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把机甲还给你们。”
    这是陈皓第一句话。
    隔着单向玻璃，蓝血女人表情明显一滞，但还是拿起通话器翻译。
    瞬间！
    21人满脸震惊。
    那是属于他们的语言！
    通过扩音设备在审讯室内回荡。
    “你是谁？出来！你为什么会说我们的语言？”
    “一定是那些低贱垃圾！”
    “对！驾驶低级机甲的垃圾，被俘虏之后背叛了国家！”
    “这种低贱东西，没有忠诚可言！”
    被固定在特制椅子上，这些人身体无法动弹，却完全不影响说话。
    当听到母语翻译，他们认定同族背叛。
    神兵机甲出动了21台。
    21人都在这。
    因此，这个负责翻译的家伙，必定是更早之前冲突中，被俘的普通机甲驾驶员。
    怒骂叛徒理所当然。
    既然这叛徒，并非神兵机甲驾驶员，骄傲如他们自然而然，把自己跟叛徒区分开——驾驶低级机甲的垃圾，身份低贱毫无忠诚度。
    玻璃另一侧。
    听到无数刺耳辱骂，蓝血女人眼神愤怒。
    驾驶神兵是她的梦想。
    这些驾驶员是她的偶像。
    但！
    对方不仅仅在辱骂她，更是辱骂她所在群体。
    驾驶低级机甲的都是低贱垃圾？
    都没有忠诚度？
    关键。
    她没有背叛！
    是被强行窃取记忆好吧？
    并非意志力薄弱，经不住刑讯逼供！
    她紧握拳头：那就看你们这些，所谓高高在上的精英，有多么强大的意志力，会不会背叛——此刻，她心里甚至有点，希望这些人叛变。
    “我可以把机甲还给你们。”
    陈皓说完第一句，蓝血女人立刻翻译。
    然后是第二句：“不过，你们必须驾驶机甲，协助我们攻击母国。”
    那群人先明显惊呆，转而露出愤怒表情。
    破口大骂！
    蓝血女人把他们，骂人内容翻译出来，一字不差的那种。
    陈皓狠狠朝单向玻璃这边瞪。
    骂人内容需要翻译？
    她故意的！
    紧接着，陈皓朝外面招手，项炎拎着皮箱进来。
    打开。
    陈皓拿出一颗小金属球。
    接下来，不需要翻译！
    他通过手柄操作，小球竟快速变换形状，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正是纳米虫！
    陈皓以前用过，只是如今的纳米虫，已经迭代不止一次。
    首先，从当初的毫米级，提升到了微米级。
    其次。
    性能大幅提高。
    上次圆球变成虫子状，而这次在陈皓控制下，仿佛水银一般的流体，迅速蠕动着向前跑。
    不一会，沿着其中一人的腿，到了他脖子上面。
    上次要强迫对方吞下圆球。
    现在，不需要！
    在对方惊恐嘶喊中，水银状流体从脖子……
    渗入皮肤！
    钻进体内！
    纳米虫已升级到微米级。
    远小于毛孔直径。
    很快，21人先后被植入纳米虫。
    “我记得，之前你骂的最凶。”
    陈皓盯着一个男人，开始在手柄上操作。
    看到纳米虫，蓝血女人有片刻震惊，回过神之后立刻翻译。
    体内微观世界。
    赫然！
    纳米虫开始啃食骨神经。
    男人发出凄厉惨叫，冷汗瞬间沁了出来。
    痛！
    有个成语叫痛入骨髓。
    痛感源于神经传递。
    当骨神经被啃食，那种痛苦无法形容，超出人类承受极限！
    “杀了我……杀了我！”男人嘶嚎。
    玻璃另一侧。
    听到声嘶力竭惨叫，蓝血女人头皮发麻，立刻翻译给陈皓。
    她还是心软了。
    希望陈皓知道对方在哀求而放过。
    其他机甲驾驶员中，大多数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慌乱。
    难以察觉？
    却被陈皓捕捉到！
    那就……
    继续加码！
    他用手柄继续操作，骨神经被啃食在体内，外面是看不出端倪的，视觉冲击力不够大。
    突然！
    男人面部皮肤，突然毫无征兆破裂，凸出一个金属尖锥。
    正是纳米虫！
    它能变换任何形状。
    比如，以椎体突破人类皮肤，仿佛有虫子从里面钻出。
    又缩进去。
    再换新的位置钻出。
    肉眼可见的，男人脸上不断出现，一个又一个小窟窿，触目惊心。
    偏偏！
    通过精准控制，不仅避开致命要害，还尽量不损伤到血管，以至于没有流太多血——几乎不流血的皮肉撕裂，看起来比流血更加恐怖！
    痛苦只是一方面。
    视觉呈现出的恐怖，堆叠出致命恐慌感。
    “相信我。”
    陈皓继续操作，满脸的森冷：“它能精准避开，所有可能致命的部位，让你们承受极致痛苦，让你们千疮百孔，偏偏……想死都死不了！”
    纳米虫应用并非只是严刑逼供。
    甚至，拿这种高科技逼供，是对纳米虫的辱没。
    它能应用于无数领域。
    但必须承认……
    非常适合逼供！
    “我愿意……我投降！”
    “呜呜……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很快。
    两名机甲驾驶员，看到同伴被纳米虫穿透，听到那声嘶力竭的惨叫，心理防线轰然崩塌。
    “记住！”
    陈皓依旧没停下，一边操作一边说：“作为机甲驾驶员，你们对我来说很有价值，只要归顺一定能活命，甚至……你们的家人，也能活！”
    大棒要有。
    甜枣也要有。
    让他们同时看到绝望和希望。
    要么归顺，虽然背叛了国家、种族，但不仅自己能活下来，家人也能活下来。
    你可以不怕死，难道不在乎家人？
    要么坚持到底。
    结果就是……
    承受无法想象的折磨，在千疮百孔中生不如死。
    而且，家人也得死！
    “不听话的……”
    陈皓露出让人心寒的笑：“我会让归顺的人，指认你们的家人——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都将承受同样的痛苦！”
    “先是生不如死，最后被一点点撕碎！”
    “死无全尸！”
    一边是大棒。
    一边是甜枣。
    “我归顺……啊……”
    受刑的家伙扛不住了。
    正是之前骂得最凶，一副很有骨气的样子，最不可能归顺的家伙。
    他，归顺了！
    随着他的归顺，更多人心理防线破碎，毕竟只有承受酷刑的人，才更清楚面对这刑罚，意志力如同笑话。
    半小时后。
    地上多出两具尸体……
    不！
    那不叫尸体！
    身体被纳米虫，一点点全部撕碎，比肉酱还肉酱！
    他们就是所谓的硬骨头。
    但总共21人，硬骨头才两个，其余的……
    全部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