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及至此,齐桓敛下眸子,狠心甩开了姜时。
姜时并不设防,被他甩得一踉跄。
“怎么了?”姜时问。
齐桓冷道“姜小公子这是何意?”
“能有何意?”姜时不解地看向他,齐曜羞辱于你,我看不过,帮你还了回去,仅此而已,能有何意。
“可你我并不相识。”齐桓冷冷地看着他。
姜时微微一怔,上前一步“现在不是相识了吗?”他盯着齐桓深邃的眸子,轻轻地叫了一声“齐老板~”
齐桓僵硬地看着姜时骤然靠近的脸,这是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古铜色的皮肤,健康而光洁。
而那如墨般的黑发,随风飘动,散发出自然的男性气息,诱得他心口躁动。
他侧开双目,知姜时是认出了自己就是那日赌坊的蒙面之人。
姜时见他并未否认,开心地跨上他的脖颈“认识大佬的感觉真不错~诶,你们赌坊有没有什么机关设置一类的啊,下次我去玩,你能不能让人给我安排安排,让我多赢几把啊。”
他一点都不把齐桓当五皇子,只认那赌坊老板的身份,当真一心只有吃喝玩乐。
齐桓面色泛红,一把推开了他“那赌坊是正经营生之地,并无你说的那些。”
“好吧,但是认识背后老板,也很酷呀!”姜时还是有些开心“对了,你是皇子,那你肯定也知道了那日和我一起的人是南浔吧?你们认识吗?我介绍你们认识呀!”
见他提及南浔时眉飞色舞的模样,齐桓躁动泛热的心渐渐平息了下来。
也只有南浔,才能让他如此大大方方,逢人炫耀。
姜时四处寻了寻,并不见南浔,又道“唔,一眨眼的功夫,不知跑去哪里玩了,下次有机会介绍给你呀!”
齐桓淡淡地应了一声。
姜时听得出齐桓的声音,南浔又怎会听不出,但想着齐桓看向他时的那股冷意,南浔还是自觉没凑上去,只专心欣赏着美人。
于是,她看见齐衍不知和闻笙说了些什么,不一会闻笙便起身随着一名婢女离去了。
她想了想,随即跟了上去。
那婢女在前面引路,闻笙跟在后面,南浔先她们一步躲在两人必经的假山中,瞅准时机,一把将人拽了进来。
“啊...”闻笙惊呼,南浔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喊,是我。”
漆黑的洞穴吓得闻笙浑身发软,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才不禁松了口气,气恼般地捶了罪魁祸首几拳,遂又心疼地替她揉了揉。
“你吓死我了...”闻笙瘫软着身子靠在身后的假山上,娇滴滴地说着身前之人。
诱人的温香扑面而来,想了几日的人就在怀里,南浔心跳如雷,轻声哄她“是我的不是,吓着你了。”
她拥着闻笙,又往怀中揽了揽“我想你了...”
闻笙呼吸一滞,悄然红了耳根,却还是纵容了小纨绔占便宜的行径。
“你刚刚可真冷漠。”南浔委屈道。
委屈的声音听得闻笙微微一怔,忙哄她“那是假的。”
“我知道,你还让我抱你呢。”
“嗯。”闻笙咬了咬下唇,轻轻地应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片刻,闻笙又道“我该出去了,不然一会那婢女就该找来了。”
南浔拥着她不松手,问道“她带你去哪?”
“听四皇子说六公主病了,才没出席今日的宴席,我去看看她。”闻笙回答。
南浔听了,有些醋道“你倒是心疼她,又是陪她去玩,又是要看望她的。”
“怎么女孩子的醋你也要吃...”
南浔打断她“女孩子怎么了?和我抢你的人,还要分男女?”
其实,话出口时,闻笙便意识到不对。
毕竟她的阿浔也是个女孩子,她自觉不对,解释道“我和六公主只是好朋友的...真的。”
南浔自然知道她们只是闺中好友,可她惯会得寸进尺,毕竟总是隔着好几日见不到人,每次见面又只有片刻,实在不能满足她。
“我今晚去找你,你给我留个窗好不好?”南浔贴在她耳边,轻声引诱。
低沉的嗓音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自闻笙的耳洞蔓延至全身。
她轻微喘息一声,趁着黑暗嗔了南浔一眼。
脚长在她身上,她如何拦得了她,何况,她又何时锁过窗,非要把话说的这般暧昧...
“行不行?”见她未应,南浔厚着脸皮又问了一次。
“嗯...”闻笙怎舍得拒绝她。
闻笙自假山出来时,刚好遇到回来寻她的婢女。
“闻姑娘真抱歉,是奴婢走得太快了,没能发现您没跟上。”
婢女谦卑的话语羞得闻笙脸色发红,隔着假山,又嗔了眼还在洞穴中的南浔,才道“无妨,我们走吧...”
闻笙走了许久,南浔才从假山中出来回到宴席中。
此时,宴席已近尾声,各大臣间相互道别。
一路上,南辰都面色黑沉,南浔自觉不好,一回到府中,就要往自己院子里跑。
“回来!”中气十足地一声,喊得南浔顿时软了膝盖。
“娘,救我!”南浔开口向南夫人求救,谁知南夫人耸了耸肩“是要长些记性,刚在大殿中,你爹娘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
南浔不服“我咋给你们二老丢脸了?姜时明明都给我解释了,是那萧二挑衅在先,以多欺少,我不过行侠仗义!”
南夫人无奈地看了眼不上道的南浔,只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南辰卸了铠甲扔至一旁“我说的是此事吗!?你竟敢大殿求娶丞相之女!你以为,那四个皇子至今不娶正妃是为着何?你以为丞相之女年至十九还未出嫁又是为着何?”
一句得闻相之女者得天下,虽是夸大,却也不无道理。
朝中众臣分文武两派,娶了丞相之女,便可得半壁文臣的支持。
百姓都知的事理,朝中诸位如何不知。
可南浔竟敢求娶闻笙,倘若让闻南两家结为了连理,那四位如何能甘心。
其他文武对立的众臣又如何能应允。
退一步来讲,哪怕有一万分之的可能,皇上为南浔赐了婚,那闻家女是何种品性,南浔又是何种品性。