盏昏黄的灯，灯下烟雾缭绕。
抽烟的人不止老黄一个，因为灯后还有一个烟头一明一暗。
顾启的“目光”穿过烟雾，落在抽烟人的脸上，正是罗熙。
老罗两眼通红，面色疲惫，显然熬夜很伤身体。
倒是黄瀚生一改之前弱不禁风的模样，精神饱满，面色红润。
尤其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灿灿生辉。
这就是变种人的好处。
最高等级的【胜利女神】不仅仅让他从体质上脱胎换骨，精神层面也有了极大提高。
这时，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机响了起来，罗熙抓起来听了一会儿，点点头道：“让他过来吧。”
放下电话，老罗伸了个懒腰，然后说道：“陈锋要来见你。”
“他到了？”
“是啊，他驾驶的战斗机刚刚降落。”
“咱们先到这里！”罗熙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收拾面前的一沓笔录，“有些话你如果不愿意跟我讲，不妨告诉陈将军，毕竟……你们私交很好。”
“你什么意思？”黄瀚生瞪起眼，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别激动，我就这么一说。”老罗摆摆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要不要给你叫早点？”
“当然要，还要一条烟。”
“你这烟瘾比我大太多了，不好！”
“滚！”
罗熙闭闭眼，脸上的表情明显在说：“你丫演过头了吧！”
几分钟后，外边又进来一人，赫然正是陈锋。
有些日子没见，陈锋看上去老了不少。
面色黝黑，皱纹深刻。
眉头紧锁，目光严厉。
他先瞟了黄瀚生一眼，然后走到空调开关跟前，把通风开到最高。
直到房间里的烟雾散去了大部分之后，才来到老黄面前，弯腰仔细打量他一会儿，摇摇头道：“我不信！”
黄瀚生抬起头，微微一笑：“不信什么？”
“不信你是天理。”
“为什么？”
“你不像！”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不像。”黄瀚生继续保持微笑，“而且我也没说自己是天理，但是……”
“但是罗熙想陷害你，是不是？”
“呃……”老黄有点卡壳。
是的，他忽然明白陈锋的真正用意。
这家伙不是不相信自己是天理，而是要帮他找到脱身的借口。
以陈锋的性格，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情，那是谁都拦不住的。
“老陈，这事儿我感觉和罗熙关系不大。而且，既然已经查到我身上了，那么……”
啪！
陈锋甩了黄瀚生一巴掌，顿时打断了他的话。
“笔录我看了，罗熙还没认定你是天理，你着急承认什么？你他妈这么想当救世主？知道代价是什么吗？知道……高层是怎么想的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老陈的声音已经压得非常低。
“瀚生，你一直是个聪明人，怎么这次就做了一件傻事呢？”陈锋的声音低得只有黄瀚生和顾启才听得见，“你他妈偷偷帮助灾民也就算了，干嘛要建塔？还建了三座！”
黄瀚生抬头看他，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明显在问：“为什么不能建塔？”
“所有在杀死天理协议上签字的大国现在都准备发射侦查卫星，就等咱们国家点头同意了。卫星一旦上天，那三座塔就会暴露，就会让其它大国知道天理在华夏！”
“瀚生，你闯大祸了知道吗？”
黄瀚生缓缓皱起眉头，“他们这么快就通过共同发射卫星协议了？”
“花旗国牵的头，罗刹国立刻响应。其它大国纷纷跟进，现在就等咱们了。如果一周之内不给答复，他们可能就自行发射了。”
灾变之前，各大国除了签署杀死天理协议之外，还签署了共同发射卫星协议。
所谓共同发射卫星协议，就是所有的卫星系统在灾变中损毁之后，各大国不许擅自发射自己的卫星，否则其它国家有权予以击毁。
华国国力仅次花旗，不点头的话，没人敢把卫星往天上送。
但是如果迟迟不肯同意，势必也会引起巨大反弹。
到时候所有大国联合起来，真要一起发射卫星的话，华国也无能为力。
而且这也反证了天理就在华夏，到时候要么履行协议，要么与全世界为敌。
所以陈锋甩黄瀚生一巴掌，从他的角度而言，完全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