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眸子望向潭欣然,发现了潭欣然此时肚子饿,他思考了一会儿,又转回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正烤着的肉。
当潭欣然以为他会将手中的烤肉分一些给自己时,少年却把手中的烤肉放在一旁,挪了挪自己的位置,从身后拿出了一只刚死不久的兔子,显然还没经过处理。
我去,不带这样的,潭欣然在心低翻了白眼。
“姐姐,我母后说过,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我要听母后的话,你想吃只能自己烤。”少年一本正经的说,真的特呆萌。
潭欣然听了后竟无言以对,真护食。
就算他给她,她也不会要,那肉有毛病,而且又不好吃。
好好好,你是傻子你任性。
她并没有对于这个小傻子不绅士的举动反感,只是有种期待感罢了,而且那一板一眼的话反而还让人觉得挺可爱的。
不过也是可怜,潭欣然眼角微眯,双眸幽如宇宙,透彻而望不进眼底。
“咕。”
唉呀,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这附近有溪流吗?”潭欣然神色恢复正常。
少年摇了摇头,啃着他烤好的兔肉,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不知道”,可是那神色却并没有像吃相那样津津有味,甚至是包含了讨厌。
潭欣然有些无语,这小傻子烤兔肉的方法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
直接把兔子皮毛、内脏去了,还带着些血就放火上烤着了。
这样烤出的肉虽闻着香,但吃进嘴里味道却非常腥。
这样的肉吃下后不反胃都算是异常反应了。
潭欣然曾在平原地区执行过捕杀偷猎者的任务,那是一场单独任务。
当时为了轻装上阵,只携带武器装备,水和食物只带了两三天的,这么大的一个平原,野生动物又多,要追捕到目标人物并进行猎杀,无异于大海捞针。
仅仅只是寻找敌人位置就用了一个星期,存粮一吃完,就依靠她自己找食物了,有时候找不到野果,猎杀些小动物,潭欣然也弄过不少那么难吃的肉来充饥。
不过,从小到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经历过的饥饿多了,也就习惯了。
潭欣然好一会儿才转过神来,难得回忆起过去了啊。
看着少年难看的神色,潭欣然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
“兔肉是不是不好吃啊,想不想吃好吃的?走,姐姐带你吃好吃的。”还没等少年点头,潭欣然就一把扯过少年手中的烤肉丢掉,拉起他的衣袖往一个方向走去。
潭欣然原本想拉少年手的,不过刚碰到他的手,明显感觉到他僵了一下,便绕过他的手拉衣袖了。
从这里的地形和分布在这的植物可以判断,这附近一定有溪流。
潭欣然嗅了嗅吹来的风,揪着身后的人朝着竹林的一个方向走去。
逆着风走,风不大,但足以把竹叶吹得“飒飒”作响,竹叶纷纷落下,不一会儿,潭欣然头上便被一片竹叶竖着落在头发里。
潭欣然现在脑海里一阵大写的衰呼啸而过,自已装逼不过三秒是怎么回事!!!
要冷静,潭欣然一脸镇定的伸手要把竹叶取下,却碰到了一只手,转头一看,原来是后面的人帮她取下了那片竹叶。
少年见她望来,睁大淡紫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望着她,手上还拿着刚拿下来的竹叶,有些无措。
潭欣然平静的眸子里泛起阵阵柔和的涟漪,忍不住有些好笑,“谢谢了。”
少年见她没有责怪他,又开心地笑了,玩起了那片竹叶。
走了一段路,便听到了前面不远处传来的流水声。
那是一条小溪,小溪边上铺满了鹅卵石,潭欣然把少年放在岸边,让他乖乖得坐在那,等她一会儿。
溪流并不深,潭欣然踏过溪流,看着对岸,牛逼啊,那条溪流就像一条分界线,一个岸边是竹林,一个岸边是树林。
刚好可以找些木材。
潭欣然窜进树林,捡了一些枯树叶和干树枝,抱着一捆东西过了小溪。
弄好柴火,潭欣然从包里拿出火柴盒,点燃柴火。
不要问为什么不拿打火机,她不想说,那是个衰到家的故事。
至于那银火,呵,烤的东西能吃才怪,那火属性是冰,根本煮不熟食物。
生好了火,潭欣然看了看天上正要飞过的几大鸟,从腰间淘出手枪,确定目标,扣动板机,只有子弹破空的声音。
大鸟也随之落下,潭欣然走近大鸟,神情严肃地查看,瞅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嗯,是可以吃的。”
洗净处理好那只大鸟,潭欣然把它串在一根削尖的树枝上,从包里拿出些瓶瓶罐罐,把里面的调料乱七八糟的洒在上面,架在火上,让一旁闲着没事的少年帮看着烤肉。
潭欣然走去到溪水中央,从腰间带子中抽出几根细小的银针,几根银针破空水而入,溪水中的几条鱼腾出水面,落回水里挣扎了一会儿,便静止不动了。
潭欣然双发光的看着这几条鱼,有吃的了。
烤好后,潭欣然递了一条烤得金黄的烤鱼给少年。
少年接过烤鱼,小心地舔了舔,发现不像他烤的那样难吃,反倒很香,这种鱼的刺不多,少年大口吃了起来。
“谢谢姐姐。”少年嘴里吃着鱼,说话有些含糊,不过十分可爱。
“慢点,别被鱼刺卡着脖子了。”
潭欣然慢慢地吃着烤鱼,看着像猫一样的可爱的少年,她的心情也愉快了。
“小傻子,好吃吗。”潭欣然带笑的眸子望着少年。
吃饱后的少年坐倚在一颗巨大的鹅卵石旁,满足地半眯着眼,听到她的询问,睁开眼,点了点头。又呆了一会儿,好像反应到什么,脸上表情变成了不开心,他委屈地撅着嘴,“我才不叫小傻子,我叫洛凌墨。”
“嗯,不叫你小傻子就是了,想知道姐姐的名字吗。”潭欣然眨了眨眼,柔声说。
洛凌墨连忙点点头,紫色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我叫潭欣然哦。”潭欣然看着洛凌墨,嘴角的弧度有些冷淡。
墨墨一听,情绪全无,“那然然就叫我墨墨吧。”
潭欣然一怔,然然,已经有多少年没人叫了啊,不过,过去的已经过去,再也挽回不了,真让人心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